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家温姐开始洗牌，边洗边说，“我感觉，这次是有人在做极限测试。”
“极限测试？”潘妮很感兴趣。
“我怀疑，有人煽动叛乱，然后坐享其利。”
“盘古叛乱，谁能获利？”潘妮不解。
“伏羲。”
“盘古叛乱，伏羲为什么能获利？”
“如果你是某人的爹，掌管整个舰群资源，会不会觉得，自己才该是上帝？”
“嗯，还真是！”潘妮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说。
“那个，姐姐妹妹，咱们边聊边玩牌哈。”薛小梨轻笑着说，她的笑总让人心安舒泰。
“好啊，”温姐洗好牌，三人开始摸牌。
温姐边摸边说，“以前顺顺利利还好。现在，舰群遇到大麻烦，资源又不够，你们说，某人的爹会怎么想？”
“自己带着资源跑路，不管剩下四个舰队死活？”
“对啊！”温姐笑道，“只要甩掉四百万人负担，伏羲上的资源，足够百万人过至少二十年。伏羲可以在接近小行星带时减速，安全通过后，再加速、然后安全降落t1e。”
“还有，某爹现在凡事只能和另四十一个阁老商量着来，上面还有两大巨头稳稳压着，哪有一切自己说了算好玩？”
“有道理！”潘妮若有所思，“但是，他要独自跑路，首先要解决、或者说，要先确定两个问题。”
“对！他先要确定，永生是不是真的存在。我猜测，女娲之外，四个舰队上都有人偷偷试过，但失败了。”
“于是他们怀疑，女娲上的阁老们巨头们，把核心技术藏起来了。”潘妮推测道，“于是，他们想让人传话、搞事，逼阁老们表态。”
温姐看看盯着屏幕发呆的董小黑笑道，“以前大家对此将信将疑，但某人的十八个娃娃，搞得天下皆知。”
“嗯...温姐姐是说，有人故意宣扬此事？”
“肯定有人。你们想啊，小黑放走那个连面都没见到的小姐姐，才过去半个月。然后他有十八个娃娃的事，你知道了，女娲上都知道了，盘古上是个人都知道了。”
“这么说起来也是啊。不过，说不定是因为十八个娃娃太震撼，大家才乐于八卦。小黑这家伙，嘻嘻，以前大家最多最多也就保留两三个娃娃。”
温姐眼皮一抬见薛小梨颇有些不自在，忙说，“但十八个娃娃是小黑用来实验永生，知道真相的，除了我，郑毅，皮杰，就只有郑毅的小弟们。”
“恐怕有人通报给幕后之人，然后顺势拿着十八个娃娃做噱头大势宣扬，不然哪能传这么快？而且都会加上一句：董小黑这么天才，都没搞出来。满满的阴谋味。”
“说起来也是啊。看来，神捕的小弟里，一定有内鬼！话说，温姐姐怎么知道，小黑放走的是小姐姐呢？”
“神捕说的，看你背影很像。你身材那么好，我见过的小姐姐里，只有你和小梨背影有这么好看！不是小姐姐，难道还是我这样的大妈？而且小黑说了，那个小姐姐很香很好闻，就像你身上的味道！”
“温姐姐才不是大妈呢！比我好看多了，跟小梨姐一样好看。你们才好闻呢，真想天天跟你们腻在一起，光闻你们身上的香气，就觉得舒服。”
“话说，那个小姐姐也真是的。我们家小黑冒那么大风险放走她，还被关了五天小黑屋，结果那小姐姐就不来找他了！不说以身相许吧，至少要让我们家小黑看看长啥样吧？”
“嗯...可能她有苦衷、不方便露面吧！”潘妮吐吐舌头说，“六感神捕不是一直在找她吗？她只能躲起来啊！说不定哪一天，她就会悄悄找小黑、感谢他呢！”
“嗯，也有道理！扯远了，说回来。幕后人要确定的第二件事，就是那个按钮是不是真的管用？我们是不是真的被"下了蛊"？”
“听说以前下线，都是带到行刑室，过程绝对保密。”潘妮说，“如果有那个按钮，何必那么麻烦，直接按不好吗？”
温姐边出牌，边点头道，“但幕后人不敢赌，于是，他们就让别人赌。”
