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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白切黑仙尊男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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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娇纵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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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没死,怎会护不了主?” 谢无镜语调是平静的疑惑,可他的眼瞳阴冷如冰。 香梅嘴唇颤了颤,莫名害怕得发不出声。 谢无镜没有责骂她,也没有处罚她。 他依旧神态淡泊,最后丢下一句话,拂袖而去。 独留香梅一人在黑暗中长跪。 翌日。 谢无镜很早就出门为灵云界操心去了。 昨晚和他一起睡,以至于织愉睡得早,今天起得也早。 反倒是香梅来迟了。 织愉今日特意穿了身兰苕色束袖裙,比起她喜欢的大袖裙,更方便逃跑。 头上也没再插那么多钗花。因为她觉得衣裙简约了,头上不简约就会显得头重脚轻,不好看。 用早膳时,她问香梅今天去哪儿找凶兽。 香梅掩下复杂眼神,“仙尊没交代今日带夫人去猎凶兽,许是仙尊另有打算。” 香梅在想昨晚的事。 仙尊离去前最后说的仍是要她好好照顾夫人。并告诫她:“夫人选中你,你当珍惜。” 迟钝如她,思索了一晚上,也明白了仙尊话中深意: 她只能在一种情况下护不住夫人,那就是她已经死了。 但现在她既然还活着,夫人又用惯了她,仙尊便不会罚她,省得她出了事,夫人要追问。 不过哪日她若是让夫人觉得不得用了,仙尊便要同她秋后算账。 也就是说,她现在能活着,全因夫人看重她。 香梅心中对织愉更加恭敬,不敢再有半分闲思。 织愉对她的异常毫无察觉,摸摸不安的心口,“难道谢无镜觉得有人会因为昨天的事报复我?” 那还是不要出门了。 待在仙府挺好,连续两天出去到处跑,累死她了。 织愉吃完早膳回房去,换了身碧山藤萝大袖裙,重新绾了个漂亮的发髻。发上缠着藤萝粉花,簪着玉钗、珍珠步摇。 她在走廊下躺着,叫香梅准备好一盘荔枝和几片切好的蜜瓜,开始看话本。 看累了就睡,睡醒了活动两下。饿了吃点东西,快乐得飞起。 虽然没成仙,但这已经是她梦寐以求的神仙日子了。 看到下午,织愉正在阳光下昏昏欲睡。 香梅突然匆匆走来,欲言又止。 一看她这神态,织愉脑海里就蹦出四个字:南海公主。 “说。”织愉懒洋洋地坐起来。 香梅:“之前仙尊交代,从今往后,所有送往尧光仙府的东西,要先送往乾元宗,由乾元宗的人送来。今日乾元宗的人来了。” 织愉记得,点头。 香梅脸上生出难以掩饰的厌烦,“南海公主跟着乾元宗的人来了。” 织愉:“告诉她,谢无镜不在家,让她去别的地方找。” “不是,她是来找您的。” “嗯?” 织愉语调拔高,甚是惊讶。 她让香梅请南海公主进来,理理云鬓簪花,踏进传送阵,直达仙府山门。 南海公主正被香梅请到非留亭里坐下。 香梅对她很乖巧。但对南海公主刻薄的嘴脸,像极了一个称职的蠢毒炮灰。 见织愉过来,香梅立刻跑到她身后守着。 织愉端出傲慢的姿态,走进亭子里,“找我有什么事?” 