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师。”
“萧大师你没事吧？”
“萧大师。”
众人纷纷见礼，萧明辰也一一还礼：“这时候不早了，诸位不做生意了么？”
这几天萧明辰也和周围的一些摊贩混熟了。
“嗨呀，这不是担心你么。”卖菜的小贩道：“昨儿见你跟那柳五娘走了之后就没消息了，急得我们呀——”
“急什么？怕我被她吃了不成？”萧明辰笑笑，甩了甩袖子坐在摊位后面，准备开张。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浮现出不明意味的暧昧：“可不是怕你被吃了咋地。”
“我们可听说那柳五娘是个能坐地吸土的货，没几个男人能走着出她的门，你——”
众人打量了萧明辰，见他笑意盈盈精神饱满，刚刚走过来时双腿稳健有力，嗯，这么看来不是他不行，而是柳艳儿不行。
再者今儿有人刻意在李府等着，没见柳艳儿例行出门，就晓得点什么了。
“看不出来萧大师也是个有本事的。”旁人笑道：“恐怕是那柳五娘下不来床了。”
“哈哈哈哈萧大师好本事！”
萧明辰摊开了宣纸，磨上了墨，对于他们的猜测只是无奈地摇头：“诸位不要取笑在下了，在下和那柳五娘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发生过。莫要再说这些，免得让在下的妻子们误会。”
这群人是不晓得昨晚他是怎么被折腾的。
这女人要是醋起来发起狠，那是大罗神仙都要绕道走啊！
“哈哈哈好，不说不说。”
正要散开时，官府的衙役恶狠狠地推开众人走来。
“让开，都让开，萧明辰来了吗？”
萧明辰眸底一沉，换上了笑脸：“我在，有何事？”
“跟咱们上衙门走一趟。”为首那人握紧了佩刀，指了指官府方向。
原本还算轻松的氛围瞬间沉了下来，众人略有些惊恐。
如果是李庆文的人来，那还能说是私人恩怨，可是牵扯到衙门就不得了了。
“我收收就来。”萧明辰合上了面前的册子，揣好狼毫笔起身就要跟他们走。
其他人面露焦急，有人低声嘱咐：“萧大师，你小心些，这些官府的狗腿子最不是人了，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做小伏低就好了。”
“是啊是啊，他们最会仗势欺人了，萧大师你——”
“说什么呢！”
衙役恶狠狠上前拉开说话的那两个人：“走不走？别浪费时间。”
萧明辰笑笑：“官大哥倒是不必这样，诸位只是担心在下回不来了，交的钱打了水漂。”
那衙役冷笑声：“这不是一直都在打水漂么？一个招摇撞骗的神棍罢了，还会担心别人起来了。”
百姓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官差带走了萧明辰。
到了地方，只见前方主位坐着一个胖胖的老头，面相和李庆文有七八分相似，都是肥头大耳如猪一般，想必就是李高寒了。
没多会李庆文从后面走出来，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庆文公子不坐么？”萧明辰笑道：“是不想坐吗？”
于是李庆文的笑容僵住了。
坐个屁，他屁股到现在还没好。
李高寒冷喝一声：“放肆，公堂之上由得你胡言乱语？！”
萧明辰垂手而立。
父子俩交换了一个眼色，李高寒大声道：“传柳艳儿！”
萧明辰恍然大悟，这是在升堂审问他？
有点意思。
柳艳儿施施然出现，脸上已挂着个面纱，但是露出来的额头还是能看见黑色的墨渍。
“主人。”柳艳儿委委屈屈福了福身。
“萧明辰，现在柳艳儿要告你！”李高寒已拍惊堂木，那声音让所有人直起了身板。
“告我？”萧明辰似笑非笑地看向柳艳儿：“五娘，这是为何？”
“你还好意思说！”
柳艳儿咬着红唇，眼中的怒火都快烧起来了。
“这……难道是昨日在下做了什么让柳五娘不舒服的事情了吗？”萧明辰面露惊恐，赶紧对柳艳儿拱手赔罪：“若真是在下的错，在下现在就道歉！”
柳艳儿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人认错认的未免也太快了一点，和昨天那嚣张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柳艳儿态度一转，对李高寒道：“主人，奴要告萧明辰，不知使了什么妖术迷惑了奴！不但奴和他共处了一个下午，奴的脸上还——”
李高寒心情有点复杂。
一来是柳艳儿脸上的东西实在是太丑了，丑的他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二来是，放弃柳艳儿有点可惜……但也不是不行，城东陈家女儿初长成，据说水灵灵的可讨喜了，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娶过来。
本想着干脆把柳艳儿重新卖回青楼，但李庆文却来求情，说什么她实际上是着了萧明辰的道。
李高寒一听，这还得了，要是萧明辰真会什么妖术法术的，万一把自己后院女子都变成这副鬼样子怎么办？
权衡之下，他决定先对付萧明辰再说。
柳艳儿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面纱，露出那张鬼脸。
看得周围的衙役纷纷倒抽一口气。
她忍着被人指指点点的屈辱，潸然泪下：“奴脸上的东西，擦不掉不说，奴还整夜都在做噩梦！梦中有个女鬼要杀了奴！她说她正是被萧明辰指示的！”
萧明辰一愣。
这借口倒是新鲜的很。
自己又不是鬼修，还能驾驭鬼怪么？
“醒来之后，奴不管怎么擦，都擦不掉脸上的东西——萧明辰这是要奴死啊！”柳艳儿一把扑倒在地，呜呜噫噫地哭了起来。
在场之人无一不动容。
李高寒面色涨红，指着萧明辰：“你还有甚可说？来人，拖下去——”
“诶。”
萧明辰重重的叹息声打断了李高寒的话。
“柳五娘，在下与你无冤无仇，你这样冤枉在下是何用意呢？”萧明辰满脸写着失望。
“奴绝对没有冤枉任何一个人！”柳艳儿立刻双膝跪地爬到案台下面，磕了两个头：“主人要为奴做主啊！”
萧明辰却一脸于心不忍的模样，上前拉起柳艳儿：“柳五娘，你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