“皇上,没能拿下林丰恒。”
赵仅一听,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投了过去:
“这么点事都办不好?上百人连个县令都捉不住?朕留你们这群饭桶何用!”
地上跪倒一片,领头的官员急急辩解:
“皇上息怒,原本已快得手,不料遭遇一伙装备精良的马贼,人数超两百!无奈之下,只得撤退,林丰恒被马贼劫走,生死未卜。”
赵仅眼神微沉,马贼横行,林丰恒凶多吉少。但有一事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地方以前可有马贼出没?”
“回皇上,从未有过……”
这回答让赵仅心生疑窦,联想到另一份情报——赵县的异常!
两事恰巧同日,他转向韩京:
“韩爱卿,赵县有何动静?”
韩京心领神会:
“启禀皇上,臣询问了李又廷,他正于赵县招募城卫,前些时日带他们外出训练,并附上了名单,望朝廷能给予财政支持。”
言毕,韩京掏出奏折,李连海忙接过去呈给赵仅。
赵仅略扫一眼,点头应允。赵县初建,亟需支援,此事韩爱卿可酌情办理。
奏折内容无误,李又廷扩招人手合情合理,既不受赵凡钳制,又能内部分化赵县,费用批准!
“臣遵旨。”
韩京拱手退下,心中所思与赵仅不谋而合。
殊不知,那份名单是赵凡与李又廷共同炮制,旨在增强李又廷话语可信度,同时最大限度争取朝廷资助,蚊子虽小也是肉嘛。
另一边,
“总算到了!”林丰恒一行人望见澄江县的城门。
历经半月,近前一看,城墙荒草丛生,破败不堪,连城门亦是如此,青苔遍布,似多年无人修缮,随时可能坍塌。
且越靠近此处,人烟愈发稀少,近两日更是不见人影,按常理推断,澄江县已是一座死城。
“加把劲,就快到了!”
林丰恒挥手示意,众人加快步伐,向澄江县进发。
抵达城门,眼前的破败更甚。林丰恒透过门缝窥视,街道空荡,不见人迹,策马而入。
不料,刚出城门,一只手臂突现,将他从马上拽下!
“林县令!”
众人惊愕,随即追赶。
“别动!”
出城瞬间,只见一白衣青年扼住林丰恒咽喉,将其控制。
“放开林县令!”众人紧张呼喊。
白衣青年闻言,手劲不由加重。
“咳……咳……误会,你是……水神教的人吧……”
林丰恒忆起赵凡之言,水神教徒皆穿白衣,眼前青年便是如此。
“嗯?”
青年稍松手劲,林丰恒趁机取出赵凡的信件:
“赵凡,赵先生派我来的,这是他的信,要我转交水神教的姜向文。”
“怎么回事!”
姜向文率众赶到,见状疑惑。原来,守卫称有骑马人来,他带人持械赶来,却见这和谐一幕。
“姜先生!”
与林丰恒交谈的青年奔向姜向文:
“误会,他们是神使大人派来的!这是神使大人的信!”
“信?”
姜向文接过信,欲言又止,随即展信阅读。
“林丰恒前往澄江县,此人……”
一旁,林丰恒审视众人,从对话中得知,赵凡竟是水神教的神使,令人震惊。更奇的是,赵凡用“抽水机”拯救了被淹农田,他决定日后必去探访。
姜向文阅信完毕,微笑道:
“原来是神使大人的朋友,安排我已知悉,我们先回去,详情后续再议。”
信中提及林丰恒事迹,姜向文对这位心系百姓之人颇为敬佩,同时对接下来的安排有了打算。
“好!”
林丰恒招呼众人上马,一行人向城内进发,不久便抵达水神教据点,周遭环境由脏乱转为井然有序。
城门内外,景象迥异,即便偶尔行人路过,瞥见内里光景,也大多不愿踏入此地。灾难之后,疫病如影随形,这道理妇孺皆知。
赵凡早有筹谋,城内外的清理工作已妥帖完成,林丰恒这才恍然,难怪入澄江县界,未见凌乱之象。
“哟!这剑真够锐利!”