“盘古本就又苦又难又危险，长期冲在最前面、资源供应还不足，人心早有异动。偏生此时又和女娲拉开距离、全舰队待遇降档，这就是导火索。很多本就心怀不满或素有野心之人，苦等的机会来了。”
“不需要多费劲，伏羲撩拨吕登峰，吕登峰撩拨他的追随者，这一切，只用三天、稍加点拨就能做到。之前热炒小黑的事，无非就是要告诉大家：别想了，没有永生，把握好现在吧。”
“所以，吕登峰和他的人才会铤而走险。因为他们觉得，既然没有永生，盘古又冲在最前面，通过玄武带时多半会死。生活条件还这么差，不如搏一把。万一成功了呢？”
潘妮也说，“姜卫群他们应该也这么想，再不问个明白，就要死得不明不白了。”
温姐说，“是啊。不过，吕登峰和姜卫群可能都没想到，对他们来说是机会，对伏羲来说，也是机会；甚至对柳司令对阁老们来说，更是机会。”
说完，温姐深深一笑，看得潘妮很是惶惑。
潘妮顺着嘿嘿嘿一笑然后说，“盘古资源不够，但又不能主动提出让人下线。只要一提，就会面临更大规模叛乱。既然有人传播谣言，煽动叛乱，那干脆等吕登峰自己跳出来，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让叛军下线！”
“还能捎带着清除掉怀有异心之人，从此盘古更团结，更好管理！”
温姐笑吟吟看着潘妮说，“小妮子很不错嘛。”
“啊嘿嘿嘿...我算什么？布局的这些才是大神啊！温姐姐也厉害，能分析得这么清楚！我是顺着你的思路才想到的。我自己想才想不出来呢！”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都很清楚，可千万别谦虚！”
“哪有哪有。出牌，出牌！”
温姐笑道，“出，这就出。我这也是昨晚睡不着，翻来覆去、想来想去才想到的。跟下棋的人比，那可差太远了。”
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以前啊，不服输。自恃美貌，还有点小聪明和小手腕。结果遇到小梨，发现自己还不算美；遇到小黑，发现自己是个笨蛋。到现在，连手腕也是人家玩剩下的。”
不由又冲旁边埋头编程的董小黑一偏头，“还是他好。聪明有大用，别人得求着他；偏偏又傻，别人不用在意他、防着他，轻易不会对他下死手。”
“可是，他不也遇险了吗？”潘妮噘着嘴说，“我想来想去，那些人肯定是冲他来的。”
“那件事是很诡异，不知背后又有何目的。郑毅也不肯说他查没查出点什么。至于昨天的叛乱，谁也没想到，最后是他这个走路都歪歪斜斜的傻阿斯，一个人决定了胜负。”
“那舰群以后怎么办？”潘妮一阵害怕，“现在大家就明争暗斗成这样，等资源快耗光了，不得更加你死我活？真要牺牲我们这些低品公民，保高品大大们的安全和生活品质吗？”
“跟着他，有鱼吃。”温姐又冲董小黑一努嘴，“他不是信誓旦旦要保护我们吗？是时候展现他的能力和价值了。小妮子身手好，以后大家也要靠你！”
“人家接受过训练呢！没办法，机械师，拧螺丝，没把子力气，是不好出舱工作的。”
“哎，以前真不知道，昨天听他们说起舱外工作这么危险，以后千万小心。”
“我会的。有盘古在前面，出女娲没那么危险。”潘妮小脸写满了坚毅，并无半分畏惧。
其实两者相隔十万公里，这么长一段距离，盘古在前面清掉一些，离开后又会有新的冰块石子从别处运动过来，拦在航道上。十万公里外的女娲赶过来时，就会碰巧遇到，所以女娲舱外工作同样有人牺牲。
没办法，太空中胡乱游荡的渣滓太多，清之不尽。不过先清理一遍，还是会好很多，再加上左应龙，右王母，女娲舱外工作牺牲的人比盘古少多了。
说话间，这局牌打完了。两人边讨论边出牌，未免有点心不在焉，被地主薛小梨打了个落花流水。
