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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白切黑仙尊男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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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任她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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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对卓清非说的,却让所有人感觉到了不可撼动的强势。 又当如何? 又能如何? 他们难不成还能像对待普通修士那样,指责他、排挤他、撤他职务吗? 谢无镜不过是没来主持大典,乾元宗就死了三位长老。 而他们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在没有谢无镜威慑妖魔的时候,他们是怎么生活的了。 他们忽然意识到: 谢无镜无论要怎么做,他们都不能如何。 从前他一直无条件偏向他们,他们习以为常。 此刻当他开始偏袒他们的对立面,他们便慌乱了。 卓清非倍感不妙,悄然将卓远护在身后,“仙尊的意思,是无论事实如何,都要严惩远儿?” 谢无镜:“我信我夫人。” 织愉很不爽,既然谢无镜说她不用演,她就心直口快咯。 她指着卓清非控诉,“你又是什么意思?无论事实如何,都维护你儿子,污蔑我和谢无镜无理取闹欺负你们?” 如此不给面子的言论,让卓清非恼羞成怒,“你……” 区区凡人,入了道也是旁门左道,哪儿轮得到你说话! 这话涌到喉头,幸而卓清非还有理智,没直接说出来。 人群中有人道:“夫人所言不无道理。卓清非,你和你儿子今日确实太过不敬仙尊了。” “无论夫人说过什么,既然你儿子已经承认是他先出手伤人,就应当严惩。” “仙尊为灵云界不辞辛劳,你们父子却如此欺他夫人。未免太寒人心。” 众修士见势不妙,立刻向谢无镜投诚。 这风向转得织愉都没反应过来。 谢无镜轻拍她手背,“你要如何处置他?” 他的声音,在场人都能听得见。 卓清非拧眉。 卓远手指用力地抠在地上,咬牙切齿。 织愉想让卓远给她磕头道歉,再给她一大笔补偿。 毕竟她没出事,总不能要了他的命。 不过她想起先前香梅说的话,总觉得这样太不毒辣,配不上她的身份。 苦思冥想,想不出来,织愉干脆把香梅那套搬过来:“就罚他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不得再进陵华秘境。” 此话一出,卓清非和卓远明显松了口气。 杨平山与众人皆道:“夫人仁慈。” 织愉疑惑地睁大眼睛。 这还仁慈? 谢无镜看了她一会儿,不说话。 织愉总觉得他在无声地说她——给你机会你不中用。 可是她总不能真的抽了卓远的灵脉,毁了他的灵窍吧? 他毕竟是副斋主之子,总不能让谢无镜与守心斋结仇。 织愉用力捏谢无镜的手,瞪他:你觉得我罚得不对,为什么不帮我说?我不知道怎么罚啊! 谢无镜任她捏了一会儿,道:“凡界有句古话,叫子不教,父之过。夫人在凡界长大,自会认为卓公子如此行事,主要责任不在于他,而在于卓副斋。” 这话织愉昨天说过。 卓远一听,顿时忐忑至极。 在场的气氛也凝重到了极点。 卓清非脸色铁青。 织愉连连点头,全身都很用力地赞同谢无镜。 谢无镜:“卓公子便如此处罚,至于卓副斋——” 谢无镜看向织愉。 织愉满眼抗拒:别问,你来! 谢无镜面向殿外众人:“我曾说过,见夫人如见我。