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姐见局面初定，忍不住问道，“小黑，到底怎么回事？”
“我只是操作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何老头吧。”
有强壮的被电者哼哼唧唧想爬起来，又被狠狠电了一次。
“不忙说聊斋，”何不叹说，“垃圾总管，你是专家，先处理这一地垃圾。”
“是不是先把小妮子和老郑放出来呢？”薛小梨记挂着黑屋里的两个朋友。
“不忙，他们在里面好好的，又不会被电，就让他们在黑暗中安安静静思考人生。”何不叹一边臭贫，一边拿出手机，“很快就好。这里先交给放电狂魔，敢乱动就电到他们怀疑人生。”
然后走到一边低声打电话。
“她们没被电，里面没有放电装置。”董小黑说，“另外事情是何老头悄悄让我做的。他让我诈降，然后塞给我一个优盘，插上手机后我就能以别人的身份联网，再暗中搞事。高老庄以为胜券在握，没注意到我的小动作。”
温姐摇了摇头，觉得高强实在马大哈。
为防万一，温姐把地上的电击枪全都归拢过来，放到脚边，躺倒的人都够不着。三人各拿一把。这玩意不用学，把电源开关打开，对准人抠扳机就能喷电，还没后坐力。材质也轻，未经训练的成年女孩也能轻松使用。
三分钟后何不叹回来，让董小黑找绳子把高富捆起来，再把高富从电击列表里先剔除。
“不想立即下线，就按我说的做。”何不叹严肃起来，语气平淡却不容质疑，跟他之前的油腔滑调、逢迎谄媚大相径庭。
高富连连点头，他看这局面，知道大势已去，只能配合捡条命。
“给应龙打电话，让他们开放网络一分钟，就说要传份文件给他们。声音平静一点，先说一遍给我听。”
高富照做，开始还带着点颤抖，练几遍渐渐听不出异状。
何不叹拨通电话，放在高富面前，高富乖乖照做，应龙毫不怀疑。
但不知道应龙开放网络后，发生了什么。董小黑一直忙着电人，也没空问。
电了五六次后，地上的人昏死过去，连蚊子哼哼都发不出半声。
一分钟后何不叹手机响了，接听几句后放下手机，对董小黑三人说，“行了，安全了，应龙团灭了。女娲马上派出大队人马过来接受伏羲，在这之前，他们会把伏羲上的骨干人员定点清除掉。”
“所以那绝杀键真的存在？”温姐立即想到了。
“存在。只是轻易不能用。直接把应龙全体下线，是因为我们在应龙没有可靠暗子，不知道上面什么情况，不好控制。肯定有人不知情、没参与、被胁迫，但没办法，我们不能冒险。”
“应龙离女娲太近，火力又强。虽有王母看着，但万一有一发轨道炮击中女娲，那就全完了。所以我们只能使出最严厉的雷霆手段。”
“至于伏羲，我们在这里，知根知底。但自己人太少，很多人敌友难辨，拖久了不好控制。所以要先摧毁他们的骨干力量。列表已交给女娲，现在，该下线的都下线了。”
“剩下的人继续电击，直到我们彻底控制伏羲，再作甄别。”
果然，女娲上亮起一团火焰，有大型运输船向伏羲飞来。
温姐看指挥部满地衰人，果然很多已失去生命体征，只高强和顾玉林还不时抽搐两下。
董小黑把高强、顾玉林也捆了起来。
高强缓过口气，虚弱的说，“董小黑，看在我没伤害你们的份上，别再电我了。你已经把我捆牢实了，我动不了了。”
“那行，不过你要试图挣扎，就别怪我手滑。”
“放心，我也不敢。”高强怂了，面如死灰，“你们赢了。看这满地死人，就算挣脱了，又能怎样？”
刚才何不叹的话，他迷糊中都听见了。
高强深吸口气，回复一点状态，“老何，所以这是你们设的局下的套？所以你以前的卑鄙猥琐都是演的？”
“演技如何？”
“妙啊，妙啊！不愧是无耻小人，骗过了我、骗过了所有人。那董小黑、还有这几个女孩呢？”
“她们不知情。董小黑在剧本里，不过几小时前他才看到剧本、才知道要演什么戏。”
“就是你去劝降那会？不对啊，小富看完全程，没问题啊。”
“我在阴影里背着他掏裆，从后门揪出东西来他能看见？”
“够豁得出去啊！”高强大笑，“一位阁老能把东西藏在后门，我输得不冤。妙啊，妙啊！”
温姐和薛小梨这才听出点名堂来，猜到后门是啥，只觉得又害羞又恶心，温姐白了董小黑一眼。
董小黑居然看明白了她这一眼的含义，忙说，“我有洗手，还用了消毒湿巾。”
温姐又一阵高兴，总算没白花力气训练他，能看懂、也知道回家长话了。
“呵呵，”高强苦笑道，“输了，输得一干二净、彻头彻尾。小富帮你们做事了，好歹留他一命。我几个女孩没参与，别牵连她们。牵扯哪些人，他们做过什么事，都有文档记录，你们看完再让人下线。”
“答应我，留小富和女孩们在线。随便让他们干点什么，只要从此不再犯错，就让他们像普通孤婴那样平淡一生。婚丧嫁娶，一切自主。我拿这些文档交换，帮你们省点事。”
何不叹诚恳道，“以前虽跟你虚与委蛇，但好歹酒肉朋友一场，不只是互关点赞之交。我帮你问问。”
何不叹躲一边打电话，五分钟后回来。
“阁老们紧急表决，同意了。不过你和老顾不在其中，会不会删除副本，要看还剩多少资源，以及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没多少资源了。”高强笑道，“不然我为什么要铤而走险？打开库门让你们查个底掉，然后大家各自安好，携手奔向t1e不好吗？”
“不是还有一半罐子吗？资源都去哪里了？”
