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叹在士兵簇拥下来到关董小黑的禁闭室，带队守在门外的军官打开门，董小黑正呼呼大睡，门开了也没醒。
“董小黑！”何不叹站在门口，叫了几声，董小黑仍然没醒。
“混小子，都这样了，睡得还真踏实！”何不叹摇头笑道，“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没心没肺的人！”
禁闭室都很狭小，但凡有人往门口一站，就再进不去人。
里面黑黑的，只有外面透进去的一丝微光，连脸那么大点地方都照不亮。
何不叹只能站在门口，为了避嫌，也没关门。士兵们看不清里面，只能看见他背影，但能听清他们说话。
之前当众搜过何不叹身，所以保护何不叹的士兵们不怕他搞事。
何不叹见董小黑久久不醒，只好俯下身去推董小黑。
推了半天，董小黑才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仍然躺着大发起床气，“干什么？关小黑屋不够，还要睡眠剥夺？”
何不叹气笑了，“我是何不叹，找你聊几句，先醒醒盹。”说完直起身来。
董小黑感觉肩膀下被塞了个什么东西，黑乎乎的看不清，他还没适应外面的光，眯着眼也看不真。
东西不大，好像是一层软软薄薄的壳包着一个小小硬硬的东西，还发出一股臭味。
何不叹也闻到了，一手捂着鼻子说，“怎么一股臭味？上厕所没水冲吧？关禁闭滋味不好受吧？早点跟我们合作，就少受点罪！”
外面士兵都吃吃的笑。
董小黑摇晃着脑袋，渐渐清醒。
眯缝着眼睛看到何不叹，正要大声叫喊，却听何不叹厉声道，“不许叫！你叫破喉咙，也只有我们几个能听见，别人根本听不见！不管你叫喊什么，我们都绝对不会搭理你！”
“想少受罪，就乖乖跟我们合作！”说着，冲慢慢睁开眼睛的董小黑挤眉弄眼。
若是半年前的董小黑，才不会管你这套，当场就要开喊、还要把那臭烘烘的东西扔出去。
董小黑刚接受过三女苦训，已能看出，何不叹这是在给他递眼色。虽然还不知道什么意思，想起刚才何不叹的话，就没开口。
“我受高阁首之托，来劝你跟我们交朋友。”何不叹说明来意，“高阁首爱才心切，一心想送你一场泼天的富贵。希望你不要枉费高阁首一番美意。”
“所以你是高老庄的说客？”董小黑说得还不太利落，“你说的我都懂，但我劝你不要枉费心机。”
何不叹心中直叫妙，谁说这董小黑是什么阿伯征，数学聪明，语言蠢笨？这不挺会的吗。不过听老任说那几个女孩下了苦功夫，董小黑自己练得也苦，回去得让老任给温姐加鸡腿。
“你还小，不懂得世道险恶和人生艰难。”何不叹苦口婆心劝道，“你好不容易从垃圾总管成长到四品专家，多不容易！天知道你一路走来，吃了多少苦！”
“好不容易才苦尽甘来，何苦作死浪掉？听我说，董小黑，不要犟。好好发挥你的才华，你对我们有大用。当然，我们也不白用你，高阁首公开承诺，只要你签署投名状、喝下友谊酒，就让你当部长，天文部智能部，随你任选。”
“你知道这多不容易吗？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四十岁以内的部长。最年轻的，当部长时至少都四十一岁了。你现在才多大？不到二十五岁吧？”
“二十四。”董小黑老老实实说。
“二十四岁当部长！说出去谁会相信？”
“我在女娲一样能当部长。”董小黑不屑道，“最多再过几年。”
“别做美梦了，”何不叹语重心长，“没人比我更懂女娲的升迁！你当我是阁二代吗？我跟你一样是孤婴，一无所有再一步一步成长起来。我当部长时，已经五十五岁了。”
“我在三十二岁就升到四品，从十品公民到四品，跨六级只用了十二年。但从四品到一品部长，三级用了整整二十三年！”
