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在何三娘耳边说道:“三娘,你放心,我会的。等我处理好黄氏一案,我们就要个孩子,好不好?”何三娘依偎在林一飞的怀里,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与期待。
林一飞步入县衙大堂,堂上烛火通明,映照着他坚毅的脸庞。他坐在主位之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被押解的张大与随后被带到的刘至明,两人皆是一脸颓败,神色各异。
“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林一飞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回荡在大堂之中。“小人张大。”
“刘…刘至明。”两人分别应声答道,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林一飞轻轻敲了敲惊堂木,以示威严,随后沉声道:“张大,你且将所知之事,一五一十,从头道来,不得有丝毫隐瞒。”
张大闻言,身体一震,仿佛积蓄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他抬头望向林一飞,眼中满是悔恨与解脱:“大人,是刘至明,他发现了我和黄氏……的事,便以此要挟我。起初,他索要巨额银两作为封口费,但我不过是个普通皮货商人,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钱。于是,他便退而求其次,让我帮他处理黄氏的尸体,说是怕事情败露。我……我真的只是帮他把尸体扔到了城外,黄氏的死,真的与我无关啊!”
说到此处,张大已是泣不成声,他的坦白让在场之人无不唏嘘。林一飞目光转向刘至明,只见其脸色铁青,却也并未反驳。
“刘至明,张大所言是否属实?”林一飞的声音低沉而力,直击人心。
刘至明沉默片刻,最终低下头,声音低沉而沙哑:“是,黄氏是我杀的。我发现她与张大有染,愤怒之下失手杀了她。之后,我怕事情败露,便利用张大帮我处理尸体。”
随着刘至明的供认,大堂内一片哗然。林一飞心中暗自叹息,这场因私欲而起的悲剧,终于要画上句号了。
他再次敲了敲惊堂木,让大堂恢复平静:“刘至明,你因私欲杀人,后又嫁祸于人,其罪当诛。但念你最终能坦白认罪,本官会酌情量刑。至于张大,虽受胁迫,但终究参与了抛尸,亦需承担相应责任。不过,念你及时悔悟,本官会从轻发落。”说完,林一飞看向一旁的师爷,示意其记录罪状。
林一飞沉吟片刻,目光深邃,最终做出了决断。他再次环视大堂,声音沉稳而庄重:“本官宣判,刘至明,你犯下杀人重罪,本应严惩不贷,但鉴于你最终能正视罪行,坦白一切,本官决定对你施以刺配充军之刑,望你今后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至于刑期与流放之地,将由刑部裁定,即刻押解启程。”
此言一出,刘至明脸色更加苍白,但他并未多言,只是低头认罪,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堂下众人也皆感震惊,但又对林一飞的公正判决心生敬意。
随后,林一飞的目光转向张大,语气稍缓:“张大,你虽非直接凶手,但受人胁迫之下,仍参与了抛尸,行为亦有不当。然你及时悔过,且能揭发同案犯,本官念你初犯,且情有可原,判决你重大四十大板,以示惩戒,并拘役三年,以观后效。望你今后能以此为鉴,遵守法纪,切勿再犯。”
师爷闻言,连忙提笔记录,大堂内一片肃穆。张大闻言,虽面露痛苦之色,但也深知自己罪有应得,只能叩首谢恩,表示愿意接受惩罚。
判决既定,林一飞命人将二人带下堂去,准备行刑与押解事宜。
宣布退堂之后,林一飞并未立即离开大堂,而是稍作停留,整理了一下思绪,确保今日的审判公正无私,方才缓缓步出县衙。夕阳的余晖洒在青石板路上,为这忙碌的一天画上了一个暂时的句号。
不多时,县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几声客气的通报,苏瑶的父亲苏明带着一脸诚挚的笑容,手提着精致的礼盒走进了县衙。他的目光中满是感激与敬意,显然是为了今日林一飞救下苏瑶一事而来。
“林大人,苏某特来拜谢!”苏明一见到林一飞,便上前几步,深深行了一礼,手中的礼盒也随之递上,“小女无知,幸得大人出手相救,苏某感激不尽,这点薄礼,请大人务必收下。”
林一飞见状,连忙上前扶起苏明,微笑道:“苏员外客气了,保护百姓安全乃本官分内之事,苏姑娘无事便好。至于这礼物,实在是太过贵重,本官不能收。”说罢,他轻轻推了推那礼盒,示意苏明收回。
苏明却坚持道:“大人,您若不收,便是瞧不起苏某了。这不仅是苏某的一点心意,更是全县百姓对大人公正无私、为民除害的感激之情。请大人务必收下,也好让苏某心中稍安。”