她暗暗打量钟莹。 心里就六个字的评价:漂亮,养眼,好仙。 就是他们灵云界的,除了谢无镜,其他人穿衣服都不太讲究。 她见钟莹三回了,钟莹还是那套月白鲛绡裙。 织愉暗戳戳地想:要不要建议她换身衣裳,换个发型? 钟莹不知她的想法,见她神态倨傲,温吞的脸上浮现出忧心:“夫人,恕我冒犯。有些话我自知不该说……” 织愉:“那你就别说。” 钟莹小口微张,顿时发不出声音了。 该死,嘴快了。 织愉捂了下嘴,努力挽回局面,冷哼:“这就说不出来了?想说就说吧,别出去说我欺负你,话都不让你说。” 钟莹:“今日谈话,我绝不会告诉他人。” 我倒是有可能告诉谢无镜哦。 这句话在织愉嘴边打了个转,硬是被她憋回去。 她怕说了以后,钟莹又说不出话了。 果然她不开口,钟莹就能正常说下去,“夫人,其实我今日是为仙尊而来。” 织愉有点尴尬地摸摸发髻,继续憋着不说话。 虽说她和谢无镜是假夫妻,但也是夫妻。钟莹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香梅已经在用眼睛“刷刷刷”地向钟莹放刀子了。 钟莹:“我幼时初见仙尊,那时他不过九岁。仙族陨灭,他成了仙族唯一遗脉,身上所负重任,非常人所能想象。” “这么多年,他一直尽心尽责。灵云界中,无人不爱戴他,敬仰他。即便是被他杀退的妖魔,也对他由衷钦佩。” “可是自从你来了灵云界,他就像变了个人。大小事务,都排在了你之后。昨日我为卓清非求情,夫人以为,我是为了卓清非吗?” 织愉懂了。 钟莹不是为了卓清非挺身而出,而是为了维护谢无镜的慈悲形象,维护灵云界修士对他的推崇。 无脑袒护夫人的仙尊,就算再好,也会让人心生不满。 可是抱歉,我的任务就是祸害他诶。 织愉心里这么想,没有说话,以便钟莹继续说。 钟莹的想法果然和她猜的一样,并道:“你来灵云界后,已经有诸多修士不满。夫人当知晓,他们不是对仙尊不满,而是对你不满。” “若夫人想在灵云界安稳度日,还请日后有所收敛。仙尊夫人这四个字,不仅代表无上的权利,也是责任与义务。” 织愉故作不耐烦,“你很懂嘛。” 钟莹:“并非我懂。只是我身为南海公主,对灵云界,到底比夫人了解得多。” 织愉:“那你了解谢无镜吗?” 钟莹:“我自幼与他相识,认识的时间,大概比夫人想象的还长。” 意思就是很了解咯。 织愉自认不了解谢无镜。 她可以放心地胡说八道,来衬托公主的正面了。 织愉:“享万人跪拜,享无上权利,自是要付出对应代价。” “我父皇一生都在为他选择的皇权舍弃其他。舍弃妻女亲母,舍弃兄弟挚友……身为帝王,他夜以继日地为朝政操劳,没有任何属于他自己的乐趣,可这是他自己选择的。” “但谢无镜呢?有谁问过他想怎么选,有谁问过他愿不愿意做你们的仙尊,享受你们以为的权利和荣耀?” “你知道他在凡界和我一起逃命时,就算和我分一个馒头也会笑吗?你知道他在凡界无需什么天材地宝织成的锦被绸缎,下雨天和我一起挤在漏雨破庙的桌子上,也能安然入睡吗?” “没错,我贪图享乐,我爱锦衣华服。但是你觉得,他喜欢这些,想要这些吗?” 钟莹愣怔地凝视织愉,瞳孔颤动。藏在袖下的手逐渐攥紧。 织愉直勾勾望进她眼里,“谢无镜的仙尊之位,并非像皇位一样是由天下人捧上去的,而是他本身就是仙尊。即便他不关照你们,去关照妖魔,他依然是仙尊,你们反倒有可能在妖魔祸乱下水深火热。” “是你们有求于他,不是他有求于你们。你们提供的那些东西,还比不上他自己的传承。你们什么都给不了他,还对他一味索取,现在有什么资格来对他指手画脚?” “至于我。我做仙尊夫人,恣意妄为,不是因为你们允许我有这样的权利,而是因为谢无镜是仙尊,他有让我随心所欲的能力。