“小梨姐，你怎么不说话呀？”潘妮拉着薛小梨的手问道。
“我不懂这些啊，”薛小梨笑道，“读书少，这些问题想得也少。我很小就去考激励师，一直只是学唱唱跳跳。我们走这条路，就是公民考试都要比你们简单些。”
“你们要考语言、数学、物理、化学、机械、材料、天文、生物、政治、经济、人类历史、最高法、太空航行整整十三门课，而我们，只需要考语言、人类历史、最高法、太空航行这四门课就好了。”
“我们最重要的是歌舞才艺形体，至少要有一项拿到高分。”
“可是，如果有人才艺不过关，那九门课没学过的话，岂不是通不过普通公民考试了？”潘妮大为好奇。
“所以选拔节点在十五岁，最晚不超过十七岁。到十七岁还没通过选拔，就会被劝退，回去学那九门课。只要通过选拔，签了文件，就算入行了。以后再差，也会是八品，也就是激励师的起点。”
薛小梨说到这里，神色变得黯淡。
温姐暗暗猜测，那文件就是要她们同意，以自己身体为原型，制造娃娃。
男人无所谓，尤其是那些器大的，对他们来说，这既是炫耀，也是宣传。可对女孩来说，这无异于裸奔游街。
温姐心中一阵痛惜，挽过薛小梨，让她靠在自己肩头说道，“我们家小梨天生丽质，才艺超绝，当然不用担心了。”
薛小梨甜甜笑着，靠在温姐怀里说，“我也没什么大志向，只想回报家人、回报梨花们厚爱、还有舰群给我这么高资源和地位。现在我只想有一天退役了，有个真心爱我、不计较这些的人，能接纳我，我就跟他平淡走完余生。”
“不需要轰轰烈烈，不需要你侬我侬。我唱歌给他听，静静听他说话、看他做事，那就是我想要的人生。还有三四年就到t1e了，开完庆典我就退役，然后找个人少的地方生活，有你们两个好姐妹时常聊一聊，斗斗地主就好了。”
“你们呢，到t1e之后，想怎么生活？”薛小梨含笑问两女。
“我没想那么远。”潘妮说，“我只是普通机械师，没别的本事，只会修机器、补船壳。现在舰群遇到困难，想尽力做点小事。我都想就留在盘古，这里比女娲更需要我。”
温姐大惊，“小妮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盘古机械师牺牲的非常多，昨天你也听到了。姐姐好不容易有了两个好妹妹，你可别去冒险！让他们那些男人去拼命好了！”
“男人也是人，女人也是人，尤其是我们这些已经不用生育的女人，跟男人又有什么区别？男人能做的事，我也能做；男人能冒的险，为什么我就不能冒？昨天下午我已经提交了申请，要留在盘古。”
温姐和薛小梨正要劝解，潘妮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邮件提醒。
潘妮笑道，“有回音了。两位姐姐别担心，我很厉害，也很小心的！我体力不比男人差，还比他们细心。”
潘妮打开邮件，脸上的笑却凝固了。
“怎么？”温姐有一种很好的预感。
“驳回了。领导说，女娲更需要我，而且明确告诉我，无论我提多少次申请、有什么理由，都不会同意。”
“这就对了，”温姐拍拍自己心口，“盘古哪就差你一个！而且女娲也需要优秀机械师啊！”
“好吧，”潘妮也没办法，“那，温姐姐你呢？”
“我以前自高自大，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说话做事讨人喜欢，凡事都要争先出头。”温姐瞥了一眼董小黑说，“现在跟小梨一样，就想守着一个真心爱我的人，平淡过一生。”
“是因为遇到了那个幸运的家伙吧！”潘妮半开玩笑说。
“幸运？那家伙是很幸运，鬼才想跟这样的家伙过一生。”温姐郁闷道，“你们是偶尔跟他在一起说几句话，感觉还好。要天天跟他一起工作、生活，得被他气死！”