林一飞见苏明言辞恳切,且盛情难却,便也不再推辞,微笑着收下了礼物,并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苏员外请放心,本县定当继续秉公执法,守护一方安宁。”
自那以后,苏瑶果然如林一飞所期望的那样,收敛了许多,也不再找他的麻烦,林一飞与何三娘的生活也逐渐步入了正轨,他们共同期待着创造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随着冬季的到来,龙溪县也开始收粮税田税,县里的排水系统改造工程,也依旧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泼皮们依然做着全县最重的工作,也因为这个原因,龙溪县今年是前所未有的平安。林一飞作为县令,更是亲自督战,确保工程质量与进度两不误,他的身影频繁出现在工地现场,随时解决难题。
然而,在这看似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排水工程也完成大半之际,林一飞与何三娘之间却悄然弥漫起了一层淡淡的忧愁。自那次承诺以来,他们满心期待着新生命的降临,但时间一天天过去,何三娘的肚子却始终没有动静。起初,两人都以为只是时机未到,但随着时间推移,这份期待逐渐变成了焦虑与不安。
何三娘开始私下里寻访城中的名医,尝试了各种偏方与草药,但身体却依旧没有丝毫怀孕的迹象。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林一飞决定亲自陪着何三娘,前往拜访苏瑶。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街市,来到了济仁堂门前,药铺里药香扑鼻,透着一股宁静与安心。林一飞轻轻推开木门,引领着何三娘步入其中。
苏瑶正在案前翻阅医书,见林一飞与何三娘联袂而至,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展颜一笑,迎了上来。“林大人你们怎么来了?可是身体有恙?”她的声音温柔而关切。
林一飞将何三娘的忧虑与困境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瑶,言语间满是恳切。苏瑶听后,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随即示意二人坐下,开始为何三娘仔细把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空气中只余下药杵轻敲药罐的清脆声。良久,苏瑶缓缓松开手,目光在何三娘与林一飞之间流转,最终温柔地笑道:“林大人身体康健,无甚大碍。至于三娘,她的体质偏寒,加之近些年操劳过度营养不良,以致于受孕艰难。不过,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心,只要好好调理,大半年之后,自然会有好转。”
听到这里,林一飞与何三娘的心头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何三娘更是眼眶微红,感激地望着苏瑶,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苏瑶见状,轻轻拍了拍何三娘的手背,安慰道:“何姐姐,你放宽心,我会为你开几副温补的方子,你按时服用,再配合一些食疗与适当的锻炼,身体定会日渐好转,另外我会经常来县衙为你针灸,相信半年左右便可见成效的,”林一飞在一旁连连点头,心中暗自决定,无论多忙,都要抽出时间陪伴何三娘,陪她一起度过这段调理身体的时光。
他深知,孩子的到来不仅仅是一个生命的延续,更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见证。于是,从那天起,林一飞与何三娘的生活又有了新的目标,他们开始按照苏瑶的嘱咐,精心调理身体。
正当林一飞与何三娘沉浸在即将迎来新生命的喜悦与期待中,龙溪县外却风起云涌,暗流涌动。一日清晨,一封加急密函打破了县衙的宁静,信中所述,令林一飞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
原来,邻近的几个州郡因之官府横征暴敛,苛捐杂税繁重不堪,导致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终于,在这重重压迫之下,一场由农民自发组织的起义悄然兴起,并迅速蔓延至周边地区。
而这场起义的领头人,竟是林一飞在仙游县任职时并肩作战、志同道合的好友——范汝为。回想起与范汝为共度的时光,林一飞心中既有怀念也有惋惜。他们曾一同为济川、书峰两个村的百姓改善灌溉系统,改良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