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一定是我还没睡醒,要不就是起床睁眼的方式不对
秦天舒说是再看看。
其实是悄悄把揣在自己兜里从老家带来的莲花灯拿出来,绕着整座月老庙里里外外仔细走一遭。
莲花灯遇阴气自燃,阿布对这些气息格外敏感。
有了这双重保障,我就不信这月老庙还能藏什么猫腻!
走了一圈下来。
秦天舒发现,偌大一座月老庙,也就是在靠近贾义道的时候,莲花灯“噼啪“闪了两个小火星子,其他地方莲花灯和阿布都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误打误撞间,月老庙的局已经彻底破掉了。
贾义道那呲两个小火花是佟丽的,看火星子的微弱程度,她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没了乱七八糟的邪祟踪迹,天亮后就该好好说道说道那十多具陈年尸体了。
月落日升。
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月老庙上空的时候,佟丽终于在贾义道身上消耗完所有的力量,彻底消失不见。
秦天舒刚打算把自己的发现告诉苏念薇。
但就在此时,没了佟丽压制凌虐的贾义道,醒了。
“啊~”
梦中被虐杀了无数次,贾义道浑浑噩噩,魂魄遭受了巨大冲击。
刚一睁眼,入目又是残破的月老庙,炸裂的神像,腐败的尸棺。
转头望向院外,还有尸体中央一身脏污抱着一只恐怖至极布偶的少年……
“呵,呵呵……”
“啊--妈妈呀--!”
早已分不清虚幻和现实的贾义道,忽而尖叫,忽而傻笑,连滚带爬地往庙外冲。
结果在门槛处一个趔趄,强大的惯性让他凌空飞了出去。
秦天舒眼看着一坨朝自己飞来的大肉球,好心地让了让。
好巧不巧,他的身边全是前一天晚上他和苏念薇联手刨出来的各式死尸。
秦天舒是礼貌地躲开了他的将落位,但直接导致贾义道稳准狠地撞在了腐烂得正厉害的新鲜女尸上--
被他亲手杀死的佟丽。
一时间,四目相对。
“嗬--嗬嗬—”
贾义道仿佛被卡住了脖子,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儿。
他挣扎着往起爬,结果双手直接插进了一堆泛着绿水扭动着蛆虫的烂肉里,直勾勾瞧着他的就是在梦中虐杀他无数次的佟丽的脸。
跟着追出来的苏念薇也无语至极,看着秦天舒一脸无辜,她也别开眼。
“画面过分美丽,实在是不忍直视。”
贾义整个人不自然地剧烈抽搐着,广场上一片死寂。
几秒钟后,
比先前剧烈十倍不止的尖叫声响彻整个月老庙,成了整个桃园镇天明的第一声鸣啼。
仿佛被捏爆的尖叫鸡,贾义道彻底,疯了。
……
贾正平从自家床上睁开眼的时候,脑瓜子嗡嗡的。
“咦,我怎么睡在这里?”
贾正平嘴里咕哝着晕晕乎乎趿拉着拖鞋下楼。
走到一半,头天晚上的记忆突然暴击。
正巧一抬眼看到了坐在客厅守了他一夜的司译,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哀怨地看着自己。
司译:(看到没有这个黑眼圈是我用生命创造出来的。)
“卧槽!”
一向脾气温和的贾镇长难得爆了粗口。
“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你们要拆我的月老庙!”
司译:(谢天谢地,总算还有一个脑袋清醒能管事儿的。)
天快亮的时候苏念薇打电话告诉司译,贾义道发疯跑了,让他密切关注贾正平的情况,稍有不对第一时间联系。
司译这叫一个胆战心惊啊。
媳妇儿尸体被发现,当亲生儿子的侄子是杀人凶手如今还疯了。
这要叫贾正平听到,铁定接受不了现实,非疯即傻。
那这趟出差的尾款可就没处讨薪了。
司译拍了拍小胸口。
感恩老天爷保佑,留了一个正常的。
司译站起身。
“您总算醒了,贾镇长!”
司译一脸激动地迎上去,仿佛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双手握住对方的手,几乎眼含热泪。
就您侄子那一嗓子叫早,估计桃园镇的人都醒的差不多了。
你在不醒来过去收拾那一地烂摊子,这事儿被村民先看见嚷嚷起来,我们可就说不清了喂。
贾正平莫名其妙地被司译供着哄着、连拖带拽地送到月老庙。
看到满地狼藉--
贾正平突然觉得好累,这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不对不对!
一定是我还没睡醒,要不就是起床睁眼的方式不对。
我辣么大一个豪华气派的月老庙呢!
苏念薇迎出来,挑着重点给贾正平进述来龙去脉。
“当时秦天舒跟干尸一同从尸棺里被撬出来,你们就晕倒了....”
关于贾义道的事情,苏念薇特意将怪力乱神的杂七杂八都隐去了。
“司译把你们俩送回去之后,谁知道贾义道是装晕,听到我们打电话就跳楼逃跑。”
“司译一路追着他来到月老庙。”
“那时候我们刚刚发现这些尸体,贾义道看到其中一具直接吓得精神失常,跪在女尸身边又哭又笑,说自己杀了人,还把作案手法抖搂个差不多....”
苏念薇表示模糊大法奏是好用!
秦天舒猜测出女尸身份,佟丽找回记忆,折磨贾义道,这些就没必要讲那么细节再刺激贾正平一遭了。
随着苏念薇的讲述,巨大的信息量一一炸开在贾正平脑海里。
好在不愧是沉浮官场多年的人物,心理承受力确实超出寻常人不少。
听到自己侄儿可能是杀人犯的时候,脸上虽然偶有抽搐,但还隐约能维持住正常的神态。
但这种沉稳也就仅仅只维持了一分钟。
一分钟后,他顺着苏念薇的指引,来到院子里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身边。
“这是一具.....女尸?”
贾正平被浓烈的味道呛得离了两三米就站住脚,远远辨认着--
女尸发丝凌乱,身上墨绿色丝绸材质带手工刺绣的旗袍沾满了浑浊液体......
“这,这是.....!”
女尸左手无名指的钻戒,和脚下纯白色的粗跟皮鞋深深刺痛了他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