自古从未有修士暗杀仙族还能活下来的例子,诸位认为,当如何处置?” 他的目光淡泊平和,却让众人觉得有座大山压在了头顶。 说重,得罪卓清非。 说轻,不仅得罪仙尊与夫人,还显得藐视仙族。 权衡之下,守心斋的韩礼长老开口:“按照守心斋的规矩,宗内弟子暗杀掌门,当处极刑。仙尊远高于掌门,理当加重处罚。” “但念在卓清非护卫正道多年,降妖除魔无数,便受十鞭叱灵鞭。倘若熬不过,那是他命当如此。仙尊以为如何?” 谢无镜问织愉:“你认为呢?” 织愉不知道叱灵鞭是什么,用眼神告诉谢无镜:你自己决定。 谢无镜:“那便如此。” 卓清非僵硬如石化。 卓远面无血色,怨恨地瞪向织愉:“不,一切都是我干的,和我爹无关。你要罚就罚我!” 织愉才不理他。 她娇弱地跌进谢无镜怀里,“他瞪我,我好怕。” 她举起手快速地挥了下,不安道:“他昨天还害我伤了手,现在又这么怨恨我,日后会不会暗算我?” 众人只见她白嫩的手飞快地划了下,就藏进了袖子里。 他们都没看到伤,但仙尊夫人这么说,他们只能承认。 “那便再加三鞭。”韩礼深沉道。 卓远指着织愉还想说什么。 织愉依偎在谢无镜怀里,得意地向卓远挑衅:瞪我?再瞪再罚! 谢无镜抬手护住她,遮挡卓远可怕的目光,“卓公子孝顺,想代父受罚?” “不。子不教父之过,当我受罚。远儿退下。”卓清非警告地盯着卓远。 卓远气得目眦欲裂,狠狠别过脸去。 谢无镜:“守心斋路途遥远,乾元宗也有叱灵鞭,便在乾元宗行刑。” 织愉把他手扒拉下来,掐着嗓子补刀:“卓公子别气,在乾元宗行刑有好处。仙尊就在这儿,打完你爹,他能帮着治。” 卓远双目通红。 想杀了这女人已经不足以表明他的心情。 谢无镜走向卓清非,对他颔首,“在行刑之前,就由副斋亲自处罚令公子。” 在场人看谢无镜的眼神又浮现出信赖与崇敬。 就连卓清非也语气颇为诚挚地道:“多谢仙尊。” 由卓清非来处罚卓远,卓远就不会伤得太重。 织愉也知道这点。 不过都罚到卓远老爹头上去了,她就不计较这点小事咯。 一行人去往天刑台。 天刑台比凡界刑场要气派得多。 一整块汉白玉铺成的广场,地上是乾坤八卦图,周围有八根盘有不同古兽的石柱。 织愉同谢无镜坐于高台主位。 旁人围在天刑台外围。 卓清非手拿罚棍,站在跪在地上的儿子身后。 处罚和织愉想象的不同。 她以为打卓远几棍,让他吃皮肉苦就可以了。 实际上,是卓清非用那一看就绝非凡品的罚棍,一下一下击打卓远脊柱。 只一下,卓远就被打吐了血。 两三棍下去,织愉算是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说她仁慈了。 她不太想看,装作虚弱,趴进谢无镜怀里。 谢无镜大掌在她后背顺抚,低声道:“这不算什么。你要修道,往后会看到比这残忍的场景。待你入了陵华秘境,还要学会亲手斩杀凶兽。” 织愉知道。 话本子里,修道的主角哪个不是血海里爬出来的? 但话本子里看,和实际经历不一样。 现实里她连活鱼都不敢抓。 “我修道只为快活,不用变强,不干那些事。” 不干那些事,如何快活? 谢无镜唇畔有浅笑,不语。 卓远被打趴在地上后,卓清非收手,将罚棍交给乾元宗弟子,对谢无镜抱手行礼:“如夫人所言,远儿不休养个一年半载,下不得床。陵华秘境一行,自是不会参与。” 卓远被抬走,趴在担架上,眼里是难以抑制的恨毒。 织愉从谢无镜怀里抬头,扫到卓远那神情,真心有点怕了,小声问:“他以后会不会报复我?” 谢无镜:“不会。” 织愉仍旧不太心安。 谢无镜宽慰地拍她肩膀。 接下来便是卓清非的处罚。 织愉以为不过是鞭刑。 在凡界,十三鞭死不了人。 更何况自己人行刑,多少会手下留情。 可那遍布倒钩、散发着暴戾气息的叱灵鞭被端上来时,她感到不妙。 她低声对谢无镜道:“这处罚会不会太重了。” 谢无镜深深凝视她片刻,轻抚她发顶:“卓远差点要了你的命。” 凡人生命脆弱,伤及身体,便会觉得是重罚。 但于灵云界修士而言,身死道消、形神俱灭,也不过求道路上常见之事。 