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睡醒，下意识地去找手机，摁亮屏幕一看，竟然已经十一点。
她实在太累了。
累到连抬下手指都困难。
遮光窗帘合着，借着微弱的光芒，她才看到，自己手腕上多了条既熟悉又陌生的手链。
南知怔了一怔，摸了摸，又对着窗缝的那点光看了会儿，失笑。
卧房的门外隐约听见一点动静，是封呈在训贡贡：“给谁甩脸子？”
南知找了件衣服套上，勉强穿上拖鞋，推门出去。
封呈在准备猫饭，当他往饭里放宠物保健品的时候，被贡贡用屁股挤了一下，他淡淡看过去：“不吃，那这盘都别吃了。”
贡贡彻底把脸背了过去，扭头的时候看见南知，眼里重新又有了光，竖着尾巴朝她跑来。
“早啊，”南知现在弯腿很酸，于是只俯下身摸了摸贡贡小脑袋，然后再走向封呈，“给我吧，我喂。”
封呈把两粒小药丸递给南知，把贡贡抱起，南知眼疾手快地将药丸从小猫嘴角塞进去，捏住嘴巴，不停给它揉喉咙。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贡贡懵了，吃完药手脚并用从封呈怀里挣扎出来，记仇地跑了。
南知扭开水龙头洗手，洗完顺便喝了杯水。
她口渴得要死，喉咙也很嘶哑，直到这会儿才舒缓了许多。
“你没穿内衣？”封呈从后面经过，视线扫向她领口。
她穿的是他的睡衣，领口松松垮垮，因为微微俯身的动作，而露出白皙细腻的胸肉。
南知后知后觉，用手挡了挡。
“挡什么。”又不是没亲过摸过，有什么可害羞的。
“在家穿什么内衣，”南知瞬间又坦然了，跟过去把手腕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个，你给我戴的？”
“昨晚睡不着，翻出来给你试试。”那盒子里的回忆数不胜数，他们互送的首饰何止两条手链，“早餐想吃什么。”
南知不挑，反问他：“你给我做吗？”
封呈从冰箱拿出两个鸡蛋，弯腰过来亲了亲她：“怎么，我做就嫌弃？”
南知垂着睫毛轻笑，“你那个家政还没销假？”
封呈眼神顿了下，鼻尖在她鼻背相抵片刻，转身去开橱柜门，“快了。”
又催她：“去洗漱吧，我煮面。”
“有我用的东西吗？”南知迟疑。
封呈看她眼，哼笑：“没有。”
“那我下楼洗。”
她作势要走，封呈放下锅直接过来，“非要我抱你进去是吧？”
南知一声惊呼，转眼就被抱进了浴室。
也许是床上的凌乱刺激到男人的神经，他似乎还想跟着挤进来。
南知手脚发软地把他推出去，赶紧关上门。
暖黄的灯光一下子唤醒昨夜的零星记忆，她想起昨晚被他抱进来洗澡的时候，在浴缸里也来过一次。
视线扫过去，白色浴缸被清理过，干净如新，她却想起昨夜腿弯与之相撞时的冰冷触感。
直到现在，还有些疼。
南知站在镜子前，解开睡衣扣子，身上的斑斑痕迹令她耳热面晕。
他真的还跟少年时一样，在这种事情上，有着惊人的力气，又凶又狠……
也许是出神太久，卫生间的房门被敲了两下。
南知回神：“怎么了？”
“没听见动静，来看看。”
封呈的声音隔着玻璃门，有些低沉，有些轻飘，“怕你又哭。”
“我哭什么，”看着胸前的指印，南知话里有小小的怨气，“昨晚哭得还不够吗！”
门外传来一声明显的气声，是某人在笑，笑完，听见他淡声调侃：“也不知道是谁，第一次做完躲在卫生间里哭。”
南知愣了一愣，猛然想起封呈说的那件事。
那是他们在海边的第一晚。
因为太痛，以至于她十分怀疑是不是因为封呈情动之时无法自控，把里面弄伤了。
但这种事实在羞耻，又毫无经验，她茫然没有头绪，只躲在卫生间里哭，哭得封呈紧张来问，又被她红着眼睛埋怨。
现在想想，南知简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你好烦。”
隔着一道门，男人肆无忌惮地笑出了声。
“昨晚给你涂过药，放心，没有伤。”
“封呈！”南知恼得喊他名字。
封呈好像又笑了声，但这次声音变得温柔，温柔得近乎虔诚：“好了，收拾吧，别把自己折腾感冒了。”
他终于出去了。
南知这才拧开水龙头，开始洗脸。
台面上摆着一套浅色洗漱用品。
她拿起看了看，新的，还没开封。
过夜是意料之外的事，但她没想到封呈会如此细致，更没想到她会如此的，累。
洗完出去，听见厨房传来声响，是封呈背对着她在灶前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