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礼接到燕岭电话的时候,正在栢薇酒吧。
酒吧被清空,刘薇也被他按在了桌子上,一把细长的尖刀透过她交叠的双手,牢牢钉在桌面上。
他让人堵住刘薇的嘴,然后接起电话,道:“少主才过去一天,你就玩不转了?”
燕岭语速飞快地说:“江辰从云家找到他妈的头骨了,这会整个人都不对了。”
钟文礼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他完全能想象,此时江辰心理上受到的冲击有多大。
他知道,江辰心里对他父母当初的车祸一直抱有怀疑,在他心里甚至还存了一丝父母健在的希望。
可如今,他却找到了自己母亲的头骨……
等等,头骨?
钟文礼问道:“少主怎么知道那个头骨是他母亲的?”
燕岭愣了一下,道:“他猜的,不过这会正在做dna检测,等结果出来就能确定了。”
钟文礼总算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又急道:“你说他人不对了,是什么意思?”
燕岭远远地看着江辰,担心地说:“从我接上他,他就一直面无表情。到了医院以后,他坐那一动不动,一句话都不说,就盯着检测室看。”
“我现在就担心,万一那个头骨真是阿姨的,阿辰他……”
钟文礼沉默片刻,说:“我会安排人,把两位夫人送过去,你保护好她们。我这边也会尽快收尾,赶回去。”
燕岭“嗯”了一声,然后惊道:“诶,不对,什么叫两位夫人?”
钟文礼不知道怎么回答,没好气地怼了一句:“就你是非,你接了人送回翠竹湾,做好保护工作就行了,问那么多干什么?”
钟文礼挂了电话,那一点点尴尬消失殆尽,看向刘薇的眼神阴暗邪气。
“如果不是你们这些杂碎,老子昨天就跟少主走了,也不会让他一个人面对那种情境。”
江焱清冷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阿辰怎么了?”
钟文礼回头,表情恢复正常,道:“焱少,少主在云家疑似找到了老夫人的头骨,心里有点接受不了。我正准备安排夫人去省城。”
江焱眉头一皱:“那你先去安排,这边我来。”
钟文礼怔了一下,点头出去,心里默默为刘薇点了个蜡。
回到云江这几天,他陪着江焱审过几次人,那场景,不说惨绝人寰,也大差不差。
江焱和江辰是两种风格,如果说江辰是暴力美学,那江焱就是极致变态。
就比如现在,他让人把刘薇抬到桌子上躺好,脱了她的鞋和袜子,然后找了个风扇,往扇叶上绑了一圈羽毛,按下了启动键。
江焱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刘薇被羽毛刷得咯咯直笑。
刘薇边笑边说:“小帅哥还挺会玩,但是就算你把姐姐逗开心了,姐姐也还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江焱给江辰发着消息,头也不抬地说:“我现在也不想问,等会儿再说。”
渐渐地,刘薇觉得不对劲了,这种持续不断的刺激,让她笑到产生了生理性疼痛,而且随着她笑的时间越长,痛感就越强烈。
她开始断断续续地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放过我吧。”
江焱看了她一眼,说:“笑你的,没让你说话的时候,就乖乖闭嘴。”
说完,江焱继续跟江辰发着消息。
【阿辰,哥哥给文礼帮个忙,等忙完这边的事就回去陪你。】
【阿辰,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在你身边,爸妈的仇我们一起报。】
【阿辰,你在哪?空了给我回个消息,别让我太担心,好吗?】
可无论江焱发出去多少消息,江辰愣是一条都没回。
江焱收起手机,板着脸看向刘薇,那双眼睛里漠然的疯狂,让她浑身发抖,连脚底板的刺激都没能让她笑出声。
他摆摆手,让人把风扇扯了下去。
他戴上手套,掏出一把手术刀,说:“其实从根本上来说,我和云景年一样,是个疯子,只是阿辰希望我好,我便如他所愿。”
“可是现在阿辰需要我,我却因为你这么个东西,耽误时间,延误行程,你说,我要怎么炮制你才好呢?”
刘薇猛烈地摇着头,眼中噙泪,道:“拜托,这位大哥,无论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饶我一命,求你,饶我一命。”
江焱闻言,已经压上她锁骨的手顿时停住。
他看着锁骨上那道血痕,叹了口气,说:“太可惜了,你要是能再坚持一会该多好,这样我就可以将你胸口的皮剥下来,做个拨浪鼓了。”
刘薇几乎要窒息了,虽然江焱说得像是玩笑话,可她知道,对方是认真的。
她立刻结结巴巴地说道:“栢薇,栢薇就是云江这一片的一个应急联络点,如果不是事出紧急,他们不会来这里。”
“不过,栢薇一旦启用,那么从这里出去的所有指令就是唯一指令,具有最高执行权。如果,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召集云江周边所有县市的教众来这里集合。”
“哦?”江焱微笑看着她,问道:“指令怎么发?通过什么途径?用的是什么样的密语?”
“这……”
刘薇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先生,不是我不告诉你,我只是怕我说出来就没命了。我保证,我一定按你的要求做,绝对不会节外生枝,我只求留我一命。”
江焱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是拿着手术刀在她身上游走,时不时在裸露的皮肤上划下一道血痕。
刘薇开始啜泣,哭喊:“我说,我都说,只求你饶我一命。”
江焱叹息:“怎么这么没有骨气呢?”
说着,他将手术刀扔在地上,招了招手,让人将刘薇带下去,演示指令下发的全过程。
刘薇胆战心惊,却也不敢弄虚作假或是故意隐瞒,她实在是怕了江焱那个神经病了。
当天夜里,阴影里有人看见,刘薇的尸体从栢薇酒吧里抬了出来,酒吧封门。
第二天夜里,一群黑袍人趁着夜色,从后门潜进酒吧。
第三天,一群穿着浅色上衣、深色裤子的年轻人,拿着一沓一沓的宣传单,往云江周边县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