他们常言凡人朝生暮死,他们又何尝不是命如蜉蝣。 织愉不太能理解,她只能告诉自己: 既然大家都觉得没问题,那我也不能怂。 她硬着头皮去看。 两鞭下去,她见识到何为血肉模糊,铁条挂肉。 看不下去了。 反正现在大家已经认为她不好惹,她就不勉强自己去看了。 织愉很是宠爱自己,要把脸埋回谢无镜怀里。 她还没彻底转过头去,忽听一道轻灵之声:“且慢!” 一条月华般的缎带飞来,缠住叱灵鞭。 身穿月白鲛绡裙的女子翩然落下,衣裙浮飞,宛若仙人,挡在卓清非身前。 “是南海公主!” 有人惊呼。 钟莹一双秋水眸望向谢无镜,欠身行礼,仪态娉婷:“仙尊,夫人受冒犯之事我已知晓,卓副斋及其子该罚。只是近来妖魔作乱,陵华秘境开启在即,这罚可否待日后灵云界安定再继续?” 织愉赞成。 她的眼睛和耳朵都完全受不了这血腥画面,卓清非背上骨头都出来了! 只是,她若轻易松口,岂不是显得她很大度? 不行,她得胡搅蛮缠,衬托出钟莹的大度。 “什么是安定?妖魔不灭绝,灵云界如何能安定?你想保他不受罚,直说就是,少找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织愉居高临下,骄横道,“话说回来,你又凭什么保他不受罚?差点被杀的是我,你跑这儿来替我装大度?” 怼回来,快点! 织愉内心为钟莹鼓劲儿。 但钟莹太让她失望,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眼波盈盈地遥望谢无镜,好似期待谢无镜帮她说话。 是谢无镜让他被罚这么惨的,哪会帮你呀傻丫头。 织愉恨铁不成钢,靠进谢无镜怀里。高傲的神情,比祸国殃民的妖妃还要嚣张。 久久得不到回应,钟莹无奈轻叹,犹如神女悲悯世人,召出一件雪白薄锦覆在卓清非身上,“抱歉,我帮不了你。此为鲛皇绡,能护你一二。” 卓清非:“公主仁善,此恩卓某铭记在心。” 围观者亦是极力赞扬。 这效果让织愉勉强满意: 钟莹人美心善,成功衬得她蛇蝎心肠了。 行刑继续。 钟莹还是谦虚了。 那鲛皇绡岂止能护住一二,几乎将叱灵鞭九成九的伤害都挡了下来。 只不过最后一鞭下去,鲛皇绡报废了。 卓清非实际上只受了两鞭。 谢无镜客套地给了几瓶药。卓清非道谢,说是回去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天色不早,谢无镜带织愉回尧光仙府。 路上,谢无镜问:“你不欲再罚卓清非,方才为何不顺势答应南海公主饶了他?” 织愉半真半假道:“我懒得理她,也不稀罕做这个好人。我就是要让他们都知道,欺负了我,就要付出代价。即便我心有不忍,也绝不轻饶。” 谢无镜没说什么,摸摸她的头。 他如往常带她去泡了会儿灵湖,然后将她送回房休息。 织愉想拉着谢无镜一起睡。 反正已经睡了很多次了,一起睡还能吸他的仙气。 最重要的是,她担心卓清非父子受罚的样子,会让她做噩梦。 谢无镜:“你先睡,我待会儿过来。” “好。” 织愉上床,没睡,拿起话本子看。 谢无镜走出卧房,将门带上。 香梅正站在幽静的院子里,不安地低着头。 谢无镜没看她,“随我来。” “是。” 香梅随谢无镜走到远离织愉卧房的幽静之地。 四野草木丛生。 明明都是仙花仙草,却因站在其中的高大男人,凭空弥漫出肃杀之意。 “你没保护好夫人。” 银月高悬,为谢无镜镀上一层冰冷的光华。 他语气仍是那样淡。 香梅扑通跪在地上,头磕下去:“请仙尊责罚。” 当织愉那一剑荡平半片树林。 香梅的愣怔,不是惊讶那一剑竟平了半个山头,而是惶恐——仙尊在那剑上下了禁制。 那一道剑风不是剑的威力,而是仙尊施在剑上,为夫人护身的法术。 当夫人需要剑来保护自己,就说明她失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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