“哈哈，真的呀？”潘妮八卦之火熊熊燃起，“我觉得小黑还好啊！人狠话不多，又讲义气。还尊重女孩子，不像那些人，看到我们就色色的。温姐姐说说呗，怎么个气人法？”
“人狠是狠，话不多？那是跟你不熟。成天拉着我叽咕他那些娃娃，还有那个饕貅的事。说起来就没完没了，还不让我打断，非要我听！说是朋友、是兄弟就要听他把话说完；不听，就不肯接受咨询师给他安排的训练课程。”
“你们是不知道，他那些唠叨有多魔音灌耳。”温姐苦笑道，“他说的那些，我统统听不懂。可听了几天，我都能背下来了！我就不给你们当复读机了，真的，你们跟他呆满一下午，就不想跟他一起工作了。”
“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垃圾场那些人，明明可以躺赢，却非要调离垃圾场。就每周去垃圾场打一次卡，被他这么念叨都得疯掉。”
“哈哈哈哈，”潘妮笑问，“这是工作，那生活呢？”
“生活？更气人了！这么聪明的人，跟个智障一样。你跟他说，"小黑，我渴了。"他不咸不淡给你回一句，"哦，知道了。"你说，"小黑，把盘子洗了"，他就真的只洗盘子，其它餐具统统不洗。”
潘妮和薛小梨笑得抱到了一起，双肩乱抖。
“等回女娲，你们来玩几次就知道了。你们不是要来吃菜、洗澡、撸猫吗？呆半天就会被他气死。来吧！你们快来帮帮我吧，我这比哄小孩上幼儿园还痛苦。小梨给他唱首歌，他多半就肯训练了。”
薛小梨笑道，“好啊，早想去看看玉奴了。”
温姐看潘妮连甩右手，像在活动手腕，于是问道，“小妮子，手腕怎么了？”
“啊，没事。可能前几天做事，那个螺丝有点紧，盘古机械部的工具又不好用，使岔了力，手腕有点扭了。”
“啊？严重吗？看医生了吗？我看你这手腕白白嫩嫩的，也没说擦些药。”
“当天就看了，擦了两天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是刚才和小梨姐抱抱，可能手没放对地方，又有点不舒服。这揉两下已经好了，没事的，别担心。”
“真是的，机械部那么多彪形大汉，怎么就让你娇滴滴一个小姑娘去拧螺丝，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他们也拧的啊，大家快乐地比赛谁拧得更快。”
“原来如此，一定是你争强好胜，才用错了力。下次别那么拼命了。你一个小姑娘，和那些糙汉子pk力气活，这天然就吃亏的呀。”
“嘿嘿，知道了。人家拿了冠军呢！”
“你最棒了。小梨，你怎么也捂着腰皱眉头啊？”
“啊，那个，这次演出有支舞对我来说难度不小，排练很久伤了腰，大腿也有点小伤。表演时状态太好，没想这些，当时完成得很完美，事后才觉出不适来。”
“哎呀，怎么都不让人省心啊？那没去看医生，没擦药啊？”
“昨天兵荒马乱的，就没去麻烦医生。这点小伤我们都习惯了，没事。你别看激励师外表看上去香香白白美美甜甜，其实都是一身伤，跳舞越好的伤越重。”
潘妮大惊，“我看小姐姐们走路都那么好看，一点也看不出来。”
“我们都是面上满脸春风，内里咬牙切齿。一行有一行的苦，我们吃着豪华餐，只是流点汗，腰腿痛一痛，已经比冒着生命危险出舱的机械师们好很多了。”
“那也该找点药膏来抹啊。”温姐心疼地埋怨道。
“我们轻易不会涂药膏的。”
“这又是为什么？”
“美貌是我们安身立命、受人喜欢之本。我们跳舞，经常要穿露脐短裙，腰和腿粉丝们都看得见。涂了药膏，皮肤容易留下印记，颜色会变深变得暗淡无光，那就不好看了。”
“原来如此。”潘妮感叹道，“原来这就是神颜的代价吗？”
