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荣不是万利达的拍卖师吗？
拿着酒杯的手一顿，赵亮下意识抬头往搭建的台上看，果然见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你看啥呢？拍品就一副现代油画，你对这个感兴趣？”
许翔顺着赵亮的视线看过去，不明所以。
“没，我是觉得拍卖师很眼熟，跟万利达的拍卖师应该是一个人。我还以为她是万利达专属的拍卖师，没想到还会负责陆氏的慈善拍卖。”
赵亮解释。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许翔挑眉，凑到他耳边道：“陆氏前阵子和万利达签了意向合同，今后会有很多项目联合。慈善拍卖不过是两家对外界释放的信号！”
他冲台上的李晓荣努努下巴，“这位是万利达拍卖行的头号拍卖师，在业内很有名的。基本她的出现就代表这一场的拍品中有绝品。”
“你也可以认为李晓荣是万利达的招牌。”
许翔摇头晃脑，咂摸着嘴，“半个月前就有媒体拍到万利达的新老板，跟陆总在京都吃饭。”
“当时业内有很多猜测，今天算是被证实了。有时候这些大世家，大企业根本不用特意去说明什么，只要些微的暗示就能回应市场。”
“不过也有钓鱼的，算进可攻退可守的舆论战方式吧。”
许翔的话让赵亮想起，他跟陆永康结实还是因为万利达坑了对方。
如今细看，陆氏的权重可能比他想的还要深。
半年不到的时间，万利达换了老板，并跟陆氏签订合同。
再看沈氏集团，折戟京都后一直没再有多大的水花，只能跟下一级的企业争夺订单。
沈妍那样的女人主动提出要和他联姻……
嘶，细思极恐。
赵亮对陆永康的认知更深了一层。
“对了，我刚想问你来着，为什么现代油画也能成为拍品？慈善晚宴的拍品不都是要经过陆氏请来的专家鉴定真伪吗？”
关于陆氏的问题被他搁置，赵亮感兴趣的是另一件。
“额，你不知道吗？”
许翔愣了一下，然后一拍额头说道：“哦也对，我们一般是按照规定老老实实拿收藏级的，或者古董参加慈善拍卖。但是一些小家族，或者托关系进来的小公司、个人等，并没有太多藏品。”
“所以陆氏鉴定实际上有一条潜规则，只要申报的拍品名称、价值、来历之类的信息都跟鉴定结果相符合，也可以成为慈善拍卖品。”
“区别是起拍价的差距。”
说罢，他示意赵亮往后看，“坐在靠后和最外围一圈的，基本都是个人。有名流，有网红，也有明星。”
他给赵亮使了个眼色，对方秒懂。
“那些人光有钱没有地位和实权，费尽心思出席拍卖会为的就是结实豪门。要么想把自己嫁出去，要不然就找个有背景的男朋友捧自己、蹭流量。聪明一点的奔着事业资源去，总能捞着好处。”
赵亮轻声道。
这种场合他见过好几回，并未放在心上。
因为前几次拍卖会上，几乎都是各大世家、家族，中小型公司。
零星的个别名流多数是作为女伴或男伴，跟着进去，和赵亮起初当王梦嫣的鉴定师入场有些相似。
谁想得到，今天的慈善拍卖能来这么多人。
“嘿，你能明白就行。一会儿有的是人来攀交情勾搭你，自己悠着点就成。”
许翔暧昧不明的冲赵亮挤挤眼，声音更低，“表面上光鲜亮丽的人，转个身不知道多没尊严的讨好世家子弟。”
“我这样的人家瞧不上，但你是邢城的大红人，大把姑娘想往你身上扑。”
“你没这方面的经验，千万别着了道。有些人的下作手段是你想象不到的，待会儿拍卖结束的自由活动时间，就是那些人挑选资本的时候。”
说完，他毫不在意的耸耸肩，话锋一转换到现在的拍品上。
“啧，怎么好意思拿出来的，现代油画倒也罢了，近代的百多年还是有不少名人艺术家出现。但拿一副新人的练手之作，就有些掉份儿。”
赵亮瞄了一眼，摆在架子上展示的油画确实比较拙劣。
而且一丝一毫的宝气都没有。
黄金瞳习惯性的粗略一扫，当即弹出详细信息。
【现代油画。】
【价值：120元。】
这是颜料连带画框的钱吧。
都不如地摊上买的。
“……《凝望》的起拍价是1万，每次加价不得小于一千。喜欢这幅画意境的朋友们可以赶快动手啦！”
李小冉热情洋溢的介绍完第一件拍品。
“疯了吧一万块，我就不信有哪个傻子会……”
许翔吐槽。
不过他话才开了个头，就见大屏幕上的计数器飞快调动，短短一分钟不到，竞价居然飙升到三万。
赵亮都惊了，扭头跟许翔对了个视线，“傻子有点多。”
“咳，可能大家比较好这一口吧。”
许翔用手掩在嘴巴上，悄声推测：“影后的拍卖品嘛，总归有资本在背后捧场的。”
登台的每一件拍品拍卖师都会在介绍时说出提供者的名字。
成功拍卖之后，还会在感谢信中标明。
闻言，赵亮视线扫到倒数第三排身穿小吊带的美艳女人，眉梢上扬，“她身上的珠宝都是顶级款，一身行头少说千万。”
说话间，他已经催动黄金瞳看了遍影后全身。
一个X光下来，全都照的清清楚楚。
【顶级祖母绿配珍珠全套首饰。】
【价值1200万元。】
影后细皮嫩肉的，礼服被她撑的相当妖娆。
可惜车大灯是假的，褪去外部的所有，内里的结构赤裸裸的硅胶。
赵亮轻轻叹气，许翔却说：“身材是不错，不过眼光差了点，每次找的资本大佬都是五六十的小老头。”
“啥时候能看我一眼？”
话音刚落，赵亮就笑喷了。
“你几个意思？嘲讽我不如老头？”
“没，影后那俩圆滚滚的是假货。”
许翔沉默了，等现代油画被人以四万七千的价格拍下时，他才幽幽的来一句：“那么点尺寸也能是假的？她有跟没有，到底有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