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
千年古城,人流攒动。
这里干什么的都有,三教九流无所不齐。
有贩车走卒歇息的茶铺,也有达官贵人豪费的高楼。
彭超d双眼冒星,舔着鼻子在寻探着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名贵脂粉香。
一路架马,兴奋连连:“快到了,就快到了。”
彭超c却是斜眼瞥着他,老大的不情愿:“不是答应人家好好待着嘛,你为啥又要出来?再说,老头儿夜闯皇宫都三四天了,连个音信都没有,你就不担心?”
玉面小生完全在凭借直觉和意念在催动老马向前徐行。
“有什么好待的?也就你信他那鬼话。再说了,你不想想自己还活着没有?既然还活着,就说明那家伙命没丢。管那么多干嘛?能出来就出来,出不来多让咱快活几天不好吗?”
柔弱书生满脸苦相:“可他若是被抓了呢?咱不得想办法救他?”
玉面小生嗤之以鼻:“要救你救!反正我没那个本事。再说了,咱昨晚脑子里响了一晚上那个人的名字,明显是位女子,你不会不知道吧。这狗东西还不知道如何被老皇帝拿宫女招待呢,徒留哥几个在这里守空房。呸!这个吃独食的家伙,连你四爷一点儿有福同享的风范都没学到。”
柔弱书生瞥向旁边看书的宁凝:“宁姑娘,你要不给咱卜一卦,看看我家主人是吉是凶?”
此话像是石沉大海,没了回响。
彭超c苦叹一口气,扭头看向车外。
满大街的铺子,热闹非凡。
玉器、石器、农具、家具、厨具....
卖什么的都有。
不管是样式还是尺寸大小,与南殷国内简直一模一。
只不过,南殷都是各大门阀富家以连锁店在经营,这里却是不同。
不论大小,通通都挂着玉真道观的牌匾。
“咱梁家刚出品的新款珠宝首饰,国内还没开销,这边店铺里居然已经摆上了?”
彭超d轻笑了声:“有什么好惊讶的?听说这里最大的连锁店铺,一个是玉真道观,一个便是回阳道观。你也不想想这些道人符师为什么千里迢迢去咱南殷给上层免费供符,不就是为了偷点儿创意回去挣钱嘛?一来二去,富得简直冒油!”
“南殷梁、江两家,费劲千辛万苦想将店铺开进东晋而苦求不得,你看看谁先进来了?”彭超d特意指向旁边掠过的一家超大的连体铺面。
上面赫然写着几个金光大字:骆家商行。
柔弱书生惊叹一声,竖起了个大拇指。
玉面小生呲溜一下便蹿了进去,等再次坐上马车之时,手里已凭空多出好几张巨额银票。
他舔了舔手指头:“有了这些,小爷我还不在金陵城玩个遍?你们两这几日的花酒钱,小爷我全包了啊!”
彭超c和宁凝冷冷地哼了声。
彭超d似乎有种天然的直觉,拉着行车舆楠非要往窄巷子里挤。
等到再次出头,满眼所及之处,赫然一片春光。
整整一条街,全都是青楼妓院。
或大或小,一间挨着一间,一路延伸至很远。
无数美艳女子,或含情待放,秋波暗送,或轻撩衣摆,明目张胆,各个妩媚,妖艳决绝。
那股子掺杂了数股脂粉气的香味,迷得人简直神魂颠倒。
街道上,到处都是寻花问柳的男子。
或兴奋难抑,急急朝里钻。
或吃饱喝足,三五攀谈苟笑,仰在门口,嗤笑打趣。
当然也有些扭扭捏捏之辈,杵在那里,偷偷斜瞥,给后续的行动,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彭超d双臂撑开,仰天高呼:“天堂!这里才是我的天堂!”
哪知下一秒,马车猛地被撞了下,他整个人当即扑了出去,摔出个狗吃屎。
“尼玛!”彭超d扭头大骂:“走路不长眼睛啊!”
与行车愈楠相撞的是另一辆马车,红漆雕木,华贵得很。
驾车马夫比彭超d还横,指着其大骂道:“哪里来的穷鬼,敢当街挡张尚书的马车,不想活了?还不让路!”
彭超d挥着拳头便要硬伤,哪知对面车厢里冒出个老人头,一边仓皇替换着官服,一边焦急催促道:“都是些赚了点儿贱民钱跑到野巷里耍阔绰的土鳖三,跟这种低俗之辈浪费个什么时间?百秀坊今日花魁开宴,老夫窝在书房苦思冥想整整三个月,在这里可耽搁不得。别管他们,咱们掉头!”
马夫唯唯诺诺答了个是后,驾驶马车扭头遍走。
望着那抹尘埃,彭超d气得全身抖个不停。
他直跳上马车,扭转方向,狂甩鞭子。
“你干嘛?找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进去嘛?咋反而掉头走了呢?”彭超c似笑非笑,打趣道。
玉面小生咬牙切齿:“老子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瞧不起过。倒要看看,老色胚口中所说的温柔乡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穿过烟花柳巷,眼看着便要出了城。
就在城边,有处依山傍水的清雅之地。
众水环绕,独自立着坐奎白高楼。
楼外甚是素雅,从外边根本看出不这里是座青楼。
前一辆马车刚停至门口,正主下车后,便有人主动牵引着朝后走。
陆陆续续,各色华贵名马,玉厢宝顶,络绎不绝。
下车之人各个穿着不凡。
彭超d架着马车就驶了过去,被一群健壮粗汉鲁莽拦停。
原来此处入门,若不是会员,美人得收五十两停车费。
“什么!五十两!光停个车?你还真敢要!”
原本的斥问,被对方一句穷鬼彻底给气炸了。
彭超d仰天骂道:“想你们东晋,穷得叮当响,百姓也就勉强温饱,谁给你们这份胆气开这么个销金窟的?不过,你四爷花得起!我倒要看看,这里有谁比我更阔绰!”
说着摔下三百两。
不但给自己交了,还给彭超c和宁凝交了钱。
不但交了钱,还交了双份。
彭超d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只是临了终究没得到一声夸赞。
门口那群侍卫瞅着这个大老粗暗骂了声:“土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