“若只说能力、贡献，我不是瞧不起舰群现有十几个部长，连同我自己在内，都不如你董小黑。你董小黑情商若有老任一半，现在就可以当部长。”
“你智商不像个人，情商就更不像个人，二愣子都比你强。不做人吧，做狗也行啊，偏偏你要做猫；别人要抬举你，扬手就是一爪。但即便这样，有你那高情商的美女小助理帮忙，倒也没问题。”
“可问题是，成为部长，不只看能力、贡献和情商，还要看背景、运气、时局和博弈。现任部长没犯大错，凭什么拿下他给你腾位置？”
“真要这么干，别的部长会不会想，现在是董小黑取代周薇，那以后会不会是岳不群来踢走我任平生？所以这个规矩是底线，大家都在坚守，绝对不会玩坏。只要现任部长不死不犯错，你绝对不会有机会。”
“那现任部长哪天喝凉水噎死了，你有没有机会？一样没有。还有副部长和部门高级顾问、高参等着呢。人家熬了多少年，等了多少年，凭什么你上来就抢？”
“大家想法一样，这规矩就没人会坏没人敢坏。你再优秀也不会破例，就算阁首副首都力挺也没用。规矩坏了，联席会议变成草台班子，阁老们就离心离德了。”
“哈哈，你们什么时候不是草台班子？你们没坏规矩，那高司令不照样掀桌子吗？”
“呃，”何不叹为之一滞，“那是另外的规矩先坏了。那件事现在不能跟你多说，你签了文件，我们自然会告诉你是什么规矩坏了。现在还是先说你的事。”
“真不是吓你，你升三品甚至二品都容易，但要在女娲升一品，难比登天。你也想不到，一品阁老过得有多爽，有多少二品以下连梦都梦不到的好处跟福利。”
“时间有限，好处没法为你一一点明。总之，高阁首开出的条件，诚意绝对满满，绝对值得你离开女娲，投诚伏羲。大家都是人，不存在谁背叛人类。没有谁天然正义，也没有谁天然邪恶。赢家就是正义，强者就是天理。”
“那为什么不能伏羲听从女娲指挥，非要另起炉灶？”
“两个原因，首先因为我们更强；其次女娲那帮人过去几十年犯了不少错。”
“哪些错？”
“简单说，长期忽视你这个超级天才，导致发现饕貅耀变太晚，这就是大错之一。高阁首许诺你部长之职，就是要修正这个错误。他们现在还在轻慢你，只把你当程序员用。”
“你们就提前发现我了？别忘了，当初是高老头关我小黑屋，还要置我于死地。现在发现我有用了，丑小鸭变天鹅了，又愿意给我机会了？”
“高阁首人不在女娲，这锅他背不了。是底下一群歪嘴和尚会错了意、念错了经。况且，本来也该是高价值人才才配得到重视，总不能说，还要给丑小鸭配上天鹅的待遇吧？你那时还是个孩子，你自己也想不到会走这么远吧？”
“有业绩就是佛祖大英明，做错事就是和尚念错经，你们要点脸吧。当领导的认不出的卢马，非要等马越檀溪才给草吃，当初就该马失前蹄摔死你们这帮草台帮子。我能耐有多大，从我学数学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了。”
以何不叹之能，都被怼得哑口无言，只好强行顺着自己思路说，“二十年来，联席会议犯过不少大错，我和高阁首多次苦劝无果，只好出此下策。你也参加过好几次联席会议，你知道，有些事情，正常渠道我们无能为力。”
“我们做这些事，绝不是为一己之私，我们真的担忧人类前途和命运。在这危急关头，要是任草台班子折腾，大家都要死，人类得灭绝！你也不想看到那样吧？”
董小黑嘿一声冷笑，但没怼何不叹。
“时间紧张，没办法对你一一细说，总之你要相信我。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也不怕告诉你。王母和应龙早就弃暗投明，现已迫近女娲，只待我们一声令下，女娲转瞬灰飞烟灭。”
“就算盘古能快速反应过来，但顶在前面，后背防御力量很弱。绝对抵挡不了三个舰队联合攻击。”
