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何三娘的脸颊瞬间泛起了红晕,她羞涩地低下了头,眼中却闪烁着幸福的泪光。她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用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睛看着林一飞,那默不作声的模样,已是对他深情告白的最好回应。
林一飞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何三娘已经默认了他的提议。他站起身,轻轻拍了拍何三娘的肩膀,柔声道:“三娘,你放心,我会尽快安排好一切的。”
说完,林一飞便转身出了门,脚步轻快地朝范汝为家走去。他心中充满了期待与紧张,毕竟他对这些不是太懂,虽然范汝为也只是个佃农,但想到他贩卖私盐走南闯北应该明白这方面的礼节。
范汝为家中,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在整洁的堂屋里,显得格外温馨。吴氏正忙着整理家务,听闻林一飞来访,且是为了与何三娘的婚事,她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了喜悦的笑容。吴氏深知何三娘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心中自是乐见其成。
“哎呀,林大人来啦,快请坐!”吴氏热情地招呼着,眼中闪烁着祝福的光芒,“听说您要给三娘一个名分,这可是大喜事啊!我们三娘啊,真是好福气。”林一飞感激地笑了笑,向吴氏表达了谢意,随后便与范汝为谈起了纳妾之事。范汝为虽是个粗犷的汉子,但在人情世故上却也颇为通晓,他清了清嗓子,开始细细道来这时代的纳妾规矩。
“大人啊,这纳妾之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首先嘛,得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比如说是为了延续香火、或是家中需要个帮手之类的。”范汝为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按照咱们这儿的规矩,纳妾还是得有个仪式,也就是保正做媒写下婚书便成了。”
“哦?那具体需要怎么做呢?”林一飞听得认真,生怕遗漏了什么重要环节。
“首先,得征得家中长辈的同意,如果不方便对家中说的,也可以纳做外室,然后就是准备财礼了。按照咱们这儿的习俗,纳妾的财礼通常是一百四十贯。当然,这财礼的多少也看各家的经济情况,但基本上都是这个数。”范汝为解释道,“至于其他的礼节嘛,就简单多了,选个吉日,让三娘与你住在一处,这事儿就算成了。”
林一飞听后,心中有了计较,他点头道:“原来如此,多谢范兄指点。不过,我还是想先与三娘商量一下,看看她的意思。”
范汝为笑着拍了拍林一飞的肩膀:“那是自然,这事儿得两厢情愿才行。不过我看三娘对您亦属有意,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林一飞带着满心的喜悦与一丝忐忑,快步回到了他与何三娘共居的小院。夕阳的余晖洒在门前,给这简陋的居所镀上了一层温馨的金边。他推开门,只见何三娘正低头坐在窗边,手中轻抚着一块旧布,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不安。
“三娘,”林一飞轻声唤道,语气中满是温柔与坚定,“我回来了,有些事想和你商量。”
何三娘闻声抬头,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她放下手中的布,站起身,缓缓走向林一飞,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无需多言,彼此的心意已明。
“大官人,你……是不是已经决定了?”何三娘的声音微微颤抖,却难掩其中的期待与幸福。
林一飞轻轻握住何三娘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认真地说:“是的,三娘,我想给你一个名分,但考虑到种种因素,我想先纳你为外室。你放心,这并不代表我不重视你,只是目前的情况,这样或许更为合适。我会尽我所能,给你最好的生活。”
何三娘闻言眼眶微红,但随即绽放出释然的笑容。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里满是坚定与信任:“三娘不在乎身份如何,只要能在你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从今往后,你就是三娘的依靠。”
林一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紧紧握住何三娘的手,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在这温馨的氛围中,他们自然而然地靠近,一番亲热之后,两颗心更加紧密相连。
