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老头,谁给你的权力,来我秦山耍威风的?谁给你支的昏招?”红色的光芒,劈开大山,落在陈余年跟前。
陈余年惊喜,低声地喊了一声:“秦老师,我被欺负了!”
秦近之瞪了他一眼,咧嘴嘲讽:“一个金五环的老头子,你都应付不了,我还指望你帮我争大考名次?”
秦近之的声音很大,大到“敌人”听了,都忍不住衡量自己的“诡计”,是否值得继续推演。
那些莺莺燕燕,见到火辣的秦近之之后,像是见了鬼一般,慌忙逃窜离去。
听闻这女魔头,独爱吃美女的心脏,独爱剥美人的皮,独爱那鬼怪的美人回春术!
莺莺燕燕,没人承认自己的丑,自然就没人敢留在此间半刻钟。
事实上,她们来到这里,一半是为了追求慕容厦,一半是被慕容厦邀请而来,说是要让庞姑娘瞧瞧:“他慕容厦,也是相当的受欢迎!”
如今,慕容厦死了,女魔头又在,她们哪里还敢狐假虎威?不逃命,难道要等死吗?
听说女魔头,比执法队还要恐怖!
那被劈开了五座大山的左执法,面色煞白,想说些场面话,但被对方的一个“大考名次”,给吓得……吞了回去。
眼下,山崖书院的头等大事,是大考!
一切的阴谋诡计,都必须要让路!
大是大非面前,左执法忍了。
他狠狠地喷了口热气,拂袖离去,把陈余年看得一愣一愣的。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陈余年才收回呆呆的视线,问道:“老师,这是怎么回事?不追究我了吗?”
秦近之翻着白眼,撇嘴道:“不是不追究,是忍了。等大考一过,秋后算账的一大堆屁事,肯定会再来!”
陈余年还待再问,被秦近之一个瞪眼,给瞪了回去。
陈余年识趣,这地太过显眼,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看今日这出好戏呢?他此时说人坏话,确实不合适。
于是乎他前面带路,问了另一个问题:“秦老师,小迎有权进入洞天福地修炼,我……”
秦近之冷哼一声,睬也不睬他,径直去了自己的大庭院。
庭院内有结界,外人不敢查探。
她找了块石头,也不顾什么老师形象,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她身子本就肥润,这一坐,像是半桶水晃荡,把陈余年看得舔了舔嘴唇。
“秦老师,咱能不能注意点分寸?小弟我还小,经不起诱惑啊。”在秦近之面前,陈余年胆敢调戏,全因为他对她,只有交易之情,没有师生之实。
刚才的救命之恩,是否感动了一点点?
感动了,但远远不够!
因为此时的秦近之,妩媚的眼神里,满是杀气腾腾,一副自己不拿个好名次,不再次立誓,她必定可以大义灭亲,亲自扭送自己去执法院,接受左执法的虐杀!
好狠心的魔女!
陈余年是真的懂她,所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再一次发誓:“这次大考,我就算是死,都要死出个名次给你!秦……老师,你满意没?”
秦近之捂着猩红嘴巴,腰肢乱颤,两座山峰撞得高低起伏,但陈余年是一点偷窥的心情都没了。
这女魔头,毒啊!
忽然,秦近之拉着陈余年的衣角,和气地说道:“坐下来说话,我抬头累!”
双眼汪汪,犹如一潭春水,换做是其他人,定然被女魔头迷住。
陈余年绝缘了,他冷漠地坐下。
“恼怒了?”女魔头右手微微弯曲,半只身躯,搭在陈余年的肩膀上。
幽香传来,陈余年想避开,可女魔头的臂弯,犹如沾了胶水,陈余年居然挣脱不开。
罢了,罢了,老子吃点亏,就让这女魔头,吃豆腐吧!
“恼怒算不上,我只是好奇,老师你为何,三番五次提那大考?难道是咱山崖书院,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秦近之叹了口气:“你可知我这次去找院长,院长做了件什么蠢事吗?”
陈余年微微一愣,脑子有点跟不上她的脑回路。
秦近之自顾自地说:“你问我,书院是不是被大考拖得魔怔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是!”
陈余年震惊,想不到这南方的巨无霸,这南方三大世家,都要催之若骛的书院,居然对大考一事,如此重视。
看秦近之和院长的举措,甚至是那执法院的左执法,听了大考之事后,连处心积虑来拿下自己的计划,都愿意放弃了!
这大考,似乎真的迫在眉睫啊!
这一刻,陈余年终于有了一些紧迫感。
“为何?”
秦近之挺直腰肢,搭在陈余年肩上的臂弯,松开了。
陈余年顿时感觉到浑身舒泰,但好像自己失去了什么东西,舒泰后竟然有些失落。
秦近之拍了一巴掌他,他咳嗽一声,不露声色地收起惆怅。
“我先说说院长做的蠢事,今日我赶去他那,发现他院子里,多了一个傻子。”
“傻子蹲在地上,对着一根糖葫芦发愁。我走过去问他,既然喜欢,为何不捡起来,拿水冲洗冲洗,还是可以吃的。”
“你猜那傻子说什么?”
陈余年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自家小城,小城也爱吃冰糖葫芦。
“说什么?”陈余年没什么好奇心,但女魔头有谈兴,他唯有逢场作戏。
秦近之噗嗤一声,笑道:“他说,冰糖葫芦自己确实爱吃,掉在了地上,他也很想捡起来,可是当他发现,冰糖葫芦边上有只蚂蚁,正费力地要扛起冰糖葫芦时,他停手了。”
“他还说,自己的好奇心,一下子压下了肚子里的馋虫,忘记了捡冰糖葫芦,然后就耽搁了不少时间。这段时间,他发现那只蚂蚁,在着急,在彷徨,在离去后,只身又回来了好几次。”
“他问我为什么?”
陈余年微微思考,便是帮傻子解惑:“因为蝼蚁都知道,靠人不如靠己的道理,而且它还想着防备自己喊别的蚂蚁来,自己的肉,是不是就被分少了?”
秦近之眯着眼,看着陈余年:“你也是这样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