“这些是什么种子呢?”
在水神教众人协助下,马车装载之物迅速卸空。赵凡预备的物资繁多,不仅粮食充盈,更有各式作物种子与兵器装备。姜向文调度有方,迅速分类安置。他目光扫过几位气质卓然的男子,心中明了赵凡信中提及练兵之意,结合先前种种安排,澄江县的未来图景已在他心中勾勒。对此,他并无异议,乱世之中,唯有实力能予人安宁。
“诸位辛苦了。”姜向文言罢,守卫们笑而摇头,同舟共济,何谈辛劳。
赵家庄中,望着新筑成的城墙,赵凡嘴角微扬,心安之感油然而生。如此坚壁,除非大军压境,否则无忧。加之充足的战备,纵使十万之师,也需掂量攻城代价。自给自足,固若金汤,这便是他对澄江县的蓝图!
“二牛!”
赵凡唤来不远处的赵二牛,“继续建房,工坊也要按我之前说的准备,防患未然,去吧。”
赵凡挥手示意,而赵二牛却罕见地迟疑未动,神色纠结。
见状,赵凡眉峰微挑。
“赵凡哥,咱们的钱……似乎不太够了……”
闻言,赵凡一愣,旋即点头。资金短缺在意料之中,扩建、修墙,加上众多人口的饮食与工钱,还有建材开销,数目庞大,连他自己也算不清。
“我明白了,先按我说的去做,钱的问题我自有办法。”
“好。”
赵二牛宽心离去,既然赵凡有言在先,必有解决之道。夜幕已深,赵凡归家,明日再议他事。
家中大堂灯火通明,他心生疑惑,难道是忘了熄灯?近前一看,屋内竟有二人身影。
“吱呀——”
“嫣儿?师师?”
推门而入,赵凡诧异地望向桌旁的两位女子,“怎还未歇息?”
桌前,各有一木盒置于二人面前。
“相公。”二人交换眼神,一同起身,拉着赵凡至桌旁坐下,最终张嫣开口,“今日听颜先生说账上无余,我与师师妹妹思量,你所做之事我们难以相助,便想着在力所能及之处出一份力。”
言毕,二人揭开木盒,内藏银票与金银饰品。
“这些都是我们平日不用之物,虽不丰厚,但也算心意,请相公收下。”
望着盒中之物,赵凡一愣,随即起身。
“不可!快收回去!”
“可……”
“无需多言!”不容反驳,赵凡深吸一口气,神色柔和地望向二人,“你们的心意我懂,都想帮我一把。但时候未到,我是谁?你们的男人赵凡!这点困难难不住我,钱的事我有办法,勿忧。”
三人相拥,静谧中透着温馨,直至……
“哎呀!”
张嫣与李师师几乎同时惊呼,拍掉赵凡搭在她们臀部的手。
“嘿嘿!”
赵凡笑而不语,再次环住二人肩头,“为谢娘子关怀,今晚我们三人共寝。”
赵凡拥着二人向张嫣房中行去。
“休想!”
张嫣与李师师羞红了脸,欲挣脱却力弱如绵,似是撒娇。赵凡见状,笑意更甚,加快脚步。
“嘭!”
入门即合,一手一个,赵凡将二人抱至床边,轻轻放下。
室内,低沉的喘息声渐起……
次日清晨,赵凡从床上起身,望着身旁熟睡的二人,面容平静,唯有黑眼圈泄露疲惫。
“唉……”
穿戴整齐,他轻叹一声,悄无声息地出门。
一夜未眠,快乐总是有代价的。今后,行事需三思。
“赵凡哥,你怎么了?”守夜的赵二牛望着赵凡的熊猫眼,诧异问道。
赵凡拍拍他的肩,意味深长:“将来你会懂。”
未作解释,简单洗漱后,赵凡直奔瓷窑。他交给牛生的玻璃烧制法已有时日,却未闻进展,决定亲自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