“现在可以说大局已定，没人能改变这一切！你上次在盘古还能用"冒汗就电"，这次可没机会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发动，在这里跟我废什么话？”
“我们不想看到女娲灰飞烟灭。我们希望和平接手，只抓首恶，不论其他。你也不想女娲上那么多人无辜下线吧？你还在找失踪多年的李梦雪，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还在女娲某个角落，你也想保全她的吧？”
“嗯...”董小黑沉吟了。
“这就是你的价值，也是高阁首不计前嫌，让我来跟你谈心的原因。你跟女娲那些尸位素餐的阁老又没什么感情，在你发现饕貅耀变之前，谁在意你死活？以你的贡献，现在升三品二品都不为过，可他们吊着你只给区区四品。”
“过来吧，这不是背叛，你无须对谁忠诚。你也没有对不起谁，是他们对不起你！将来事成，所有人都会感谢你，尊敬你！你喜欢的三个女孩，不但能保护她们，还想娶谁就娶谁，三个一起娶都没人管你。”
“将来，你还想娶别的女孩，那都由得你，这就是阁老的特权之一！只要不犯大错，就没人在意这点小事，更没人管得了你！”
何不叹察言观色，见董小黑没再怼自己，又继续劝道，“我们向来先礼后兵。你肯跟我们合作，一切都好说，我们几个老家伙，把你当忘年的至交好友。”
“若你还要固执己见、拒绝高阁首抛来的橄榄枝，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你还有用，我们暂时不会伤害你。可我们会伤害你朋友，尤其那三个女孩。”
“薛小梨有多少人惦记，你不会不知道吧？大家用过娃娃，谁不想试试真人？在女娲没人敢动，伏羲可有很多人蠢蠢欲动，就等高阁首一句话！”
“到那时，薛小梨要面临多么悲惨的境况，你忍心坐视吗？”
“你们敢！”董小黑一拍床板猛地站起，“谁敢动她们一根指头，我让他立即下线！还有永久删除副本！”
“小黑，你这狠话，如果以部长身份放出来，我信。你没被断网，我也信；以你之天才，一定能突破封锁，找到办法弄死我们。但现在，你手里的手机就是垃圾，连不上网，你什么也做不了。所以你这狠话，连我的猫都吓不到。”
“不止薛小梨，还有温如玉，和叫潘妮的女孩。”
“多好的三个女孩啊，我看了都喜欢。你要是不答应，她们三个一起在你面前被欺负，被很多很多臭男人轮流欺负，你能怎么样？”
董小黑大怒，“谁敢这么干，我发誓一定要造个飞行器，把他送进饕貅！我把飞行器加速到亚光速，这样他就会在有生之年掉入饕貅。我要让他清醒着，但动弹不得，看着一切发生，感受一切痛苦、却无力改变。”
“当他靠近饕貅，时间就会变得无限长。他会慢慢地、慢慢地看着自己被饕貅分解为一个又一个的原子，排成长长的螺旋，彻底坠入那狭小虚无的空间。”
“由于他的时间变得无限长，被黑洞撕扯的痛苦也将无限长。他看着自己被一点点吃掉，却什么也做不了。他还活着，但除了黑洞什么也看不到；在穷极无聊中离不开、死不掉、永远懊恼、一直追悔，感受这永恒的痛苦！”
董小黑说得无比狰狞，周围的军人听了不寒而栗。
这种死法，闻所未闻，太残暴了。
“话是够狠，可惜，如果你不跟我们合作，那就什么也做不了。”何不叹却一点也不害怕，“好好想想吧，别犟。”
“三个女孩暂时不会有事，还没人会动她们。可你要一直愚忠女娲，那可就说不好了。如此美丽的女孩谁不心动？拖久了，只怕高阁首都压不住弟兄们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你们敢！”
“小黑，听我一句劝，跟我们合作，是你最好的选择。你能保护朋友，包括远在女娲的李梦雪；也能迎得美人归；更能从此平步青云，成为无数人羡慕的人生赢家。有百利而无一害。”
董小黑低头不语。
