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觉吗？今天封主任心情很好？”
上午的第八手术间，器械护士拿着持针钳，望一眼台上从容自若的男人。
技师打趣：“我观封主任眼带桃花，是不是跟女朋友进展顺利？”
封呈云淡风轻的口吻：“打探这么清楚，急着给我送红包？”
他难得对八卦有所回应，所有人都品出一丝反常：“咦？居然没有变脸？”
尹倩问：“小李，老傅，你们天天跟封主任混，知不知道点儿内部消息啊？”
李敬洲和傅春生不约而同摆出礼貌的微笑。
知道，但不能说。
南知从隔壁房间转进来，见房间内聊天气氛高涨，不禁问道：“又在聊什么，这么欢乐。”
“聊封主任和他女朋友呢。”
南知一惊，马上朝封呈飞视线。
但男人姿势优雅，完全不慌不忙，私事被八卦，一点儿也没有表现出不快。
“封主任和他女朋友……怎么了？”南知不着痕迹问。
“封主任让我们提前准备好红包。”
南知吓了一跳。
这家伙都说了什么？
“封主任准备结婚了？”她目光移向台上，眼神中不动声色释放着警告，“什么时候？”
封呈眼尾扫过，掩藏在口罩下的半张脸，像薄抿了声笑：“这得看我女朋友意思。”
南知这时才反应过来，尹倩那句“准备红包”的话是句玩笑。
她心绪重归平静，过去看眼监护仪后，慢慢在椅子上坐了。
器械问她：“封主任都谈了，南知你呢，还打算继续单着？”
这时技师冒出一句：“ICU那个蒋哲，不是一直在追南知么？最近怎么没动静了。”
尹倩：“他好像跟一个护士谈上了。”
“哪个？”
“我叫不上名字，之前在联谊见过一回。”
“漂亮吗？”
“挺漂亮的，很会打扮。”
程宇双手抱胸：“肯定没南老师漂亮。”
技师打趣：“程宇，你对南知这么维护啊？”
程宇赶紧解释：“我当然维护南老师啊，而且南老师确实漂亮，说句实话而已，你想太多了吧。”
他抹了抹额头虚无的汗，奇了怪了。
刚才怎么有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错觉？
不过程宇确实对南知没有别的心思，再漂亮的姑娘，一旦成为自己的上级，那也心动不了一点。
尹倩在旁边说：“南知你最近是不是也有情况了？我听薛灿说，有人经常给你送早餐？还都是特别火的店。”
“程宇，是不是有这回事？”
一直没参与聊天的傅春生和李敬洲不约而同偷觑了身边男人一眼。
程宇表示不知道，而且还很震惊：“为什么我错过了！”
南知：“因为你每天都是踩点到医院，等你来早餐都分完了。”
程宇：“……”
“所以有这回事儿了？”尹倩说，“那人如何，你打算接受吗？”
封呈很隐蔽地朝这边望来一眼。
“……”
南知没敢和他对视，但她也没有否认，而是点头说：“等合适时候，我介绍他给你们认识。”
“好好好。”
闲聊在停体外循环时结束，之后一切顺利，病人被程宇推去ICU。
大家陆续离开手术间，尹倩在整理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南知的男朋友，为什么要介绍给他们认识？
中午小餐厅用餐的人不少，南知进去的时候看见封呈和傅春生、李敬洲坐在一起，似乎是在聊工作。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南知一过去，傅春生就朝她打招呼：“南医生，这里有座。”
南知：“？”
她不动声色看一眼封呈，对方微不可查一挑眉，那表情好似写着：我可什么都没说。
南知觉得诡异，因为傅春生和李敬洲的眼神十分耐人寻味，她很难不觉得是不是这俩人发现了什么。
但当她打好饭坐过去后，又听这三人一直在聊最近新收的病人，并没有将话题带到私事上。
于是南知觉得自己多想了。
三个男人吃很快，吃完便离开了餐厅，南知晚五分钟出去，在茶水间见到了等在里面的封呈。
男人懒懒站在那儿看手机，余光见南知出现，手机揣兜朝她走来。
茶水间没有别人，南知低头拿纸杯，压着点儿声音：“长话短说，我马上还要回手术室。”
封呈长臂将她揽住，嗓音又低又懒：“晚上陪我去看场演出？”
南知用杯子接咖啡：“谁的？”
封呈说了个乐队的名字。
这乐队放现在来看，有些小众了，但南知却很熟悉，因为那是封呈从读书时期就在听的乐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