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站在蓝鬼旁边,挥手让他们先去找瞿辛欣。
只有钟文礼握着枪,咬紧了牙关站在江辰身后。
“你伤不了他。”
江辰说着,伸手冲着蓝鬼一抓,两颗子弹飞到了他的手上,而蓝鬼身上只有两个连皮都没破的坑。
江辰仔细看了看,两颗子弹的前端有微微腐蚀的痕迹。
他有些惊讶,看来,那个蓝鬼皮肤上的剧毒腐蚀性还挺强,连子弹都挡不住。
他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掏出两枚破骨钉,掂了掂,朝蓝鬼身上射去。
“噗呲”,破骨钉扎了进去,但并不深。
伤不到要害不说,还把蓝鬼扎醒了。
江辰挑眉,醒了没关系,只要能受伤,他就有本事让这个鬼东西一辈子都醒不了。
随即,他像哆啦A梦一样,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20公分的铁签子,绕着蓝鬼,一根一根地插进了他的脑袋里。
蓝鬼哀嚎着倒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父亲”“父亲”。
江辰拉着钟文礼退后了两步,想了许久,问了一句:“这个鬼东西,居然有爹?那为什么没有妈呢?孩子磕碜成这样,父母得多丑啊。”
钟文礼本来满腔的怒火,顿时烟消云散,无奈地看着江辰:“少主,这玩意一看就不是天生的,那个爹大概也就是个研发人员。”
见他终于恢复了日常的样子,江辰才又露出了往日里慵懒的笑容。
他拍了拍钟文礼的肩膀,轻声道:“他们除了能救出瞿辛欣,大概率也能抓到那个圣使。到时候,你我的仇,一并还给他们。”
“多谢少主。”
钟文礼低下头,江辰眯了眯眼,偏过头去,假装没看见他滴落的眼泪。
江辰心里也充满了疑问。
为什么会有神罚?为什么是他的父母?他的师父和他的父母究竟有没有关系?
江辰的脑子里像是住进了一本十万个为什么,因为时间完全对不上。
他不知道究竟是他的记忆有了偏差,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蓝鬼哀嚎了几声后,就渐渐没了声息。
过了两分钟,邪风押着一个白胡子黑袍老头走了出来。
江辰眼睛一眯,这就是圣使?
看着似乎也没什么特别,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这样一个弱鸡,薛无药他们为什么会受他的钳制?
圣使在邪风的手里不停挣扎,拼命想往蓝鬼的方向扑,嘴里还连连哭喊着“我的孩子”。
邪风“啪啪”两下,折断了圣使的胳膊,哑着嗓子说了句“闭嘴”,然后将他扔到了江辰面前。
跟在邪风身后的是安吉烈和雷明,两人一人手上拖着两个浑身是血的人,也一并扔在了圣使的旁边。
最后,才是红狐抚着脚步蹒跚的瞿辛欣,慢慢走了出来。
“少主,瞿小姐身上多处受伤,没有生命危险。”
雷明在一旁低声道。
江辰点点头,抬脚迎了上去。
“江辰,你这个混蛋,你终于来救我了。”
瞿辛欣预想过江辰会来救她,毕竟有她父亲的面子在。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她又哭又笑,脸上带着委屈,又带着点欣喜。
江辰接过瞿辛欣,略带温柔地说:“对不起,是我判断失误了,等你好了,我给你赔罪。”
瞿辛欣看着他温润的笑脸,莞尔,拍了拍他的胸口,说:“算了,你也没想到这群疯子能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说到底,这条线索和整件事情,也都是你查出来的。你又救了云江一次,大功臣。”
瞿辛欣难得在江辰面前露出这么小女人的笑脸,他看得一愣,随即笑道:“功臣谈不上,我也是为了自己的仇。走吧,我扶你去休息一下,顺便听听他们的伟大计划。”
江辰将瞿辛欣扶到墙边坐下,问道:“地宫里其他的人呢?总不至于,这么大个地方,只有你一个人吧,圣使。”
圣使双眸微闭,压根不搭理他。
安吉烈说道:“少主,听看押瞿小姐的人说,地宫里的人一听说薛无药被抓,收拾好东西就全撤了,只留下了圣使和他们。”
“居然都走了。”江辰喃喃自语。
随即,他低叹一声,这里大概要被放弃了,好在,还有一个圣使。
江辰看着地上的老头,缓缓笑开了:“圣使,原来尊贵如您,也一样会变成弃子。后悔吗?折腾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满盘皆输。”
圣使却微微一笑:“就算输,那也只是我个人的失败。是我低估了你,我应该在发现你的那一刻,就申请神罚降临。今天的失败,就是神对我的惩罚,我甘之如饴。”
江辰一听“神罚”儿子,脸色冷了下来,俯视着他,问道:“神罚是什么意思?就像当年制造我父母的车祸一样,也给我制造一个意外吗?”
圣使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竟然知道?不过,就算你知道也无济于事,一切的痕迹早在十五年前就全部消失了。”
江辰一听,愣住了,十五年前?
怎么会是十五年前?他应该是不到十岁就变成孤儿了啊,是院长奶奶抚养他长大。
江辰摇头,又觉得哪里不对。
对了,赛因说过,他当年从外地回来的时候,只看见了父母的骨灰。
不对,一切都不对,无论是他的记忆,还是赛因的说法,全部都和圣使的话对不上。
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辰突然头痛欲裂,抱着头不断低吟。
钟文礼、红狐、邪风、雷明、安吉烈,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围到了江辰身边。
“少主,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就头疼了呢?”
圣使突然哈哈大笑:“江辰,你永远都赢不了我神教。”
钟文礼眼神冰冷肃杀地看着他,手上扣着把环首刀蹲到他身边,问道:“给我说清楚,我家少主究竟怎么了?”
圣使依然哈哈大笑道:“你求我啊,如果你肯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一高兴就告诉你了。”
“你……”
安吉烈站起来,正准备怒骂,却见钟文礼一刀削掉了他的耳朵。
圣使瞬间从哈哈大笑变为了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