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见小刚听到这个消息只是陷入沉思,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怒,他更生气了:
“小刚,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没他这么办事的,,他太对不起你了。
难道你一点都不生气?”
这时候二姐说道:“明德你消消气,看你气的!
明亮这事确实有点不对,毕竟你们三个关系太好了。
可是小刚和小玲的亲事早就散了,她爱跟谁订亲跟谁订亲,跟咱们没关系。”
母亲也是一脸的无奈说:“对啊对啊,咱们管不了那么多。
明德你别走了,在俺家吃吧。”
说完,娘俩就回屋开始放下饭桌,掀开锅盖,准备开饭了。
可是看明德这样子,他气得饭都吃不下去了。
一个劲儿咆哮着,说他就是想把明亮掐死。
其实,真掐死明亮也不可能,明德的意思就是跟小刚一起,俩人找到明亮,把他狠狠的暴揍一顿。
明亮干出这样的事,不打他一顿,难解心头之恨。
聂联刚费了好大劲儿才把明德安抚住。
他的意思是,明亮必须要收到惩罚,但不应该仅仅是打他一顿那么简单。
反正,这三个小伙伴的关系算是彻底破裂了。
聂联刚就是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他也装不下去。
至于明德,这家伙就是一根筋,在他的认知当中黑白分明,好就是好坏就是坏,绝对不存在不好不坏的人。
明亮是他们的好朋友,那必须是好人,如果明亮不是好人,那他就不是他们的好朋友。
对于这个消息,聂联刚肯定很生气。
在前世的时候,明亮只是在心里暗暗的喜欢韩秀玲,在聂联刚被踢爆了一个蛋的时候暗中使坏过。
以后很多年他都装作啥事没有的样子,直到聂联刚破产,韩秀玲跟他离婚之后,明亮的狐狸尾巴才露出来。
没想到在这一世,明亮这么快就找到机会把韩秀玲搞到手了。
聂联刚现在想不透的是,明亮到底得到的是一个什么机会呢?
按理说,自己重生以来,处心积虑,千方百计的要甩掉韩秀玲。
现在韩秀玲跟明亮订亲了,对自己来说总算最后松口气了。
但是,聂联刚心里怎么想的是一回事儿,明亮这么干又是一回事。
很多人都知道韩秀玲其实心里还是想着小刚的。
尤其是明亮更知道这一点。
但他一次次的,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搞小动作。
目的不过就是想把小刚搞臭,然后他就有机会了。
现在这小子终于得逞了。
得逞,意思是坏人达到目的。
这就让聂联刚无法做到无视。
本来,上一世的仇人名单当中,聂联刚没打算聂明亮添加进去。
这混蛋只是居心不良而已,对自己上一世悲惨的人生并没有起到实质性的推动作用。
也就打算在这一世防着他,不再把他当好朋友就是了。
可是这一世不行了,从聂明亮在队里故意装疯卖傻,把自己被踢废了的事宣扬出去开始,聂联刚发现这小子开始推动某些事件了。
这就不可饶恕。
这一世的聂联刚坚决奉行有仇必报的原则。
坏人干了坏事,如果就这么算了,也是有违天道的。
聂明亮不是明里暗里的搞了好多小动作吗,聂联刚决定,自己也给他来点小动作。
第二天傍晚,聂联刚去找夏芳婷聊天。
现在正是忙秋的时候,跟着生产队下地干活,也挺累人的。
夏芳婷现在的活儿轻松了,她又心疼聂联刚的活累。
让他收工回去好好歇着,别天天往这边跑了。
聂联刚知道她是为自己好,也就从善如流,从天天傍晚往这跑,变成隔三差五往这跑。
关键是有点跑习惯了,如果隔好几天不过来,居然很想她。
今天轮到男知青做饭,夏芳婷可以陪着聂联刚坐在墙东的土坎上,多聊一会儿。
不得不说,活儿轻了,夏芳婷的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
所谓的“好了不少”,指的是相较于前些日子被姓孟的妇女折磨来说。
跟身体很健康、没有哮喘的人比起来,夏芳婷还是显得比较弱,脸色偏黄瘦。
偶尔也能听到她喘息的时候从气管里发出杂音。
聂联刚对她说:“你这病越是到了冬天越严重。
现在天气越来越凉,有没有想过这个冬天怎么熬过去?”