待夜色渐浓,林一飞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何三娘,他站起身,目光坚定地说:“三娘,我这就去找范汝为,让他帮忙办理纳你为外室的一切事宜。我们要选个好日子,正式地开始我们的新生活了。”
何三娘点头应允,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林一飞再次出门,步伐更加坚定有力,想的却是终于不用把所有情意寄托在左手上了。
在范汝为的帮助下,一切进行得比想象中顺利。做为保正他亲自做媒,写下了婚书,选定了吉日。林一飞按照习俗准备了财礼,由范汝为把钱交给何三娘,这礼也就成了,从此以后何三娘就正式脱离了军户的身份摇身一变成了通直郎林一飞的外室。
转过年来,春风拂面,万物复苏,两个村庄的田野上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村民们满怀希望地踏入这片被滋养过的土地,开始了新一年的耕作。经过改良的土壤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松软而肥沃,每一粒种子都仿佛感受到了这份来自自然的恩赐,迫不及待地破土而出,向着阳光和雨露伸展着嫩绿的小芽。
林一飞时常穿梭于田间地头,检查水车的运行情况,并指导村民们如何更高效地利用水资源进行灌溉。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被精心照料的作物以惊人的速度茁壮成长。稻谷挺直了腰杆,随风摇曳;果树上也挂满了青涩的果实,预示着秋天的丰收。村民们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他们知道,这一切的改变,都离不开那两台龙骨水车的功劳,更离不开林一飞的智慧和领导。
范汝为更是难掩心中的喜悦。他时常站在村头的高地上,望着那片郁郁葱葱的田野,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他深知,今年的收成将会是他们历史上最为丰饶的一年。他组织村民们轮流进行田间管理,确保每一块土地都能得到最好的照料。同时,也开始着手规划着最近就要出去贩一趟私盐多赚些银子的事。
对于这些林一飞自然是不管的,他不过就是一个从九品的小官,只要不涉及屯田的事他从来都是听之任之,所以在时间来到四月之时两个村子大半劳力都不在家他也就当不知道了。
而回到杭州的秦桧,心中满是对林一飞未来的筹划与期许。转过了年他即刻着手,利用自己在朝中的影响力,开始为林一飞在仕途上铺路。然而世事往往不尽如人意,当他准备向吏部推荐林一飞接任仙游县令一职时,却意外得知这一职位早已被他的好友,兵部尚书王俊暗中锁定,意在提拔自己的族侄。
秦桧闻言,眉头紧锁,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深知官场中的错综复杂与利益纠葛。他深知,直接与王俊正面冲突,不仅可能损害两人多年的交情,更可能引发朝中一系列不必要的纷争。再说县令又不是只有一个,还可以提拔他去其他的县,于是他权衡利弊,决定暂时退让,寻找更为稳妥的安置之法。
王俊得知秦桧的意图后,也深感歉意,他深知秦桧与林一飞之间的复杂关系,也知道秦桧对林一飞的重视。为了弥补这一遗憾,王俊主动去找秦桧,提出如果把林一飞转向泉州府龙溪县也不错,那里虽不及仙游富庶,却也是一方要地,且民风淳朴,治理得当必能有所作为。王俊的提议,让秦桧眼前一亮,认为这是一个既能保全双方颜面,又能让林一飞得到提升的好机会。
于是在这天随着皇帝赵构退朝的身影消失在屏风之后,两位大佬级的人物——秦桧与王俊,就不期而遇于吏部衙门前的石阶之上。
秦桧身着紫袍,面容沉稳,眼神中透露出不怒自威的威严;王俊则是一身红袍,步履稳健,眉宇间洋溢着干练与自信。两人的相遇,仿佛是朝堂之上暗流涌动的缩影,一时间,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几分。
吏部尚书梁固摄于二人的权力更是丝毫不敢得罪,见状连忙上前,笑容可掬地行礼道:“秦相、王尚书,二位大人怎得如此巧,同时光临我吏部?”言语间,尽显圆滑与谨慎。
秦桧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答道:“本相今日前来,乃是为了仙游县通直郎林一飞之事。此人乃是我朝之栋梁,理当委以重任。”言罢,他目光微转,似有深意地望了王俊一眼。
王俊闻言,亦是呵呵一笑,拱手道:“秦相所言极是,林一飞之才,确有目共睹。不过,王某也有意举荐一人,恰好与林一飞之事相关。”他故意卖了个关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梁固心中暗自叫苦,这两位大佬同时开口,他哪敢说不行?于是,他只得更加恭敬地应道:“二位大人放心,吏部自会秉公办理,选拔贤能。至于林一飞与贵二位所荐之人,秦相给个章程,卑职招办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