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光明正大偷创意?
晏语欢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表面上仍旧是春风和煦。
“赵公子,此事恐怕做的有失体面吧?”
晏语欢一副假笑撑着道。
赵离风轻云淡的笑了笑:“此话何解啊?难不成姑娘觉得,你们做了这营生,旁人就不能了?”
晏语欢闻言身子一松,斜倚着椅子扶手,轻摇团扇,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道:“语欢只是怕公子偷鸡不成蚀把米。”
赵离似乎不曾料到晏语欢会如此回答,严丝合缝的笑脸有那么一瞬间,裂开了一丝丝。
“姑娘此话何意啊?”
晏语欢甚是不在意的撇过了脸,团扇的边沿轻轻叩着鼻尖,片刻后才移开团扇道:“小女子这家酒楼之所以和旁的酒楼不同,可不是因为这各地菜色,而是有独门秘方,我只是怕公子画虎不成反类犬,赔的底儿掉,那可就不好了。”
赵离将扇骨攥的生紧,直到听见喀嚓一声,才意识到扇骨已然捏断,他敛了面上的怒气,硬生生挤出一丝微笑:“姑娘还真是,牙尖嘴利啊。”
晏语欢从这短短一句话中,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心里别提多爽快了。
得了空,晏语欢忽然想起了许久没见到江祁年了,厉廷奚尧泽时不时的还见着,江祁年也不晓得忙些什么。
一进院子便看到满园芬芳。
江祁年从屋里走出来,浅笑道:“郡主如此繁忙,竟还有空来奴的院子看望?”
“来瞧瞧你书读的如何了。”
江祁年默不作声的将晏语欢请到屋子里,刚坐下,作势就解开了衣衫,宴语欢拦都拦不住,瞬间大片雪白的肌肤就裸露了出来。
好白……好腹肌……好像摸……
不是,宴语欢赶紧摇了摇脑袋里的水,“你这是做什么赶紧穿上。”
“郡主来此,不是为了让奴伺候你的嘛。”
说着,直接贴了过来,拉着宴语欢的手放在了精健的腰上,细吻落在她细长的脖子上,酥酥痒痒的,好勾人。
死狐狸精!
要老命了,宴语欢胡乱的拉着他的衣服给他穿上,不经意摸到那水润有弧度的浅浅腹肌。
嗯,手感真不错。
“我就来看看你书读的如何,这般我先走了。”
话落,可谓是落荒而逃。
江祁年看着她的身影,不自觉的露出难以捉摸的笑意。
翌日,晏语欢早早的便去了酒楼,刚进去便觉得一片低气压。
她随即问道:“夏掌柜,这是怎么了?”
夏掌柜抬头见晏语欢来了,连忙将账目拿过去道:“郡主,前段时间的生意都不错,可是直到这几日对门开业,花固定的银两,可以随便吃,而且还不限量,然后就没人来咱们店里吃了”
春桃问道:“都去对面了?”
夏掌柜点了点头,晏语欢翻了几页账目,就将账册交还掌柜。
这不就是自助餐吗?
宴语欢挠了挠头,这举一反三的能力也太快了吧,,居然有人想到了,果然聪明人还是多。
夏掌柜郑重其事道:“若我们再不想应对的策略,关门大吉的就是我们了。”
晏语欢转身问春桃道:“我教你的方法,你没用?”
春桃抿着嘴心虚的摇了摇头:“郡主实在是太丢人了,奴婢做不到……”
晏语欢哼笑道:“常言道,舍不得面子套不着银两,夏掌柜,你和春桃一起。”
夏掌柜并不知晓晏语欢的意思,一脸的疑惑,晏语欢抬手拍在夏掌柜肩膀上。
“夏掌柜,我问你,晏家对你如何?”
“恩同再造。”
“那本郡主对你如何?”
“……一般。”
晏语欢直直的盯着夏掌柜,试图从后者眼中捕捉到一丝玩笑之意。
“很一般。”
夏掌柜更加坚定了语气和眼神。
“……”
晏语欢懒得废话,将两人推到门外,下了死命令道:“就在这条街上吆喝,专门对着对面!”
春桃自小被卖到晏府,晏府对丫鬟的待遇,说一句娇养都不为过,自然是脸皮子浅,放不开的。
夏掌柜是做买卖的,叫卖吆喝也算是老本行,这一整日下来,夏掌柜将茶水都喝了个精光。
春桃气喘吁吁的回到店里,见晏语欢坐在柜台后悠哉悠哉的喝茶看书,顿时有些委屈。
“郡主您都不来帮忙,奴婢和夏掌柜把嗓子都叫破了。”
晏语欢笑着合上书道:“小春桃,这你就不懂了,去叫几个小二把桌子都收拾一番,后厨也动起来,一会儿客人就来了。”
夏掌柜走进来抹了一把汗,说道:“咱们这么吆喝,真的会有人来?”
晏语欢起身绕出柜台,走到门口便见那赵离也出来,晏语欢挑眉一笑。
她之所以能够笃定会将客人再抢回来,关键不在于吆喝上,而是她推广的火锅不仅味道一绝下饭,而且这会儿下水都是不要的,根本没有成本一说,价格也并不高,花差不多的钱能吃到肉也能吃到饱,即是那边随便吃也干不过味道,毕竟民以食为天。
至于吆喝,完全是为了给赵离添堵,不为其他。
日落时分,整条通化大街都被夕阳渲染成金色,晏语欢坐在门口欣赏着天边的火烧云。
主仆二人原本想目送夕阳西下,却在天色将暗时,迎来了一大批客人。
“掌柜的,上个热锅,加十六盘菜,你看着配!”
老主顾进门便吆喝着,夏掌柜笑着应下,连忙拿了菜单去后厨,叫小二前去侍奉着。
整个河底捞瞬间就繁忙了起来,不多时连楼上的雅间也坐满了。
春桃站在店里环顾这一圈密密麻麻的脑袋,兴奋的捂住了嘴巴。
晏语欢走到春桃身旁,抬手搭在春桃肩膀上,扬起嘴角道:“小春桃你记住了,做生意不能只顾着眼前,要学会站在顾客的角度思考问题。”
自从河底捞对于晏语欢来说再也算不上是对手,她便将所有经历投入进了锦衣坊。
晏语欢站在酒馆的牌匾下,摩挲着下巴思考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