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大殿内还在继续吵闹着,桑榆扯着陆星鸣的袖子:“星鸣哥,咱们进去。”
陆星鸣点头回应时,还不忘给他爹娘解释:“阿榆,他们平常不是这样的,你莫被吓着了。”
桑榆:。。。。。。
沉默了一瞬间后,桑榆乖巧地点头:“我知道,都是为了我,阿榆让你们烦心了。”
陆星鸣听到桑榆这样说,更加心疼她了,在他的印象中,阿榆那可是他们这一派的掌上明珠,平时傲娇地像个小牡丹花似的,何时需要这般懂事了。。。
陆星鸣摸了摸桑榆的头顶:“乖,我们就是来给你撑腰的,无需自责。”
“确实是我没有细查到底,让桑丫头受委屈了。”
“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阿榆自己有证据自证,还抓出了诋毁霄尧的小丫头,怕是要被你一直关在那寸草不生,毫无灵气的后山!”
大殿里传来墨玄真君的回应和一道女声的对话,陆星鸣带着桑榆往里面走进去;宴青衿跟在桑榆的身后,刘亭云跟着宴青衿的身后。
大殿内,君如衔和白清予站在了中间,低头默不作声,周围是各峰的长老。
此时的场景,让桑榆想起了她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那时她跪在大殿中间,被所有人厌恶并扣下了罪名,连辩驳都无人可信,只能认下罪名,然而现在却转换了过来。
“咳。。。”陆星鸣小声地咳嗽了一声,像是在提醒着云清尊者和他娘。
看着所有人都转头看过来,陆星鸣带着桑榆对各位长老和掌门行礼。
墨玄真君和南山尊者看到了宴青衿,准备行礼时,被宴青衿摇头制止了,他依旧跟在桑榆的身后,无视着墨玄真君示意让他坐在主座上。
陆月云看到了她儿子旁边的桑榆,就快步走过来,将桑榆揽入怀里:“阿榆莫怕,师伯母回来了。”
桑榆被揽入了一个温柔而暖和的怀抱里,她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温柔抱过,一时眼眶有些泛红,话语哽咽:“师伯母从战场回来,可有受伤?”
陆月云摸了摸桑榆的脸蛋,温柔笑着:“还是阿榆最关心师伯母,放心吧,我们都好着呢。”
战清川也走了过来,一向火爆的性子此时却有些小心翼翼:“阿榆可有何不适,伤可好了?”
桑榆知道他是在问被君如衔打伤的那道伤势,她乖巧地摇头:“师伯,我的伤已经好了,不用担心。”说完,瞄了战清川手中握的剑。
战清川的手中还拎着剑,看到桑榆看过来,连忙就收了起来,他还解释着:“阿榆莫要误会,本尊是拿给掌门看看我的剑。”
桑榆她抿唇轻笑:“师伯放心,阿榆并未误会。”
因为桑榆的到来,大殿刚刚那股严肃的气氛被微微打破了。
刚刚苏云月是负责骂人的那方,而战清川是负责武力的那方,因为桑榆的到来,她也放轻了言语:“虽说这两个弟子已经受了惩罚,但并未对阿榆道歉,掌门如何看?”
墨玄真君点头:“理应如此。”
听到要给打伤自己的桑榆道歉,白清予看向了各峰长老的那边,找到她的师尊后,委屈的叫唤:“师尊。。。”
白清予的师尊是位女修,化神后期,是药峰的峰主,世人唤谷兰真君。
谷兰真君上前阻止:“按理说,桑榆也打伤了我的弟子,是不是也该给她道歉?”
陆月云轻呵一声,讽刺道:“你的这个弟子,说话诋毁为天下苍生牺牲的霄尧尊者,不该打吗!”
这话确实是反驳不了,谷兰真君气得甩袖:“反正我家清予是不会道歉的!”
陆星鸣笑眯眯地接话:“好啊,真君说不道歉,那就赔偿吧。”
陆月云和战清川都赞同:“那就赔偿。”
谷兰真君气得手指颤抖地指着陆月云:“你们居然还要赔偿?!我的弟子虽有错,可已被打伤了灵根,还不够吗?!”
陆月云:“不够,你的弟子只是被打伤了灵根,可我们的阿榆和霄尧都受到了侮辱,士可杀不可辱,让你平常多读点书吧,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桑榆心想:士可杀不可辱是这么用的吗?!不愧是师伯母!
谷兰真君内心被气得吐血,她捂着心口,咬牙切齿地指着陆月云:“你!你!”
