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是晴朗的天气,转眼就下起了雨。
楚风骑着马,陈宽骑着骡子,二人来到了白家村。
等他们找到白骨蛇的家时,却发现孙氏已经被草席给卷住了。
白巧巧双手抱着膝盖,宛如死了一样,她蹲在了草席的旁边。
她衣衫褴褛,脸上鼻青脸肿,脸上是尚未干涸的泪迹。
楚风看到了白巧巧,他瞳孔一缩,看到了白巧巧的腿间,有血迹流淌出来。
而衣服都已经被尽数撕碎了。
在白巧巧的脖子和胳膊上,还有牙齿咬过的痕迹。
“白姑娘。”楚风快步走了过去。
白巧巧眼神定定的看着草席:“为什么要给俺们钱……为什么……你们不给钱,俺娘也不会死了……”
说着,她就哭了。
楚风攥紧了拳头:“是村长他们吗?他们怎么如此大胆?”
“楚大哥,你是官差,有些事情你也不知道,自从大秦灭亡了之后,各路牛鬼蛇神络绎不绝,以前秦法严苛,大家不敢正大光明的做坏事,但现在……没有了秦法的制衡,那些披着人皮的鬼怪,就都出来作祟了。”陈宽说道,他跺了跺脚,“都怪齐王,将律法改得那么松弛,他妈的王八羔子!”
“看来,好心被有心者利用了。”楚风暗暗自责,他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严重的后果。
村长家。
欢声笑语与觥筹交错交织在一起。
现场喧闹无比。
一只整羊被扒皮烧烤,放在了一个火架上面,羊肉色泽诱人,阵阵肉香味引得四周围的人,食指大动。
火光映照着一张张贪婪而满足的脸庞。
村长与他的狐朋狗友们围坐在一张大桌旁,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
美酒佳酿更是源源不断。
三百钱对于一个贫穷山村来说,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
这些人或举杯相庆,或高声谈笑,气氛无比快活。
“哈哈,老村长,你这主意真是绝了!三百钱,足够咱们快活好一阵子了!”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拍着村长的肩膀,大笑着说道。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村长得意洋洋地回应,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而且,咱们这还只是开始,以后啊,这样的好事还多着呢!如今四里十八乡,就属我们人多,改天我们去那边打秋风!”
“好主意!哈哈!”众人欢笑。
“还愣着干什么?想吃肉就过来!”说着,村长又朝一旁招了招手,几个衣着暴露、衣不蔽体的寡妇便扭动着腰肢,缓缓步入院子中央。
她们饿得面黄肌瘦,看着桌子上的美食直咽口水。
一声令下,这些妇人或唱或跳,为这场宴席增添了几分放荡的气息。
男人们的目光在她们身上游移,不时发出阵阵哄笑和口哨声。
“啊!”
一声惨叫从远处传来,村长刚要举杯,却看到自家的一个伙计被一脚踹出了院子,狼狈地摔倒在地,引得众人一阵侧目。
村长皱了皱眉,不满地看向门口,随即示意自己的儿子阿伟前去查看。
阿伟拿着一条鸡腿来到了门口。
那鸡腿烤得十分可口,皮都烤脆了。
当他看到楚风时,眼中立刻闪过一丝惊讶:“哪里来的乞丐,敢来打扰我们的雅兴?你知道我爹是谁吗?快滚蛋!”
楚风看到了这小子手上的铜戒指,这戒指正是白骨蛇妻子,孙氏的铜戒指。
楚风立刻抓住了阿伟的手:“你的戒指,是从哪里来的?”
阿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哈哈大笑,故意将手指上的铜戒指举到楚风面前炫耀:“你说这个?这可是我从一个寡妇身上顺来的,怎么,你也想要?给我五十钱,这戒指就让给你了!”
楚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明明是孙氏的戒指,你竟恬不知耻的说是你的?”
阿伟不以为然,反而更加嚣张:“那又怎样?就算是她的女儿也一样!等等,难道说她女儿也死了?哈哈!就我说嘛,她那么不经折腾,玩的时候被我打了好几拳。反正也是个病秧子,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对了,我完事了之后,我爹还有叔伯们都玩了,她死了的话,这账可不能只算我一个人的!”
楚风闻言,心中的怒火瞬间达到了顶点。
他提起手中的长枪,身形一展,如同闪电般冲向阿伟。
只听“噗嗤”一声,长枪精准无误地穿透了阿伟的胸膛,将他整个人挑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瞬间毙命。
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院子里的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村长带着狐朋狗友和打手们纷纷冲出屋子,怒视着楚风,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你……你竟敢杀我儿子!”村长的表情从极端悲伤变成了极端的怒意,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给我上!杀了他!”
随着村长的一声令下,打手们纷纷扑向楚风。
然而,楚风却如同猛虎下山一般,长枪挥舞间,带起一阵阵劲风,将那些打手一一击倒在地。
他的动作迅捷而有力,每一次出击都精准无误地击中要害,让人根本无法近身。
院子里十数个人,转眼间就躺下一大半。
村长后退了两步:“臭小子!我女婿可是县里的差役头头,你敢惹我?”
“身为村长,却鱼肉乡亲!”楚风看了一眼那些骨瘦如柴,狼吞虎咽的妇人,“还逼良为娼,辱人清白!你死不足惜!”
“你敢!只要你敢动我一个毫毛,老子……老子就让我女婿将你千刀万剐!”村长声音都破音了。
但楚风没有惯着他,一脚踢了过去,直接是踢在了他要害上面。
那村长呜咽一声,跪在地上,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嘶嘶,你……你找死!”村长目眦欲裂。
噗!
楚风又是一枪,直接穿透了他的一条腿,一时间血流如注。
“好汉饶命!你是来求财的吧?我……我这些钱给你!”村长说着,颤抖着手从怀里拿出了钱。
而楚风认得,那正是孙氏用来装钱的破布。
“楚大哥!”
身后传来了陈宽的哀嚎。
楚风回头,发现是陈宽气喘吁吁:“怎么了?”
“白丫头……她趁我不注意,撞墙了!她死了!”陈宽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