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余年摇了摇头:“我不是蚂蚁,也不怕被分去了功劳。我只认定一个道理,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机关算尽,都未必是我的!”
“你信命?”
“我只信自己!人定胜天!”
秦近之眯起的眼眸,渐渐放亮,再次伸手,重重地拍着陈余年的肩膀。
每一次拍下,都肆无忌惮,导致陈余年一次比一次难受,脸色都变紫了。
秦近之继续说:“我没有回答他,他也似乎没有兴趣跟我讨论这个问题,他更喜欢追着那蚂蚁,来来回回地围着冰糖葫芦转,是不是很傻?”
陈余年内心不认同,但不说话反驳什么,因为自家的小城,跟傻子很合拍!
“这个时候,院长来了。院长问了一个好奇怪的问题。”
“他问我,这徒弟怎么样?有没有争夺大考好名次的机会?”
陈余年再次发愣,然后是拍着大腿,盛赞:“院长,真奇人也!”
秦近之嗤之以鼻:“奇个屁,是傻,傻得不可救药了!居然找了个傻子,来对付大考,他是彻底放弃了吗?”
陈余年心中腹诽:你不是一路货色吗?找了我,难道就没半点赌性了?
蔡山之巅,高楼林立,花香鸟语,与那秦山有着天壤之别。
花海里,坐着一名白衣男子,男子周身上下金光萦绕,右臂处有五道圆环浮现。
此人,正是蔡简单的入室弟子,左漓。
这个时候,一名老人,黑着脸来到白衣男子面前。
这老人,正是执法队的左执法。
白衣男子抬头望向老人,笑着道:“事情办得不顺利?”
左执法恼怒地说:“一步之遥,可惜就是迟了一步。”
“被女魔头拦住了?”
“这是其一,最重要的是,他被选入大考名单里了。”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左执法你做得不错,无须自责。有大考名单撑腰,你暂时不能动他,但是……”白衣男子如沐春风的气势一变,变得凌厉刺人,“但不代表我不能动他。”
左执法知道自家大少与他的仇恨,源自何处?
在前段时间,有连天福地的消息传来,自家左是道少爷,和张家张素素,死在了福地里,但偏偏是有三人生还。
左执法皱眉犹豫地劝说:“大考在即,大少是不是也暂时放下仇恨,等拿到了好名次,那什么陈余年,还不是任你摆布的小事一桩?别的不敢说,我执法院就能把他将死!”
左漓的眼里满是阴霾:“事关家族,事关面子,这件事刻不容缓。你知道为何吗?”
左执法做了一辈子执法,日常维护的,除了山崖书院的治安,还有书院的面子。
面子重要与否,看在何种场面。
在大考期间,被对手打击,怕是颜面扫地,恼羞成怒,可能就会铸成大错了!
左执法叹了口气:“大少,你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左漓阴沉地说,“既然是大考名单傍身,那我就把他打出名单!死人,是没有资格大考的!”
左执法突然想起了什么,震惊地问:“你要上武斗场?”
左漓微微一笑:“不是我要上武斗场,是老梁!”
“老梁?”左执法不明就里。
“梁老实!”
“啊?”左执法不解,但毕竟是执法大队的长老,对书院错综复杂的关系了如指掌,很快就明白了大少的计策,笑着点头道,“大少是要借刀杀人,理由呢?”
“你去给他散播点消息,庞姑娘与陈余年,在今晚,记住了,就在今晚,将会一同前往秦山福地修炼。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很容易发生点不为人知的事情,梁老实仰慕庞姑娘而不得,肯定会打上门的!”
左执法哈哈大笑:“大少高招,我这就去。”
望着老人离去的身影,左漓双眸闪过寒芒,嘴里喃喃自语:“一个梁老实,未必就能将死他,我要做两手准备。”
陈余年已把整座藏书阁“扫完”,也修炼了一阵,但很快就发现这修炼,似乎遇到了瓶颈,不得其法。
陈余年问九爷,自己是怎么回事?
九爷简洁地回道:“所谓瓶颈,往小里说,是修炼法子出现了偏差。往大里说,是摸不清天地道理,开始钻牛角尖了。”
“怎么办?”陈余年问。
“你修为低贱,破解的法子,也是很简单,那就是去找更高阶的功法,摸清这天地道理便是了。”
“九爷有吗?”陈余年很自然地伸手要。
九爷也很自然地沉默了。
陈余年聪明啊,吃了无数次挫,哪里不知道九爷沉默的意思?
“没资格,修为不够是吧,懂了,我去找秦老师。”
于是乎,出了藏书阁,陈余年径直去了秦近之的大院,找到了刚刚午睡醒来的她。
秦近之伸了懒腰,打了个哈欠,浑身舒坦,但这一幕,正好被陈余年撞见。
陈余年心里暗暗惊叹:老师这身体是怎么长的?前面好大,后面也好大,偏偏是中间好小,这比例,是所有男人的心头好吧?
他连忙收起这龌龊的心思,出口问道:“秦老师,我遇到瓶颈了,有没有好的功法辅助我进阶?”
“你又要突破了?”
放在庞青迎身上,秦近之就能不奇怪,因为小迎是特殊体质,可以说金九环之内,可以无障碍地晋级。
但是陈余年不是,他只是悟性好,并无特殊。
记得自己帮他突破金四环,不过是前几天的事情,今日居然已经来到了瓶颈,准备开始突破晋级了?
秦老师双眼眯起,心里欢喜:老娘的眼光,果然是不差的!
可是能协助他晋级的功法,就算是超等级别的,都不合适了,唯有至高级别的才合适。
秦近之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书院的确有至高级别,甚至是更高等的功法。”
陈余年眼睛大亮,抢声说:“就至高级别的,足够了!”
秦近之翻着白眼:“你是足够了,但你知道这至高级别的功法,何其罕有?”
“我知道!”陈余年正色道,“超等功法,在中等家族,都是拿来做传家宝的。那至高级别的,不得是被当成禁忌一类的存在吗?我听说,在大家大族里,也极少有。”
“没错,你小子还算是有点墨水。既然知道罕有,那就肯定猜到,要得到它,就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什么代价?”陈余年早有了心理准备,这稀罕物,哪能犹如白菜一般,说给就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