夏芳婷无所谓的笑笑:“还能怎么熬,一天一天的熬呗。”
“一个人这样苦熬,会不会显得太孤单了?”聂联刚说:
“听说杜艳丽和另外两个男知青去大队好几次了,想把他们的户口要出来。
他们想回城?
要是杜艳丽走了,你可就变成一个人熬了。”
虽然说,直到1980年,按中共中央书记处指示,不再组织动员应届高、初中毕业生上山下乡,知青工作才算彻底结束。
但是,在知青上山下乡的过程当中,不是说知青一旦下乡就永远扎根农村了,而是根据回城政策,比方说招工、接班、家庭困难等等原因,有一部分知青在下乡政策结束之前早就回了城。
即使那些不符合回城政策的知青,很多人也是想尽办法要回城。
尤其是近来国家有大变动,这让在乡下熬够了的知青们又开始想法设法找理由,要求回去。
杜艳丽和另外两个男知青出身好,家庭背景干净,他们可以去大队软磨硬缠。
但是夏芳婷和朱平辉因为家庭背景的问题,他们对于回城的事想都不敢想。
也不参与到那三个人的软磨硬缠当中。
聂联刚说:“如果杜艳丽他们三个都走了,就剩下你和朱平辉。
一男一女,正好了,你俩就结婚算了。”
夏芳婷转过头,盯着聂联刚。
这眼神不吓人,但是瘆人。
聂联刚赶紧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了,我是开玩笑的。”
“开玩笑也不行。”夏芳婷故意用很可怕的腔调说:
“以后再开这样的玩笑,把你舌头割掉。”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聂联刚做出很老实的样子:
“再也不敢跟你开这样的玩笑了。
那——不开玩笑,你说我找个媒人来向你提亲怎么样?”
夏芳婷又用那种眼神盯着他:“你有几条舌头?”
“我这不是开玩笑。”聂联刚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假提亲。”
“假提亲?”夏芳婷被这个词语给搞迷糊了,“你给我解释清楚。”
“好吧,”聂联刚说,“解释之前,我先跟你说个事。
韩秀玲和聂明亮订亲了。
这事你怎么看?”
“没怎么看。”夏芳婷淡淡的说,“我在场院里早就听那些妇女谈论这事了。
我知道你肯定也知道了。
只不过你和韩秀玲从小娃娃亲,和聂明亮是铁杆好友,我就不跟你提这事。
提什么提啊,万一你对韩秀玲还念念不忘的,说出来就是往你伤口上撒盐。”
“没事,早就咸了。”聂联刚笑笑:“我倒是很想跟你讨论讨论。
你看哈,韩秀玲对我还是一片真心的,我生了那场大病,真的多亏她救了我一命。
我和她从小就过来过去的到彼此家里玩。
她对明亮可是绝对没有那种想法。
即使她家里人听了那些风言风语,跟我退了亲,可她不同意退亲。
只是现在的农村还是父母之命,她一个弱女子不敢跟家里人反抗。
可即使这样,对于要把她嫁给谁,家里人也还是要征求她的意见的。
明亮长得一般,家庭情况也一般,他家兄弟们又多,按道理韩家不会把闺女许给他。
韩秀玲也绝对不会看上明亮。
再说明亮,他和我是从小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关系最铁了。
他也知道韩秀玲对我还是念念不忘。
可他居然就跟韩秀玲订亲了。
你替我想想,这里面发生了什么?”
“我才不替你浪费那些脑细胞呢。”夏芳婷说:
“不管你和韩秀玲以前有过什么,毕竟你俩已经退亲了。
而且她也已经和聂明亮订亲了。
农村人对于订亲这事看得有多重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旦订亲,对女的来说这就是她这辈子的男人。
即使男的死了,没有男方那边的允许,女方都不能改嫁,那就是望门寡。
事儿都到这一步了,你还讨论什么啊。
放下过去,重新起航吧小兄弟。”
“以后别叫我小兄弟。”聂联刚嘟囔一句,他真不喜欢夏芳婷把自己当弟弟看。
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在女人面前应该是为她遮风挡雨的大树,也可以说是巍峨耸立的高山,而不应该是她眼里的小兄弟。
“好吧小兄弟,以后不叫了。”夏芳婷最喜欢看他这样子,故意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