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渊宗内,黄昏的光照在宗内。
今日桑榆住在了天浮峰,陆月云本来是想让桑榆跟他们回万象峰的,但桑榆想在天浮峰呆一会,就拒绝了。
因为陆月云他们是提前赶回来的,要不然也是明日带着战场牺牲的宗门弟子回来。
迎着陆月云一家三口担忧的目光,桑榆转身往天浮峰走去,宴青衿也静静地跟在桑榆的身后走。
战清川看着宴青衿跟在桑榆的后面,有些疑惑:“师叔祖跟着阿榆干什么?”
陆月云看着宴青衿高大挺拔的身影笼罩在他们阿榆娇小的身上,看着还挺般配的,她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回过神来后,陆月云转身拎着陆星鸣的耳朵:“臭小子,老娘不是让你拖着阿榆的吗?”
战清川也踢了陆星鸣的屁股一脚:“对啊,不是让你拖着阿榆的吗?”他在阿榆的面前一直是慈祥的面容,今日居然被阿榆看到他提剑砍那墨玄老儿!
陆星鸣一边躲开战清川的脚,一边被他娘拎着耳朵走:“哎呦哎呦!!那不是阿榆求我了嘛,我本来就见不得阿榆撒娇的样子!!”
“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错了!”
天浮峰这边。。。。。。
桑榆回到了天浮峰半山腰,也就是她的院子里,她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中,盯着满天霞光发呆。
宴青衿跟着桑榆回到天浮峰后,就看着她一直在凉亭里坐着,宴青衿就站在凉亭外安静地陪伴着。
“宴前辈,我突然觉得这世间很不公平。”桑榆叹着气,幽幽地说。
宴青衿走进凉亭,有些疑惑地问着:“为何这样说?是今日的事吗?你若是还觉得委屈,我去把那两人砍了。”那两人,自然是指君如衔和白清予。
桑榆:“。。。。。。,大可不必。”
随后,桑榆两手托腮,柔顺乌发垂下衬得她的肌肤越发白嫩透粉,她说:“我师尊是逍遥自在的人,我也以为他会强大到无人可伤,我没有想到,开战前的一别,竟是我和师尊的最后一面。。。。”
“明日师尊的仙体回宗,我很害怕看到师尊毫无生气的模样。。。。”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桑榆没有和霄尧尊者见过和相处过,明日迎回他的仙体,她怕到时候她露出什么的缺陷,被云清尊者他们发现她不是真正的桑榆,把她大卸八块了怎么办。。。。
宴青衿看着桑榆悲伤的样子,第一次有些怪自己不会说安慰人都话,他默了默后说:“也许他并不觉得遗憾呢,按他的性子。”这么多天的相处,和通过墨玄真君还有南山尊者的只言半语中,他大概知道桑榆的师尊是个心存大爱和无拘无束的性子。
听到宴青衿这么说,桑榆慢慢地从原主悲伤的情绪里缓了过来,她记得原剧情里,霄尧尊者传音将原主托付给云清尊者后,毅然地赴死,死前的战场上,还回荡这霄尧尊者的大笑:“我凌于山河万里,一生自由随风起!”
那本是对生命和未来的美好期望,充满了豪迈,可霄尧尊者却在赴死前喊出那一句,可见他当时是为了天下苍生的,并未有任何的遗憾,遗憾的只有原主罢了,可原主竟也连看她师尊仙体的一眼也看不到,因为她被君如衔打死了。。。
回忆起霄尧尊者的面容,桑榆又被原主留下的悲伤情绪感染了,眼眶泛红,她眨着眼睫将眼泪逼回去,含泪轻笑着:“是啊。”
宴青衿垂眸凝视着桑榆,随后轻叹一声,伸出节骨分明的手掌覆上桑榆的美眸:“休息吧。”
。。。。。。
次日清晨,太渊宗内,气象万千,灵气浓郁到化雾,看着仙气飘渺得似仙境。
太渊宗的大门内的两旁挤满了各峰的弟子,空出了中间的过道,长老们和掌门也站在高台上等待着战场回归的弟子们。
弟子们从早上慢慢地等到了中午,都是自发地安静着,没有吵闹,此次与魔界的大战,前去战场的都是金丹期后的弟子奔赴的前线,留下来到,都是宗门内的未来,还有一些小弟子在整齐站在宗门大门前,等着他们奔赴战场一线的师姐师兄们。
中午的时辰到后,宗门内的最高山峰顶上传来了厚重的撞钟声,一下又一下地回荡在太渊宗内。
大门外传来了一道钟洪悠长的声音:“太渊宗英烈回宗!”
