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局，南知没有再被摇中号，玩过几圈，大家又换了拼大小。
这个游戏没技术含量，纯靠运气，但下酒也是真的快，隔几轮就有人去卫生间，包括南知和尹倩。
南知后出来的，她看见蒋哲站在走廊里，没去卫生间，也没进包房。
等南知朝卫生间的方向走过去时，蒋哲也动了，他走到南知面前，在暗黄色的灯光下望着她。
“南医生，你脸色好红，是不是醉了？”
南知摸摸脸，确实是烫的，但她并不算太晕，“没有，应该是房间空气流通不好。”
蒋哲：“刚才我去前台买了盒牛奶，保护胃的，如果难受，可以喝一点。”
南知看着他手里拿着的牛奶，在这一刻有些沉默。
“谢谢，不过我喝不下了。”
都是聪明人，有一些拒绝并不需要说出来。
蒋哲一顿，笑笑：“没事。”
他把牛奶重新收回去，仍旧带着斯文的笑容，但有一些情绪当事人不打算掩饰，便很容易被发现。
他说：“可以问一下，你拒绝我，是因为封呈么？”
这话问得太过直白，以至于南知竟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半晌后，“不是。”
顿了顿，她语气诚恳：“抱歉。”
或许现在有封呈的因素，但在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她的生活里没有封呈，如果能和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
蒋哲条件确实不错，只是她从没往那方面考虑过。
被拒绝后，蒋哲很有风度的没再纠缠。
两人一个去卫生间，一个回包房，擦肩而过。
等从洗手间出来，南知远远见到走廊尽头的封呈。
他懒懒靠墙站着，指尖捏一根香烟，面前站了个打扮清凉的女人，正往他吐出来的青烟里走。
女人说着话，掏出手机想让他扫，指甲上的亮钻很闪，刺得男人眉心一皱。
他厌烦地扭头，正与南知四目相对，各自沉默了那一秒后，他摁灭香烟，短靴踩在地毯上向她走来。
回包厢的路只有一条，南知避无可避，只能往前。
要微信不成的女人跟着转过头，上上下下打量南知一阵，红唇一抿，啧声道：“原来你喜欢小白花类型？”
小白花？
南知淡淡对上女人的视线，先看看她过于细长的手指，又看看她略突出的眼球，微微一笑：“谢谢夸奖，不过我建议这位小姐有空可以去医院做个心超检查。”
女人也是看南知长得毫无攻击力，再加上被封呈嫌弃的表情刺激到，才忍不住暗讽了句。
她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咒她：“你说谁有病呢！”
“你。”封呈眼尾拉成冷直的线，他说话可不像南知那样委婉，“回去好好问问家里有没有心脏病史吧。”
他一点不给人面子，女人脸都黑了，随后恨恨瞪两人一眼，自己气冲冲地走了。
空气里残留着香水味，南知被熏得头疼，转身就要走。
封呈眼疾手快把她拉了回来，握住她的手腕把人带到旁边没人经过的角落。
后背抵着墙壁，前面是男人厚实的胸膛，南知整个人在阴影里，不得不抬头望着他。
“你干嘛？”
封呈堵着她的退路，低头凝视着。
两个人身上都萦绕着很淡的酒味，酒精的气息将这一隅熏得暧昧而危险。
“刚才她找我要微信，我一句话都没理她。”
“嗯。”
南知对那女人并不关心，也没怀疑封呈什么，她用力想将手从他的桎梏中抽出，没抽动。
“封呈！”
走廊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她压低嗓音喊了他一声，“松手！”
封呈当然没松，不仅不松，还顺势俯下身子，将压迫感放大数倍。
“松了手，又打算继续躲我？”
“我不是躲你，”南知不得不仰视，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一点气势都没有，于是撇开脸说，“我觉得，最好不要在彼此情绪都不好的时候掰扯这件事。”
“那现在呢？”封呈摸摸她的脸，“一天一夜了，就这么生气？”
男人的呼吸带着浅浅的酒气，灼得她原本就发烫的皮肤更加难耐。
南知也不知道自己在计较什么。
良久，她叹口气，轻声说：“没有。”
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心烦。
至于烦什么，又不能三言两语说清。
对上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睛，南知渐渐败下阵来，轻声开口：“……回家再说，好吗？”
话音落下的同时，南知分明听见封呈鼻息一松。
可预想中的松手并没发生，他反而理直气壮地把她揽得更紧了点。
南知吓了一跳，余光察觉走廊口有人经过，恼了：“外面有人！”
“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