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诈的不要太明显,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兴奋,恨不得言蓁真就在生活费上给他加个十几二十万的。
“或者你分我点家产也行。”
说出这话,言忱都憋不住笑,整个身子都跟着笑声在发颤,扯到后背的伤口又疼的他嗷嗷叫。
言蓁:“。”
都被揍得半死不活的了,还惦记着跟她抢家产。
看着他痛的龇牙咧嘴的,言蓁忍不住骂了两句,“早知道就该让言大富把你揍的说不了话,免得你张口闭口就是跟我抢家产。”
言忱费力的回头,一脸幽怨的看着她,“我都为了你的爱情成这样了,你居然还这么说我,真伤心了噢!”
尾音都没落下,只留一条小缝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言大富看着里面一坐一趴的两姐弟有些微愣,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板正着脸看着两人。
本来想避开人下来看一眼言忱,没想到又和言蓁撞了个正着。
瞧见来人,两人瞬间没了话说,言忱趴在床上,而言蓁则起身要下楼。
被两人忽视个彻底的言大富站在门口,一时间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唐姨煮了午饭,言蓁下去吃饭。”
他本想说两句话缓和缓和关系,奈何两人都不接话,言大富瞬间觉得有些挂不住。
看着言蓁忽视他往外走,他有些不悦,“你去哪儿?”
“让钟叔把言忱送到我那儿去。”言蓁懒得和他多说,言蓁直接问,“钟叔去哪儿了?”
言大富语气僵硬,“放假了。”
“不是在后院。”
言蓁嘴角微微抽搐,刚才进门的时候,她都在别墅门外看见钟叔在后院吃早饭。
才这么一会儿就放假了?
“刚才给他放的假。”言大富气都不带喘的继续往下说,“等言忱养好了你们再回去,在别墅唐姨能照顾他,回你那里谁照顾他?”
言蓁微微顿了会儿,“我给他请个保姆。”
“我说话不算话了是吧!”
言大富狠狠地瞪了一眼趴在床上的言忱,不等两姐弟回话,用力的拉上门,发出"嘭的一声。"
他的态度坚决,说一不二的语气更是坚定的不行。
“他干嘛?”言忱看着站起身的言蓁问道,“突然良心发现了?昨晚上下死手的时候良心怎么没发现。”
言蓁抿了抿唇,看着被猛拽上的门,思索了一会儿言大富的话。
半晌她才若有所思的说了句,“伤养好了再回别墅吧。”
“昂?”言忱一瞬间就提高了音量,猛的撑起脑袋看向她,“就因为我刚才说了句想分家产,你就想把我留在这儿被他打死!?亲的啊!咱们亲姐弟啊!”
言蓁一把将他撑起来的脑袋按下去,“对!我就是这么想的!你要是再对我的家产半点非分之想我就让他打死你!”
“不行!我自己回学校算了!”
“好好躺着!等会我把饭给你端上来。”说完言蓁往楼下走。
言忱趴在枕头上一脸抑郁的撇过头。
别墅很大,欧式的小洋楼装修风格,楼梯上还挂着不知名的油画,上下四楼的别墅每一楼的楼梯间都挂着一幅。
明明很青涩的绘画技术却被人格外珍藏,奇怪的是这油画唐姨从来不擦拭却依旧干净的透亮。
刚走到一楼的楼梯玄关处,就听见餐厅那边传来争吵声,像是在唐姨和言大富争吵。
唐姨压着声音嘶吼“你忘了当初你把她困在这栋别墅里半死不活的样子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冥顽不灵!现在又想把同样的招数用在小言身上?”
“闭嘴!”跟着声音,有瓷器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
唐姨有些哽咽,“你就不怕得报应?你知不知道小忱跟你一。”
争吵的声音尤为激烈,比刚才她和言大富在楼上对峙的火药味都更浓,气氛凝重的让人不敢掺言。
言蓁快步走到厨房门口,“怎么了?”
精致的盘子在碎成一地,连着做好的饭菜也洒了在地板上,餐厅里两人站的很远,浓浓的火药味从两人身上发出来。
唐姨见她过来,连忙背过身,抹掉脸上的眼泪。
“人老了,看见小忱被打成那样我心疼,说你爸呢。”
言大富冷着脸,脸色黑得跟锅底一般,没辩解一句,挺着怒气转身拿出车钥匙往外走。
“别人照顾小忱我不放心,就在别墅待几天。”唐姨很快收拾好情绪,“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
言蓁有些好奇两人刚才在吵什么,但左右不过是为了言忱,索性也就没问。
晚上,夜幕深深,星月交辉相映,光线点点缠绵。
言忱喊了一晚上的痛,最后言蓁实在没忍住给了他一巴掌就老实了。
忙忙碌碌的十一点半言蓁才上床,翻着手机玩了一会儿。
看朋友圈正看得起劲儿,屏幕上方闪过一个电话又瞬间被挂断,言蓁眼快,一眼就看见是周诣京的电话。
从微信里把这人拉出来,给他扣了个问号过去。
那头的人迟迟不回微信,言蓁被勾得心里痒痒的。
就在她犹豫不决要不要回个电话过去的时候,男人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她刻意完接了几秒,清了清嗓子很高冷的声音,“有事儿?”
“很晚了,怎么没睡?”磁性声线好似带着些疲惫。
男人那头的声音很嘈杂,依稀见听得见他身边有人在争论什么。
仔细听说的是粤语。
她听不懂。
不用猜都知道他所谓的出差,是回港区。
心像是突然被人捏了一把,压抑的她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她抿了抿有些干涸的嘴唇,放在被子上的手也微微收紧了几分。
语气很无所谓的样子,“没事儿的话我先挂了。”
周诣京半眯着狭长的眼,自顾自的说,“sorry,新闻我没注意,早上已经处理了,照片热搜都撤了。”
踌躇了两秒,言蓁开口问道,“你送老师回去了吗?”
踌躇的两秒里,她其实在犹豫到底该问什么,那句"是周诣京,你还会回来吗?"终究是问不出口。
周诣京单手夹着香烟,食指点了点烟身,旁边的人立马意会给他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