“虽然如此，那也还是健康更重要。”温姐劝道，“你们都是娇滴滴的小姑娘，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放心吧，好姐姐。”潘妮抱着温姐撒娇道。
薛小梨却说，“温姐姐，我看你时不时会揉揉膝盖，是不舒服吗？”
“哎，我做这点小破事呢，就是得久坐。坐姿不对伤了膝盖。也看过医生，就说不是大事，吃药贴膏什么的意义不大，就让多拉伸多运动。偏生我是个不爱运动的懒散人，以前的借口是洗不了澡，现在能洗澡了，还是不想动。”
“那得注意啊，现在我们都还年轻，老一点可就难受了。”
“我们没有真实重力，运动也少，难免都有身体损伤。”温姐说，“等到了t1e，有了重力，能够天天洗澡，慢慢就都会恢复了。好在那一天不远了。”
“对了，小黑也久坐不爱运动，”薛小梨问道，“他有没有事啊？”
“他？好得很。天知道他成天坐在椅子上跟一朵灵芝似的一动不动，怎么就屁事没有。”
薛潘又笑，温姐见董小黑无动于衷的坐着，也不知听没听见她们说话，就喝道，“小黑，听到了吗？你的朋友们都有小伤小病，别跟竹雕似的蹲那儿一言不发！”
“知道了，啰嗦。”
“看看，看看！”温姐看着两女直甩头，“知道厉害了吧？要多噎人就有多噎人。对别人的痛苦也毫无共情，真是气死人了。这孩子，谁爱要谁要！”
薛小梨正要安慰她，这时温姐手机响了，一看，郑毅打来。
温姐对潘妮和薛小梨投以歉意眼神，接通了电话，“神捕大人，您不是忙着破大案吗？怎么想起找我来了？”
“找小黑？他在。又怎么了？”
“好吧，我带他去你那里。这就出发。”
温姐挂了电话，对两女道，“神捕要问小黑控制冒汗就电的事。哎，这事确实违反了最高法，可小黑帮了盘古啊！他现在也不找小黑了，直接找我。我真是...劳碌的命。”
“你们去配合神捕调查吧。”薛小梨说，“现在还早，我跟小妮子在这里聊聊。等你们回来，咱们接着斗地主。”
“嗯，也不知要多久。”温姐一把拽过沉浸工作不能自拔的董小黑，“这家伙唯一的好，也就是每天大多数时候自己做事不烦人。走，跟姐姐去见神捕。”
“见他做什么，他又不懂ai。”
“调查你修改"冒汗就电"的事。”
“好吧，某都忘了这事了，以为他也会忘呢。”
“他可能会忘了吃饭，绝对不会忘了审犯人；你会忘了吃饭，但你会忘了鼓捣你的娃娃吗？”
“不会。”
说话间，两人去得远了，薛小梨拉起了潘妮的手。
“说吧，黑进盘古系统都做了什么。”郑毅和董小黑是老相好了，也知道董小黑油盐不进，那些虚的套路就不来了。
“你说错了，某没黑进盘古系统。”董小黑说，“他们本来就让某帮着修改优化。”
温姐咳嗽了一声，董小黑又说，“就干了那一件事，其它的某也没兴趣。”
“真的？”
“真的。”
“没说谎，没隐瞒？”
“没说谎，没隐瞒。”
“现在还能操控盘古系统吗？”
“能。他们让我优化盘古系统来的，不让操控，怎么优化？”
“包括"冒汗就电"吗？”
“不知道，他们没说不包括。就说让某优化系统，主要是节省资源。”
“那你之前说"黑进盘古冒汗就电系统"？别想糊弄过去，我都记得。”
“当时某试了试，冒汗就电系统不让某进去，这无异于是在羞辱某。于是我就随手一黑，很快就进去了。他们不该对某有所保留，冒汗就电也应该视作盘古系统自古以来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行了，回女娲不要再搞这种事了。”
“别人要害某、要害温姐姐、潘妮、薛小梨怎么办？”
“我们会保护她们。”
“这话你自己信吗？”董小黑面无表情地说出来，杀伤力巨大，比别人面露嘲弄更具侮辱性。
郑毅暂无言以对，好在温姐解了围，“小黑，不能这么说话。神捕他们很努力，也做了很多事。司令不是说了吗？是神捕发现了那些人的阴谋。而且，这样说很不礼貌，会让朋友伤心的！”