“我知道，你还年轻，血气盛，好面子。要你这就下决断，有点难为你。”何不叹见火候到了准备收尾，“我们还有点时间，给你一小时，你好好想想。希望一小时后，你能给出让我、让高阁首满意的答复，我们也会让你满意。”
“记住，你只有一小时，过时不候。到时你还要固执，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三个娇滴滴的女孩，要承受什么样的凌辱，你可以自行想象。”
“滚，快滚！”董小黑嚷道，“无耻小人！”
“好好想想吧。”何不叹退出来，轻轻关上门。
躲在一边偷听的高富，先一步走了。
何不叹在军士保护下回到指挥部，高强正等着，看样子挺高兴。
“如何？”高强看着何不叹充满期待。
“感觉会成。”何不叹简单说了说自己的话术，“他很在乎三个女孩。为了她们的安危和尊严，他会跟我们合作。”
“妙啊，妙啊！我就说嘛，人都会有弱点。要不然为什么连潘妮也要弄来？不就是彻底断他念想，让他有所顾忌、有所牵挂嘛！”
“那我们再耐心等一小时，也等等应龙、王母到位。”何不叹说，“只是大家得熬夜了。我这一把年纪，还真有点熬不住。”
“老将出马，一个顶俩！”高强赞道，“大家辛苦了，不过咱们一辈子也就辛苦这一回，之后就是享不尽的富贵清闲。我们在指挥部小会议室临时搭了休息室，老何、老顾，你们先歇着，一小时后再叫你们。”
房间又重新陷入黑暗。董小黑打开手机照亮，看何不叹悄悄塞给他的东西。
是个黑色安全套，里面不知包着什么东西。
安全套该是藏在何不叹后门，上面有根细细长长的绳子，露在外面，好把安全套拉出来。
何不叹摇醒董小黑时，一只手悄悄拉开拉链伸进裤裆，找到绳头，拉出安全套，塞在董小黑肩下。他身体挡住视线，外面士兵看不见。
高强被何不叹“无耻小人”的人设骗过，以为何不叹真心投靠。也想不倒何不叹贵为部长，会出如此贱招。即便搜身，也没翻看何不叹后门。
至于那小小线头，隔着两层裤子显然搜不到。
不过安全套上味道很大。
董小黑忍着恶心，掏出安全套里的物件。一股酒精味，看来是消毒湿巾，里面包着硬物。
董小黑展开消毒湿巾，擦了手、肩头和床铺，把安全套包好。
硬物是防水油纸牢牢包裹住的小东西，打开油纸一看，原来是优盘，有个插头，适配手机充电口。
董小黑将优盘插在手机上，先看到一个文档，介绍了背景，告诉董小黑可以如何如何做。
这时董小黑想起，何不叹说过的很多话都是在暗示自己；尤其是最后那句“只有一个小时”。
够了。
董小黑利用优盘上的文件，拿着自己的手机写代码，开始准备。只等时机一到，就送高强一个大礼。
一小时很快过去，高强叫人唤醒睡梦中的何不叹。
何不叹二话不说，揉着松松垮垮的眼袋又来找董小黑。
董小黑干完活有一阵了，手机电量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没再用手机。
何不叹开门时，董小黑正盘腿坐在硬床上，紧闭双眼。
这也合理，何不叹那么威胁董小黑，还睡得着那可真就怪了。
“一小时到了。怎么样，搞明白了吗？想清楚了吗？”
“搞明白了。”董小黑说，“我跟你们合作，可以签那投名状。但你们要把我朋友都放出来，包括郑毅。”
“她们要一直在我视线范围内。她们要受到尊重，要有食水，要能洗漱。你们不能强迫她们签投名状。”
“这就对了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何不叹大喜，对跟来的军官说，“给高阁首打电话，把董小黑的条件告诉他。”
那军官去旁边打电话，一分钟后回来，高强答应了董小黑的条件。
于是军官让手下打开三个女孩加郑毅的门。
四个人正郁闷呢，压根没睡着。
这种金属床板，第一次睡根本睡不着。只有困极了才能勉强入睡一小会，睡着了也会很快硌醒。
