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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76,忘不了的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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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十万个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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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阳落山之前,他们这辆拖拉机赶回了自己的村子。 在拐上进村的道路之前,拖拉机在大路边上停下来。三个人把他们的炉渣子全部卸下来,堆在了路边。 拖拉机是集体的运输工具,不是任何一个个人的。 如果他们公然拉着这些袋子进村,让社员们看见,村里肯定要炸了锅。 会有太多的社员去大队里提意见,要问一问大队干部们,咱们大队这辆大拖拉机到底是集体的还是属于某个人的? 把袋子全部卸下来,由两位正规的拖拉机手开着拖拉机进村,聂联刚则是留在了路边。 他在这里看着这些袋子。 直到天快黑的时候,这俩拖拉机手才又再次出现。 他俩每人推着一辆独轮架子车,这是从生产队借的。 现在是大集体时代,几乎所有的生产工具都属于集体所有,社员家里仅仅有极少的镢头、铁锨一类的小工具,用于自用。 像独轮车这么“大型”的运输工具,也就生产队才有。 这种独轮车根据质量的好坏,运载能力也各不相同。 如果是新车轮,槐木车架子的话,只有推车人有足够的力气,装一千斤货物不成问题。 孟宪雷是巨人,力大无穷,只要车子不怕被压坏,让他推两千斤也不成问题。 所以他去生产队借独轮车的时候,挑了一辆最新、最结实的车子。 聂联刚帮着他俩把袋子装到独轮车上,还是由他俩推着回村,聂联刚依然在路边负责看守。 第一趟往回推,聂联刚让他俩先送到他们各自的家里去,先不要往自己家送。 要知道,孟宪雷可是姓孟啊。 而且昨天午后,二哥亲眼看到孟宪雷对自己表示了恶意。 如果孟宪雷贸然把一车子脏兮兮的袋子送到自己家,自己的家人绝对会拒收。 而且还会惧怕。 甚至会怀疑这些袋子里装的都是黑火药。 到他俩第二趟回来的时候,运输队变成了三个人。 姜宝顺绕到他家,把聂新刚叫过来了。 聂新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宝顺哥说小刚从大哥的厂里带来好多东西,在路边拿不回来,让新刚过去帮着往回运。 可是聂新刚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小刚到底带回来了什么? 大哥就是个穷工人,他能多少好东西给小刚啊,以至于小刚都拿不动了? 因为天已经黑了,聂新刚拿着手电筒。 跟着姜宝顺来到大路边,看到自己弟弟的时候,二哥要多吃惊有多吃惊。 因为他看到弟弟浑身灰土,简直就是个小土人。 联想到他们这次去陶瓷厂,据说孟宪雷没脸狗腚的也跟着一块儿去了,聂新刚高度怀疑小刚是被孟宪雷提起来,扔到黑灰里面涮了。 可是当聂新刚看到孟宪雷跟小刚说话时恭恭敬敬的态度,他震惊了。 当他听到孟宪雷管小刚叫师父,一开始他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可是仔细观察,用心倾听,最后终于能够确定,孟宪雷就是管小刚叫师父,而且叫得那叫一个亲热。 聂新刚感觉整个世界都不真实了。 甚至偷着咬咬小指头,感觉到生疼,才知道不是做梦。 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 聂新刚怀着一肚子的疑问,可是当着他们三人的面儿,他又不好问。 只好帮着搬袋子,往家里运送。 据小刚说,袋子里面装的是没烧透的小炭块,聂新刚理解不了。 在他看来,碳就是碳,灰就是灰,煤炭要是烧过了,肯定就会变成灰,怎么可能烧不透呢? 即使有特殊情况,有烧不透的,可也不会有这么多烧不透的碳啊? 再说了,人家的碳没烧透,肯定还会留着自己烧,你们是怎么得来的? 聂新刚越想越疑惑。 这样来回运了好几趟,才终于把这些袋子全部运回家里。 将近二百袋炉渣子,三个人平均分配,每一家分到了六十多袋。 本来按照孟宪雷的意思,他准备少分一点儿,而他的师父必须要多分。 因为主意是师父出的,整个过程都是在师父的领导之下完成的,所以师父必须要多分。 但聂联刚怎么可能多吃多占呢! 他说的很清楚,见见面儿,分一半儿,这件事是咱们三个人共同完成的,那么就必须要均分。 师父说话一言九鼎,孟宪雷也不敢违抗,只好按照师父的意思办。 全部运完了,四个人各回各家。 一看孟宪雷离开,二哥立即急不可耐的问弟弟: “小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孟宪雷怎么管你叫师父?” “什么怎么回事啊?”聂联刚波澜不惊的说: “路上拜的呗。 他拜我为师,我就是他师父,他是我的徒弟。 这有什么问题吗?” “……”二哥一时语塞。 不是小刚的理由充足,不是这事没问题,而是因为这事太匪夷所思,太有问题了。 二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吃惊和怀疑。 “可是,可是——孟宪雷不是说跟咱们有仇吗?”二哥整理了一下思想: “他那样的人,跟你一块儿去陶瓷厂,我都怕他会打你。 可就是来回路上的事,你就变成他的师父了。 而且我看他跟你说话,一口一个师父,恭恭敬敬的。 我怎么感觉这么不真实呢?” “这个嘛——”聂联刚还没想好应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这事说起来挺复杂。 孟宪雷那样的人物,想把他驯服确实很难的。 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明白。 你看看我出这么远门,很累了,还没吃晚饭呢。 能不能先让我吃点饭,喝点水?” 家里人早就吃过晚饭了,给他们兄弟俩留了点。 二哥憋着一肚子的十万个为什么,食而不知其味的和弟弟把饭吃了。 他准备吃完饭还得继续盘问小刚,必须要把自己好多的疑问搞清楚。 可是很明显小刚现在没空回答他的疑问。 他一边吃饭,一边问二姐:“二姐,昨天晚上你回来得很晚吗?” 二姐说:“还行,往那走的时候我趁着是白天,就是一溜小跑。 要不是到了大姐那里耽搁了点功夫,我回来还能早一些。” 小刚问:“怎么样,咱大姐好吗?” “……”二姐没有回答。 兄弟俩坐在桌前吃饭,罩子灯放在桌子中央,二姐坐在远处的黑暗中。 聂联刚看不清二姐的表情。 但他能够感觉得到二姐情绪的变化。 很明显,说到大姐的情况,二姐的情绪瞬间变得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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