平常与谷兰真君交好的几个长老看到她被气成这个样子,纷纷缓和气氛:
“月云真君说的话,颇有些不顾修士的感受。”
“对呀,本就是晚辈间的矛盾,不必如此。”
陆月云无辜说道:“本君骂她都是用的大陆官语,本君还怕她听不懂,还要怎样才叫考虑她的感受。”
几个长老被说得不敢说话,他们早就听闻,云清尊者的道侣平日性格虽然温柔似水,但却极其护短,如今他们的确是感受到了。
长老们纷纷掉头去劝着谷兰真君:
“清予本身也有错,就算不道歉也该赔偿的,这个是肯定的。”
“她在秘境诋毁霄尧尊者,话都传到了宗门里了,若不是掌门严令制止,怕是要闹出大事,赔偿都是小的了。”
“是呀,霄尧尊者是为天下苍生陨落的,她的弟子还受了冤屈,不道歉就赔偿嘛。”
谷兰真君被说得硬生生得了内伤,她拿出储物袋给白清予:“清予拿去给他们!”
白清予不敢忤逆她的师尊,而且也不用道歉,她就轻声地接过:“是,师尊。”
捧起储物袋走到桑榆的面前,白清予清丽的小脸满是委屈:“桑师妹,这是赔礼。”
桑榆接过后,没有理会白清予。
一向被弟子们追捧的白清予看到桑榆无视了他,气得咬了咬唇,转身就离开了。
赔偿过后,谷兰真君也不想待在大殿里了,就带着白清予离开。
离开路过陆月云时,还哼了一下。
陆月云轻拍着桑榆的小手:“阿榆啊,以后受了欺负,不要自己忍着,我们整个万象峰都是你的后盾,可不许再让什么阿猫阿狗欺负不说出来,知道了吗?”
桑榆乖巧点头:“知道啦,师伯母。”
“那你呢,是要道歉还是赔偿?”战清川点着一旁沉默的君如衔。
君如衔解下腰间的储物袋走到桑榆的面前,温和的道着歉:“桑师妹,对不起,是我没有细查,让你受冤了,这是赔礼,请桑师妹收下。”
桑榆直接无视他,连储物袋都不想收,她扯着陆星鸣的衣袖。
陆星鸣立马就理解了桑榆的意思,他接过君如衔手中的储物袋,吊儿郎当地说:“君师弟是大师兄,被下面的弟子们追捧惯了,把明察秋毫和秉公处理用到了极致。”
君如衔再气也只能赔笑着:“陆师兄说的是,师弟处理此事确有偏颇,如今已受到了教训。”
事情得到解决后,几名长老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大殿内就只剩下桑榆他们一家人和宴青衿,还有刘亭云和墨玄真君师徒。
南山尊者也没有离开,他对宴青衿行礼:“师叔祖怎么也过来了?”
墨玄真君也点头,君如衔震惊地看着宴青衿,师叔祖???
看到君如衔一动不动的,墨玄真君连忙踢了他一脚:“还不见过玄烨尊者!”
君如衔被踢得生疼,但他也顾不得痛了,连忙行大礼:“弟子见过玄烨尊者。”
战清川和陆月云也震惊了一会,连忙行礼:“见过师叔祖!”
陆月云还瞪了陆星鸣一眼,看这个逆子是早就知道了,居然都不提醒他们。
陆星鸣冤枉地摆手,他敢提吗?!尊者就在身后跟着,没有尊者的同意,他这个小喽喽敢提吗!
宴青衿微微点头,回答着南山尊者刚刚的问题:“陪桑榆出来看看。”
墨玄真君羞愧地回道:“墨玄无能,还要让师叔祖出山来主持公道。”
其实宴青衿并没有主持公道的意思,这只是墨玄真君恭维他的的要,难道要他说师叔祖是来看玩笑的吗?!师叔祖是这样的人吗!!
宴青衿如墨的眉轻皱:“关不墨,我是来给桑榆撑腰的。”他看向墨玄真君的眼神中,仿佛是在说:他是那种给别人主持公道的人吗?
墨玄真君:。。。。。。,他忘记了,玄烨尊者在一千两百年前,就是得理不饶人的。
看到墨玄真君吃瘪,南山尊者笑开了嘴:“桑丫头可是师叔祖的救命恩人,哪能没有撑腰的道理。”
战清川和陆月云对视了一眼,他们没有想到阿榆与玄烨尊者还有这般的缘分。
君如衔回想起上次在天浮峰脚下对桑榆的样子,他的脸瞬间变绿了。
大殿内安静了一会后,战清川咳嗽了一下,一本正经地对桑榆说:“阿榆啊,明日是迎回你师尊仙体和战场上牺牲的弟子们棺椁的日子,你。。。准备好迎。。”说到后面,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桑榆沉默着,不知道是她的情绪还是原主的情绪,此时的她听到这个消息后,满心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