她们都是第一次被关小黑屋，心里还记挂着董小黑和高强叛乱，哪里睡得着。
四个人闭着眼捂着脸，慢慢适应外面透进来的光。
董小黑挨个问候，四人都说自己没事，又问董小黑怎么回事。
“我投降番邦了。”董小黑说，“他们拿你们威胁我，我不愿你们受辱，就答应了。”
“小黑！”潘妮大怒，“你怎能这样！他们能拿我们怎么样？无非就是欺负我们，可我不怕！我就当被几条疯狗咬了！”
“可是我怕。”董小黑面无表情，“我不愿看到你们受一点点伤害和委屈。既然他们觉得我有用，我就跟他们合作，确保你们安全。”
“小黑，你糊涂啊！我们的安全不重要，人类前途和命运才重要！你怎能向叛乱分子屈服投降？”潘妮恨其不争，“我瞧不起你，我恨你！我恨你！”
“你恨我吧，没关系。”董小黑无所谓地说，“现在，你们也适应了，跟我走吧。高老庄答应我，不会伤害你们，不强迫你们签文件，让你们在我视线范围内，给你们食水、让你们洗漱休息。”
“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潘妮生大气了，“让他们来吧，姑奶奶不怕！”
说完，砰一声关上禁闭室的门。
董小黑无奈，只好说，“让她自己呆会吧，别管她。但不许伤害她，谁要敢伤害她，不但合作中止，我之前说过的，也会说到做到。”
伏羲跟过来的军官说，“黑天才放心，高阁首说了，只要你跟我们交朋友，没人能动她们、也没人敢动她们。”
“你们呢？”董小黑问另外三人。
“我很失望。”郑毅说，“我很失望。”
也如潘妮般，砰一声关上牢门。
温姐和薛小梨眼神迷离的走出来，现在已是凌晨，一夜没睡谁的精神都好不了。不过两女慵懒的样子，仍把董小黑之外的人看呆了。
温姐看看何不叹和周围士兵，问道，“小黑，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刚说的那样。我投降了高老庄，但相信我。”温姐无奈，只好跟董小黑走。
薛小梨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同温姐一起跟上。
众人拖着疲惫脚步去指挥部，还好没几步路。
高强见状大喜，“小黑，你终于想通了。”
“通不通的也无所谓，只别忘了你的承诺。”
“你放心，我高强一诺千金。只要你来帮我，其它算得了什么？”
只要他高强能成为人类最高领袖，当然不会在意区区三个女孩。
到t1e后可以大量人工繁育，要多少女孩有多少女孩。真放不下薛小梨这口，不是还可以克隆吗？克隆一百个薛小梨出来都没问题。
“说吧，要我做什么？”
“别急，先把文件签了。”
董小黑接过文件，唰唰唰签了。
“也不看看条款？”
“何老头不是说，只要我还有用，其它就是个屁。”
“妙啊，妙啊！小黑真爽快，我也不矫情。小富，带董部长完成大业。”
文件这玩意，心理意义和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两国间的协议都可以说撕就撕，撕完文件再撕肉。
撕输了啥也别说了，再多签几份文件。赢了，那就让别人跪着来签文件。
个人签份文件能如何？事后就说是胁迫下签的无效协议，不具备法律效力。
若高强起事不成，签了文件的投降派还可以翻脸重新倒向女娲。至于能否得到女娲信任、官复原职，签没签文件都无所谓，关键朝中得有贴心人。
若高强起事成功，有没有文件，大伙都得乖乖听话。
真正起作用的，还是高强给大家食物里添加的黑科技；以及用三个女孩的安全和尊严来拿捏董小黑。
签文件，只是高强加的一道双保险，有此仪式，很多人的参与感认同感就会强很多。
就像多年后你和老婆来民政局领证，会想起这个下午你给未婚妻戴上钻戒，在丈母娘注视下、没溜主持人的调侃声中大声回答：“我愿意...”