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来干涉我?” 钟莹颌线绷紧,紧咬后槽牙,眼神复杂。 织愉心底一慌。 完了,这人又说不出话了。南海公主真是的,不会吵架就不要跟人吵嘛。 织愉揉揉眉心,佯装厌恶,大袖一挥,“香梅,送客。” 香梅骄傲得好像是她自己吵赢了钟莹,对钟莹作出送客的动作,“南海公主,请吧。” 钟莹似是仍不能回神,浑浑噩噩地走出尧光仙府。 跨过仙府大阵,站在山门外眺望四野,钟莹深深闭了闭眼。 她见过谢无镜笑。 但她知道,他那眼底毫无波澜的笑,肯定和李织愉见过的不一样。 可是…… 李织愉说的那些,不会是他真正需要的。 钟莹睁眼,满目平静。 * 织愉回去继续看话本子。 香梅在院里整理乾元宗送来的东西。 织愉若是瞥到有什么她感兴趣的,就会让香梅送到她面前来给她看。 香梅殷切地送了两趟,还在对南海公主应激,憋不住地道:“夫人,现在外界都说,南海公主身份尊贵又识大体,说您小肚鸡肠,娇纵傲慢。您看日后要不要在外人面前收敛些?” 织愉很是惊奇。 香梅一个和她一起拿蠢毒戏份的人,竟然开始变聪明了。 紧接着香梅神情阴险,“咱们表面上退让,背地里由我把他们——” 香梅做出个割喉的动作。 织愉:…… 原来不是变聪明了,是变偏激了。 香梅还承诺:“夫人放心,日后若东窗事发,您就说您对此毫不知情,全推到我身上。” 织愉想拍拍傻香梅。 香梅仓惶躲开。 织愉这段时间也意识到,香梅在躲避她的触碰。 虽不知原由,但织愉尊重香梅的习惯,没深究。 她语重心长,“甲之砒·霜,我之蜜糖。香梅,你不懂。” 她就乐意被人骂。 干她这行的,被人骂才说明敬业! 香梅陷入思考,摸不着头脑地继续去整理东西。 没多久,谢无镜竟然回来了。 织愉讶然望天,此时太阳仍高悬,还没天黑。 “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谢无镜径直向她走来,“我要离开太华,最多五天,你随我一起。收拾一下要用到的东西,我们今晚出发。” 要出门,还今晚就走? 织愉脸上写满抗拒,但像她这样敬业的人,得跟着男主跑。 “去做什么?” 她把话本丢到一边,回屋收拾。 谢无镜跟在她身后进屋,“丘庭山附近出现了两只九阶陵华凶兽,并有数十只七阶伴生兽环护。” 九阶凶兽,相当于修士渡劫期。 灵云界目前还没有修士能够对付,只能由谢无镜亲自出马。 否则凶兽肆虐,必会伤及一方百姓。 这么危险,织愉更不想去了,把要带的首饰往床上一甩,“我去做什么?你该不会是要我去经受磨炼吧?” 她眯起眼睛警告地盯着谢无镜。 大有他如果说“是”,她就要大喊“我讨厌你”的架势。 谢无镜帮她把她堆在床上的衣裙首饰收起,“杀九阶凶兽。” “我杀?” 织愉很快反应过来,是谢无镜要帮她拿九阶凶兽的兽丹。 她瞪圆眼睛,“我不要!我若是杀了九阶凶兽进秘境,岂不是会很危险?” 旁人若是听到天降九阶兽丹,怕是得乐疯。 织愉只有害怕。 凶兽品阶与机遇有关,机遇又与危险并存。 谢无镜说过不会陪她一起进秘境,她若是拿了九阶兽印,那不就是去给秘境添新坟的嘛。 她不贪机遇。 机遇在她看来还不如一套漂亮衣裙讨她欢心。 织愉断定谢无镜这是打定主意要送她去历练,控诉道:“谢无镜,你这样我会死的!” 谢无镜似是被她突然生气的模样逗笑,唇畔扬起浅弧,“我会同你一起进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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