桑榆是和战清川他们站在了最前面,他们都披麻身着白衣地等候着。
随着大门内的撞钟音响完,从宗门内看向大门外,一条长龙似的队伍往大门缓慢都走来,为首的是霄尧尊者的棺椁,用千年寒冰制成的寒冰棺椁被为首的四位长老抬着往大门内走进。
寒冰棺椁上绑着黑绳,黑绳后面牵着的是陨落的弟子和长老们的棺椁。。。。
活着回来的弟子和长老们都是白衣,头戴白布,肩绑着黑绳,黑绳后面牵引着一具连着一具的棺椁,一眼也望不到尽头。。。
桑榆看到最前面的寒冰棺椁,一瞬间,属于原主的情绪瞬间控制了她,她的眼眸中溢满眼泪,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着。
云清尊者和陆星鸣他们在战场上面对许多弟子的陨落,早已把眼泪哭干了。
走在最前面的带队长老拱手行礼:“万象峰长老回禀掌门,前去战场的五万弟子,已安全回来五千零一十人,带回了。。。。四万四千九百九十位英烈回宗!”
墨玄真君撩起袍,弯膝跪下:“恭迎太渊宗英烈回宗!”
随后是桑榆和云清尊者他们跪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跪下迎回牺牲的宗门英烈,高喊:“恭迎英烈回宗!”
带队的长老引着路往宗门内走去,身后跟着四位为霄尧尊者抬棺的长老,后面是各位前去战场活着回来的弟子们,肩系黑绳拉着后面的棺椁。
等路过两旁的弟子时,站在最前面的那些小弟子们小声地呜咽着,不知是哪个小萝卜头忍不住了,开始放声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师。。。师姐。。。我看到师姐的棺椁了。。。呜呜呜”
“师兄。。。。呜呜呜。。。。”
“我也。。。看到。。。师姐了。。。她去前说过的。。。说回来要教我练剑的。。。呜呜呜”
抬进来的棺椁上,挂着逝去的弟子和长老的名牌,站在最前面的小弟们忍不住了哭出来。
黑色地棺椁缓缓地被抬进宗门,死的弟子太多了,活着回来的弟子们根本抬不完,只能用灵马装着,弟子们肩系黑绳拉回来的。
小弟子一哭,其他的小弟子也跟着嚎啕大哭,引着在场所有的人都小声呜咽着。
桑榆看着霄尧尊者的寒冰棺椁抬了进来,呜咽地喊到:“师尊!”
墨玄真君的眼眶也微红,宗门内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等黑色般河流的棺椁抬完进宗门后,已经是黄昏了。
随着最后一具棺椁被抬如宗门内,桑榆他们起身跟在棺椁后面,往安葬英烈的入墓室。
霄尧尊者的仙体是单独葬在密室的,桑榆独自一人往密室里走去。
寒冰棺椁太厚了,桑榆看不清躺在里面的霄尧尊者的面容,她眼眶泛红:“尊者,我本无意占用阿榆的身体,可如今用了阿榆的身体,我会好好保护的,您放心仙去吧。”
密室内,无风自起,吹起了桑榆的发梢,像是在告别。。。。
桑榆待了许久后,才缓缓地走出密室。
密室外的大门外,战清川一家三口在等着桑榆,桑榆出来后,对他们轻轻笑了一下。
陆月云将她搂进怀中,无声地安慰着。
桑榆将头埋进师伯母温暖的怀抱中后又抬起,就看到在树下站着的宴青衿;他对桑榆点了点头,桑榆对他挥了挥手后,就跟着陆月云他们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