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婵知他这是在取笑她,别过头去,并不回应。
“明日还望长公主能来我府上坐一坐,今日里我遇到的一位故人,恰巧长公主也应当十分熟悉……”
裴离语焉不详,吊足了人胃口。
第二天,白婵按约定到了摄政王府。
这是白婵第一次进到摄政王府内,还很客气地带了礼。
王府的管家领着白婵走进了一座清幽的院落。
这院子看起来应当是临时搭了一个台子,裴离身着常服,正坐在台下饮茶,而台上有几位衣裳华丽的戏子好像正要准备开戏。
白婵瞧着这个架势,根本不像要谈正事儿。
“等你许久了,坐吧,一块儿来看一下这场戏。”
“你找我来,到底什么事?”
裴离把食指压在嘴唇上,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白婵不明所以。
“别说话,坐下来,好好看一看这场戏。这可是我专门给你准备的。”
他话音刚落,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地开始了表演。
白婵只得耐下心来观看这场演出,摸不清裴离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可是,白婵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戏里的主人公不正是长公主自己吗?
从她幼年起到现在,把所有可以品说的事迹都拉了出来。演着演着,剧情越来越眼熟,直到戏里演到长公主借口修养身体,实则与辞官归隐的顾相一同去四处游历时,白婵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婵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在场的人都能够听到。
望着白婵警惕的神色,裴离挥了挥手,示意台上的戏可以停一停。
“怎么?才看到这里,明月你就已经受不了了吗?
可是,最精彩的部分还没到呢……”
“有句话我很想问问明月你。
在你心中,我和小皇帝,到底谁更可怕呢?”
白婵脸色苍白,抿唇不语。
“哦?你不会还天真地以为现在的皇帝还是你原来的那个弟弟吗?
你不会以为他还挂念着那点稀薄的亲情吗?
这你就错了……”
“你们有什么分别吗?”
“当然——”
裴离话锋一转,“我与你的那个弟弟可不一样。
我只不过是独揽大权而已。我可什么坏事都没有对你做过。
可是皇帝可是也姓白的,他是唯一的龙子吗?不是呀,老皇帝死了,你和他都是皇位继承人的人选。你对他的威胁,难道是你想躲就会消失的吗?”
“多么顺理成章。你说他都在你身边安插人了,能没动过心思吗?
我要的是权,他要的可是你的性命。”
裴离的话,白婵也明白,皇叔若是有野
心,他入京才是对自己最大的威胁。如今你和裴离,面对着同一个敌人,也算是同一战线了。沈以青退开一步,凛然问道。我就问一句话,公主可愿与我结盟?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对你的决定毫不意外,他笑了笑对身后的管家道。
幸福的虚假与痛苦的真实,你选哪个?
善恶有报,天理当昭。”
“理若不昭,我昭,天若不报,我报。乖眉软目少女停顿了下,仰眸,望着窗外穿过云雾的淡淡光线,明睐柔软地笑。
她轻声说:“而且,我也不想活那么久。一个人太孤单了。”
“——”
魔的眼眸兀然生寒。
那当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