当年太匆忙，有半句话你还没说完就被主持人打断，现在你来补上，“离婚！”
婚礼和钻戒，对婚姻毫无用处，除了能收红包。但不搞仪式吧，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像在私奔野合。
董小黑跟高富去互动屏前工作，高强安排几个心腹专家在旁边看。
温姐和薛小梨也跟过去，但不知该做什么。两人哈欠连连，忍不住相视而笑。
“你们去休息吧。”董小黑建议道。
“陪你做完事。”温姐说。
薛小梨只是摇头，也不说话。
“给她们一些食水，把科技解了，我的随你们。”
“那个不急。你放心，慢性的，不会立即发作。也没有绝杀键，一周后不解才会有事。”高富多说了两句，现在他有恃无恐。
“行吧，要我做什么？”
两个专家跟董小黑说了一阵，他听明白了。这种专业沟通对如今的他已是小菜一碟。
“不难，这就开工。”董小黑说完就干，开始离线写代码。伏羲专家已经给他打好底稿，他只需要攻克几个关键难点。
不超过一小时，董小黑就搞定了。这时已是“早上”六点，王母和应龙快要包抄到位、进入最佳攻击区域。
距女娲的阁老们醒来至少还有一小时，跟他们沟通要在早上八点之后，所以伏羲还有时间。
几个专家开始分头检查程序，防止董小黑做手脚。
董小黑被带到一边等待。
专家们检查得很认真，这可是要命的玩意。
大半个小时后，有专家检查完毕，向高富表示没有问题、能起作用。
高富很是欢喜。
还有几个专家仍在检查，这时董小黑要去洗手间。
高富和高强已对董小黑放松警惕。
一是董小黑投诚在他们看来合情合理；二是全过程都有人监视；三是董小黑上不了网，想搞事也搞不了；四是董小黑签了文件、改了程序，等于交过投名状；五是友谊酒还没给他喝，三个女孩还捏在手里，不信他不管不顾。
高强还要做出一番求贤若渴、信任有加的姿态来，不想对董小黑太苛刻、上厕所都派人盯死。只让一个士兵跟到门口，说是特殊时期，保护董小黑。
董小黑进了厕所，坐在马桶上，掏出手机，上面还插着那个小小的优盘，简单操作一会，按下虚拟键。
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很快完事，提裤子出门。
没多久最后一个专家检查完程序，没有问题。
高强大喜，命令开启网络，准备上传攻击程序，控制女娲系统。
心腹按下了攻击键，等了十秒，却没等到意料之中的结果。
女娲还是女娲，伏羲还是伏羲。
“怎么回事？”高强看向董小黑。
“有人要求我控制伏羲，”董小黑说，“而我照做了。”
“控制伏羲？”高强冷笑，语气一下变得极不耐烦，“你也做得到？别玩了，赶紧做事！”
“已经做到了，不信你试试。”
“伏羲失去控制了。”这时舰长来报，“任何操作都没有响应。”
“你搞什么搞？”高强大怒，“就算你能动手脚，别忘了是在伏羲！你们就几个人还赤手空拳，我们这么多人还拿着武器！你自己不要命就算了，真不在乎三个女孩吃苦受辱吗？马上恢复，我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不然呢？”
“不然？”高强一挥手，“来人，把薛小梨和温如玉扒光了！你搞不了冒汗就电，看你怎么救心爱的女人！”
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要围上来，董小黑在手机上轻轻点了一下。
灯光立即暗了三秒，劈里啪啦闪过一阵电火花，整个指挥部就剩下四个人，也就是董、温、薛、何还站着，其他人包括高强、顾玉林在内，全都躺下了。
董小黑看着遍地哀鸿哈哈大笑，“谁说我搞不了冒汗就电？”
温姐和薛小梨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董小黑又是如何做到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