“哦，好吧。可郑毅神捕还不是备胎朋友呢。”
温姐摇摇头，对郑毅说，“那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其他人我们还在调查，暂时不能透露什么。董小黑的事，我会如实上报。”
“老郑，没必要吧？过两天我们都回女娲，小黑应该不会再来盘古了。他也是帮盘古、帮你做事，才有机会操作。事实上他也救了大家。”
“结果是好结果，但法律并不只看结果。我会汇报上去，看看上头怎么决定。我能做的，就是把事情讲清楚，并且说明暂未造成负面后果。”
温姐还要说什么，董小黑突然说，“朋友，你可以成为备胎朋友了。”
郑毅和温姐都愣了。两人现在都比较了解董小黑，知道董小黑绝对不是为了脱罪走后门才拉关系。事实上，董小黑对朋友的理解一直很纯粹。
郑毅呆了半响才说，“谢谢，我期待转正的那一天。不过我们干督察的，只怕命中注定没朋友。”
温姐劝道，“你呀。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你的兄弟们想想。”
“他们干了这行，从第一天起，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
“可我看你们督察部，有的人没怎么做事，升得可是比舰群飞得都快，都快到光速了。”温姐搞人事的，这些事她门清。她还有半句话没说，是要顾及郑毅和他小弟的面子。
“别人的事我管不了。”郑毅十分淡定，“好了，感谢你们多次配合。盘古乱糟糟的，除了必要的工作，不要外出。估计大家得多呆几天才能回女娲，至少要等调查得差不多了，才能走。”
“我昨晚一夜没睡。”郑毅顶着两个黑眼圈说，“后面还有一大堆审讯，就不跟你们多说了。董小黑的问题，最大可能是扣点公民分，关几天禁闭。他也不在乎。”
“那某要谢谢你拨冗审讯啊！”董小黑想起温姐说的要礼貌，要谢谢别人，想了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
“呃...”温姐和郑毅又无语了。
“那个，孩子还小，我还没给他教好。那我们先走了。”温姐只好拖走董小黑。
“某又说错话了吗？”董小黑摸不着头脑，“某很真诚的在感谢他啊？还有，他为什么不愿跟某做朋友？”
“这两件事姐姐以后会跟你好好说、慢慢说。”温姐实在不知道怎么用一两句话解释清楚，只好鼓励道，“已经很有进步了，不过下次不要这样说了。”
“哦。”
两人忙回临时住处，一路遇到不少人，认出了他们，都往角落躲闪。
“这就是那放电狂魔，”几个人缩在角落指指点点，虽说得小声，还是被敏锐的温姐听到了，“躲着点，别惹他。盘古四十万人，从上到下，连司令、副司令都被他电了好多次。”
“是个狠人。听说他还给高帅加了料，高大公子现在还在医院躺着。这是天不怕地不怕，不怕饕貅不怕强哥啊！”
“不是说，有三个女孩一直没被电吗？”
“那你得看都是谁？薛小梨！你舍得电她吗？另外两个女孩，据说都不比薛小梨差。那，他旁边这个大美女，不就是其中之一？果然妩媚性感，倾国倾城。”
温姐心中窃喜，脸上不动声色，不过头抬得更高，胸也更实在了三分。
“温姐姐，他们好像在说我们哦！”董小黑慢慢的，被温姐调教得开始能加工这些信息了。
“自信点，不用"好像"，就是在说我们。”温姐心中高兴，倒不只是被人夸了、也不只是和薛小梨不相上下，而是这孩子，终于开始开窍了。
回到住处一说，薛小梨和潘妮笑岔了气。
“哈哈...放电狂魔...”潘妮晃着双肩笑道，“不过，电高帅是电得真解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