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走到窗边,向下望去。
没多久,就看到童欣的身影出现在酒店门口,坐上了一辆等候的商务车,绝尘而去。
她真的走了。
我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在房间里静坐了片刻,确认她短时间内不会返回。
然后,我深吸一口气,拿出了手机。
微信上,那条发给何雅的好友申请,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回应。
我该如何让她相信是我呢?
如果我有跟她的记忆,肯定很方便了,但我完全没有跟她的任何记忆点,这就难办了!
等等!
如果她是我朋友,或者我们关系不错的话,那么她应该也认识童欣吧?
于是我立刻又给她重新发了一个好友验证过去,对她说道:“何雅,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可能是你在找的林江河,我现在跟童欣在一起的,我丢失了两年的记忆,请你看见信息后通过一下。”
发送过去后,我又只能继续等待着。
我依然想不明白,我明明叫楚江河,为什么证件上显示我叫林江河?
难道我真的是穿越了吗?
这不是我之前那个世界?
巨大的荒谬将我包围着,而我也只能被动的等待着何雅的消息。
我抽空出去了一趟,下楼买了包烟,确定了童欣却是没有派人盯着我。
她好像真的放心我了,没有再管着我了。
但是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在这陌生的城市,我连自己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我只是不想待在酒店房间里,于是就近找了个公园闲逛着。
我不停地拿起手机看有没有通过好友验证的消息,每一次都失望。
中午,我就在公园附近找了家餐馆,随便吃了点东西。
拿出手机结账时,赫然发现何雅已经通过了好友验证,并且给我发来了一条消息。
“你说什么?你是林江河?!你失忆了?”
看见她消息那刻,我顿时欣喜若狂。
我忙不迭的回复道:“我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有两年前的记忆了,我叫楚江河,但是身边人都叫我林江河,我也很奇怪。”
没等她回复,我直接语音说道:“我听人说你在找我,所以我才加你的好友,我也不知道我认不认识你。”
消息发过去后,等待了片刻,何雅直接给我打来了视频通话。
我心情有些激动,赶紧找了个安静点的地方,接通了她的视频请求。
何雅很快出现在画面中,她很有气质,颜值并不输童欣,甚至还更胜一筹。
可我就奇怪了,我怎么会认识她们的?
何雅在看见我的那一刻,顿时惊叫了一声。
她似乎特别诧异,惊叫着喊道:“江河!真……真的是你?”
尽管我觉得奇怪,但看见何雅这种反应,已经不言而喻了。
她一定认识我,而且关系应该还不错。
还没等我说话,她便迫不及待道:“你……你现在在哪呢?你发什么了什么?”
“我在海市,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的记忆还在两年前,这两年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
“等等,等等!你刚才说你跟童欣在一起的?”
“对,她是我女朋友吗?”
“她……怎么跟你说呢,她以前是你女朋友,但是你们分手了,你现在的女朋友叫安宁,她现在急得都去街上发寻人启事了。”
我一头雾水,怎么又冒出来个安宁?
这安宁又是谁?
何雅在镜头前表现得语无伦次,她激动的说道:“太好了!能找到你太好了,你告诉我具体位置,我现在就和安宁过来找你。”
“好,我待会儿把位置发给你。”
“你先别挂,我马上给安宁打电话,我去找她,你别挂啊!”
“嗯,不挂。”
何雅急匆匆地拿起一个包就跑出了办公室,她几乎飞奔着跑出了公司,撑着电梯下楼。
她有些喘气道:“江河,你到底出什么事了啊?”
“我不知道啊!我都忘记了,我也不知道你和你刚才说的安宁是谁。”
何雅一脸不可思议道:“怎么会这样啊?安宁说你那天晚上出了趟门,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有多久了?”
“不久,到今天刚好一个星期。”
可我恢复意识也才三天时间,也就是说我有四天时间是昏迷中的。
那么到底谁在说谎?
一时间我也有点分不清了,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镜头对面,何雅坐上了一辆车,她将手机放在支架上,一直没有挂断电话,能看出来她很着急的样子。
我向她提醒道:“你着急,慢点开车。”
“江河,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激动,不行,我马上给安宁打个电话,她都快急死了。”
说着,她便又拿出另一部手机,拨了个号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何雅控制不住情绪般的说道:“安宁,你……你现在在哪?”
“我刚从西城派出所出来,怎么了?”
因为何雅用的是车载蓝牙,我能清晰听见安宁的声音,明显很疲惫的状态。
“你先别急,就在那里等我,我……我找到江河了。”
沉默了大约几秒钟,才传来安宁那不确定的声音:“真的吗?”
“真的,我现在正跟她视频通话,确定是他,他出了些情况,我们见面再说。”
“好,好,你快点!”我能明显感觉到安宁的声音带着哭腔。
何雅挂断了电话,又对我说道:“江河,你听见安宁的声音了吧?这几天我们到处找你,所有办法都想遍了,她都去派出所立案了。”
“你也别着急,我就是很迷茫,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不知道我跟你们的关系。”
“没关系,我们见面再说,不着急,不着急……”
视频没有挂断,我能清晰地听到何雅那边急促的喘息声和车窗外的风声,感受到她那种几乎要冲破屏幕的激动和急切。
她一边开车,一边不断看向手机镜头。
仿佛生怕我只是一个幻觉,下一秒就会消失。
“江河,你……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童欣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她语速飞快地追问,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我身体没什么事。”我摇摇头,“只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童欣她……对我很好,照顾得很周到。”
我斟酌着用词,在真相大白之前,我不能完全信任任何一方,哪怕何雅的表现如此真实。
“好?周到?”
何雅的声音陡然拔高:“她那是非法拘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