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出身何门何派?”独臂老者渐渐回过神,眯眼看着眼前的李清河:
“我明明斩到你了,却没有伤口,要么是我眼花了,要么就是你的肉身已经淬炼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佛门的无漏金刚还是狄人的蛮荒体?”
“我呀,风灵月影宗的弃徒。至于你说的淬炼肉体。”李清河摇了摇头,继续笑道:
“我勉强算得上淬体的只有一项,那就是把所有的内力都用来温养腰子,壮我肾脏。可以说,我浑身上下除了钢铁般的意志,最硬的就是我这张嘴还有腰子了。”
“所以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剑根本斩不了我。”李清河后退几步,张开自己的臂膀,微笑道:
“你若是不信,我再给你次机会,要不要再斩我一剑?”
独臂老者一言不发,他如鹰隼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轰,
强大的真气开始在独臂老者的体表游动,他脚底下已经满是裂纹的砖石直接不堪重负地炸裂开来,化作细小的石子朝台下崩去。
然而,仿佛有一堵看不见的空气墙,把这些石子全部拦在了舞台上。
李清河松开紧握的手指,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面无表情的独臂老者:“这是要变身二阶段了啊。老登,小心点,砸到那些姑娘们多难看,况且,他们可有不少人会是你以后的‘粉丝后援会"。”
“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我斩不断的。一次不行,那就两次。”独臂老者轻甩了一下水剑。
细长的剑身重新收回,变成正常大小。但李清河隐隐约约能发现,上面貌似已经开始浮现出与金属相仿的光泽,似乎更加凝练。
“那两次不行呢?”李清河负手看着他,一副悠哉的模样。
独臂老者没有回答,刚才那一剑让他知道,自己面前这位纨绔模样的公子哥可不似他表面上那么简单。
独臂老者的额头开始浮现出两片花瓣,连带着他的满头白发也开始飘起。
他眼中寒芒乍现,一脸凝重地挥动水剑,斩出迅疾的一剑!
“人斩!”
飒,强大的剑风直接荡起他周身的尘土,连带着场中灯笼与烛台一同斩灭!
“怎么看不见了!人呢?快把灯点亮!”
“动作快点!你们这花楼还想不想开了?让大爷我错过这么精彩的一幕,我就把你用来点灯!”
“好可惜,差一点就出来了。”
“兄台,你在说啥?”
“别误会,我说差一点就看到这剑斩出来的样子。”
随着台下众人的一番动作,烛火渐渐燃起,大厅也开始重新复明。
滴答,一滴水珠落在地上,
那是独臂老者脸上的冷汗。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负手踩在自己水剑上的李清河:
“什么时候?我可一点重量都没感觉到。”
李清河看似站在剑上,实则浮在空中的身子微微前屈。他一脸笑意地看着独臂老者,戏谑道:
“你猜。”
独臂老者深吸一口气,快速抽回水剑,李清河也顺势足尖一点,在空中翻了个身,落回地面上。
“老登,不差。”李清河语气散漫地点评道。
“小子,你别得意。我当初最擅长使的可是双手剑。”
独臂老者闻言额头青筋暴起,他冷哼一声,再次抽动手中的水剑。
啪,一声脆响。
独臂老者手上的真气直接被拍散,原本紧握的五根手指微微张开,手里的水剑直接化作一滩酒水洒落在地上。
“好快!”独臂老者一阵心惊,盯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李清河。
“老登,我刚才只说了让你斩一剑,你还没完没了是吧?”李清河突然握住那只满是剑茧的大手。
“你想干嘛?”独臂老者冷声道。
“没什么,你斩我两剑,那我就还你两拳。”李清河笑着举起另一只手,在独臂老者面前攥成沙包大的拳头。
“老登,我就是欺负你只有一只手,你能拿我怎么样?难不成还能扣我功德?”
李清河冷笑一声,直接朝独臂老者的面门砸去。
“老子哐哐就是两拳,直接给你干成熊猫眼。”
“够了,你到底想怎么样?走又不让我走,又这般羞辱我,你不要欺人太甚!”独臂老者胡子一颤,眼眶一片青紫。
他额头上的一片花瓣忽明忽暗,似乎在修复着伤口。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今日要尾随我?”李清河面色不善道。
独臂老者深呼了一口气,开口道:“我原以为你只是个纨绔,没想到你竟有这般身手,想必你就是星剑天河的护道人吧?那我们其实是一伙的,我是日剑扶光的护道人,今日一事都是误会。”
“打不过就加入是吧?什么狗屁护道人?谁跟你这个老登是一伙的,不要瞎说。”李清河冷笑一声,想起了那个带着斗笠的男子,心中已经信了几分。
“我管你是谁,反正今日你扫我雅兴,你肯定要把我缺的这部分乐子给补上。”
“怎么补?”独臂老者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揪着自己破烂衣领的李清河。
“好说。”李清河松开手,从背后掏出一朵如血般艳红的鲜花。
花票花票,正如其名,就是用各色鲜花作为凭票,这是李清河在花堆中寻得的最艳的一朵。
“这是什么?”独臂老者不解地看着李清河。
“这是花神的诅咒,想要解开它,只有成为江南第一花魁才能破解。”李清河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我喊来一个人,让他把这朵花戴到你头上,若是他成功了,你就老老实实接受诅咒。”
“我能拒绝吗?”独臂老者郁闷道。
“当然不行。”李清河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
他让出身位,朝台下的赵茂的招了招手。
看到李清河神威大发的赵茂自然不敢怠慢,他赶忙爬上一片狼藉的舞池,深怕动作慢了,惹恼了李清河。
“大爷,大爷,找小人有啥事?”
李清河把红花放到赵茂手中,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到了组织考验你的时候了。去,送他一朵小红花,把这花戴到他头上。”
“啊?我?”赵茂一脸惊恐,他转头看向面色冰冷的独臂老者,又想了想他刚才的那两剑,只觉得自己两股颤颤。
这哪是让他去送花啊,这明明是送他去见他太奶。
李清河再次拍了拍赵茂的肩膀:
“放心,包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