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规矩,也就在一些大城才有,在乡下,以及一些小城,早已经是没多少人在意了!”
就在傅红苕想说为什么章水县不是这样的时候,林高氏就先一步开口了。
“母亲,这是为什么?”
小地方不讲究,大城却这么讲究,至于么?
“规矩,将人分成了三六九等啊!”
林高氏呵呵一笑,给出了一个简单的回答。
而正是这简单的一句话,让傅红苕明悟了一切。这所谓的规矩,其实就是为了彰显高门大户的与众不同。
虽然都是人,但贩夫走卒,在某些人的眼里,跟他们并不是同一类人。
“母亲,那是什么地方?”
行不多久,傅红苕看到了前方的一座高楼,相比周围这些至多两三层的楼阁,那座高楼,足足有九层之高。
“那是摘星楼,是皇室的产业,太祖有诗曰,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
傅红苕听到林高氏说的这一首诗,直接懵逼了!
在书里,只提了摘星楼,却没有提过这一首诗,那么,如果是狗作者遗忘了还好说,如果是因为她的到来,书中世界自我拓展的话,这事儿可就大条了。
这首诗,分明是诗仙老李所作。
大周太祖,也是穿越者啊!
可是,不对啊!
如果太祖真的是穿越者,那么,东坡先生的那首中秋绝唱,没道理对方不剽窃一下。
有问题,有大问题!
傅红苕越发明白一件事情,这个世界不简单,先是那个八皇子是重生归来的,然后因为她的介入,张奋这个女主的第一舔狗,居然不舔了。
萧治没有被林瑞所救,反倒是她成了对方的救命恩人。
沈梦若没有了张奋做前期辅助,反倒是蹦出了一个萧骏。
这个世界,特么的不对劲!
“母亲,摘星楼是做什么的啊?”
“酒楼!”
“不过,摘星楼只接待学子,非举人功名者,没有资格踏足摘星楼,而想要登楼,还得有足够的才华!”
“从摘星楼建起至今,三百多年间,登上九楼的人,屈指可数!”
说起摘星楼,林高氏兴致盎然。
傅红苕搞不懂自家婆婆为什么对摘星楼这么感兴趣,然后就听林高氏小声道:“其实,我以前男装进入过摘星楼,还上了三层楼呢!”
“可惜,现在没办法了!”
林高氏低头看了看胸前,一声长叹。
傅红苕望了望自家婆婆的胸前,再看看自己的,秒懂。
上辈子的时候,曾经在网上看到一种说法,说是女子低头不见脚,便是人间绝色。如此,傅红苕是很不赞同的!
小怎么了?
我为国家省布料!
随着林高氏在街上慢悠悠地逛着,傅红苕见识到了京城的繁华,可惜因为那些规矩,让街上的人有点少。
也不对,不能说是街上的人少,应该说街上的女人有点少。
虽然时不时地能看到一些美女,但这些美女都是来自勾栏瓦舍、青楼妓所,委实有些让人有些扫兴。
什么狗屁的规矩嘛!
“母亲,那若是外出的女子想要品尝一下这路边的小吃,又当如何?”
“这很难吗?”
林高氏现场给傅红苕演示了一遍。
好家伙,真的是好家伙!
一手轻撩轻纱,一手开吃,这娴熟的动作,显然是经常这么做的主儿。
“味道不行,比咱家厨娘的手艺差远了!”
林高氏买的路边小吃,只是吃了一口,便丢到了路边的桶里。
垃圾桶!
好嘛,大周太祖绝对是穿越者,街上连垃圾桶都安排上了,那么,是不是还有公厕呢?
傅红苕不由多留心了下路边的建筑,还真的被她找到了公厕的存在。
实锤了!
大周太祖绝逼是穿越者!
那么,这位前辈为什么没有把诗词抄一抄,难道是猜到可能有后来者,所以给后来者留了条生路?
不应该啊!
这位能开创一个朝代的人物,应该很反感那些没有真才实学的家伙,这些剽窃的兄弟,大概率都是专业的抄书匠,不该是朝廷需要的人才。
傅红苕猜不透这位穿越前辈的想法,干脆也就不再去想。
她跟着林高氏在街上一路溜达,最终停在了一座宅院外。
宅院的门楣颇为出众,门匾上写着两个板板正正的楷书,“高府”。
“母亲,这里是……?”
“你们大舅的福邸!”
“秋妈妈,去叫门!”
林高氏看向跟在旁边的秋妈妈,淡淡地吩咐了一声。
秋妈妈当即迈步上前,抓着大门的门环,轻轻叩了一下,略微一顿,然后又是两下。
然后,没过片刻,大门打开一道缝隙,一名门房冒出头来,待看到站在旁边的秋妈妈,门房仿佛受惊一样,打了个哆嗦,转身就跑。
“老爷,老爷,大小姐来了!”
傅红苕站在门外,听到这门房的喊话声,莫名地感觉对方的声音里带着恐惧。
“母亲……?”
傅红苕看向林高氏,小声喊了对方一声。
林高氏呵呵一笑,道:“下人没规矩,还是欠教训!”
傅红苕不吱声了。
她大概懂了。
自家这婆婆在娘家绝对是相当霸道的存在,而且,林瑞的舅舅们,估计还很怕她。
也就是一会儿的时间,高府的大门洞开,
一个面容富态的中年男人从里面跑了出来。
“哎呀,大姐,你啥时候来京城的,咋也不让人捎个信,弟弟好去码头接你啊!”
高世昌满脸堆笑地看着自家大姐。
“当真?”
林高氏冷着脸,“怕不是前脚接到信儿,后脚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吧!”
“大姐,咱不带这么冤枉人的啊!”
“你就说吧,这么些年,我什么时候在你来的时候不在家的?”
高世昌表示自己很冤枉。
林高氏哼了一声,道:“我听母亲说,你又跟你媳妇儿闹别扭了?”
“没有!”
“就是我俩对某些问题的看法不一致,罗氏那个人,大姐你知道的,死犟死犟的,每次说不赢我,就回娘家,然后给母亲写信,简直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