“那些罐子，一半全空了，留在那里骗人的。”高强大笑道，“至于资源都去哪里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
“阁老们的奢侈生活不需要能源？女娲二区一二三层那么多绿植，阁老们每天的美酒烤肉、温暖泡浴哪里来？不用燃料吗？太阳帆加上每天从太空吸收来的那点游离氢，烧洗澡水都不够！你老何能变出氦3和重水来？”
“那你伏羲生活标准还这么高？”
“那是做给你们看的，你以为人人如此、天天如此？我们还没准备好，你们就来伏羲作威作福。不先把你们哄好了，我怎么解释，怎么应对？”
“伏羲那么多资源，怎么就要到今天这地步？这不最多两年就到t1e，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因为资源真的不够了。我又不是疯了，要冒这么大险去赌上位。虽然上面还有两个人，但只要不浪，到了t1e，我高家还是最有权势的家族之一。安安静静享受荣华富贵不好吗？”
“你以为造反很好玩吗？从发心那天起，我没哪天睡得着，怕事情败露，怕被无声无息弄死。我门口得站一个排亲兵、所在房间全部断网、屏蔽无线信号，就怕你们摁下绝杀键。不是逼不得已，谁愿铤而走险？”
“不至于啊！你又不是无能之辈，怎么就把资源管成这样？”
“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我接手伏羲时，资源就已经非常紧张。可笑当时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以为，这是个肥差，比做阁首还强。结果等拿到admin权限，打开资源管理平台，我傻眼了。”
“外面看去，当时还有60个罐。大家一算，3980年才用了40个罐，减速需要用40-50个罐，10个罐用20年，那不随便浪？但实际满罐只有30个，剩下30个，全是空的，挂在屁股后面唬人的。”
“为什么不早说？”
“老何，我记得，当时你还是副部长？”
“对。我狠狠嫉妒了你一把，直到五年后，我才升任部长。”
“你升副部长，应该是再五年前的事。还记不记得，刚升副部长时的感觉？”
“一开始欢喜得简直要上天，咱也是阁老了！恨不得冲进黑洞里，拿着大喇叭把这喜大普奔的好消息告诉早被饕貅吃进肚子的先祖们。但这股新鲜劲只持续了七十二小时，之后就是无止境的担忧害怕，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你都阁老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担心站错了队跟错了人。担心犯错被踢出阁老队伍。担心被后来的人取代。担心不能再进一步。担心手下给我惹事添乱子。担心我那些小情怀被人发现举报。”
“你刚升副部长时，有多少信得过的人，有多少下死力保你的前辈？”
“能有多少？t1七个行星一个装一人，还能有富裕。”
“你刚上台时，前任干嘛去了？”
“还用问，当然是升任部长啊。”
“你说，那时是你的能量大，还是他的能量大？”
“这还用说，肯定是他的能量大啊！”
“那你想想，如果你的部门出了一件大事，需要阁老级大佬背锅，是你背锅，还是他背锅？”
“哪还用想，当然是我背锅。”
“所以你觉得，当你惊喜的发现前任给你留了一份大礼，你是把它送出去，还是留在手里笑纳？”
“哪用得着觉得，肯定捧在手心当个宝啊！前任留下大礼，那是看得起我，不能不识抬举啊！”
“你再回忆回忆，正式接手部长多少年之后，前任影响力才慢慢消散，你在部门才说一不二，在阁老中才人脉通畅，阁老地位才稳如老狗？”
“无须回忆，五年之后。”
“那你地位稳固之后，为什么不把当初收到的那个大礼，让你当时的副部长去扛？”
“很简单，他是我提拔起来的。我又不是疯狗，把自己人往黑洞里扔。我要真那么做，以后部门别的兄弟怎么看我，阁老们怎么看我？”
“你为什么不提拔一个接盘侠，要提拔自己人呢？”
“因为那样我的地位就不会稳如老狗啊。”
“所以，你刚接手那个大核弹时，不敢爆；到你敢爆的时候，又不能爆。”
“明白了，你的上任交给了你，但你也可以交给下任啊！”
“没有下任了，我就是最后一任。我很幸运，是人类在太空中最后一个伏羲司令。我很不幸，是人类在太空中最后一个伏羲司令。这个核弹，只能我自己吃下去，爆在我肚子里。”
“话说，你上任是...”
“老何，虽然你大大坑了我一把，但毕竟咱俩也论过交情。有些事，你知道就行了，没必要让这几个小屁孩知道。知道的人多了，对你不好。”
“原来如此。还好我老何就是个无耻小人，跟谁都不会站错队...但现在你还不是照样替大哥扛雷了？”
“我就是赌输了而已。既然有绝杀键、没有永生，那我高家的命运也就早已注定。大家好歹享了二三十年荣华尊贵，值了。”
“那就算还剩30罐，也还是有办法的啊，比如大家都在女娲挤一挤，由女娲一个母体登陆，还是够用的。”
“我接手时剩30罐，现在我去哪里给你变出30罐？大家这十多年不吃不喝不洗澡？这一切你和老头子们心知肚明，不必在这里装糊涂。你难道就没份？历代阁老们的美好生活，有谁不是靠透支伏羲供养？”
“真要按启航时定下的标准，大伙会这么爽？现有待遇早不知道暗戳戳升级过多少次！激励师团队一再扩编，姑娘们的衣服、饮食、洗浴，不要资源？”
“酿酒的粮食从哪里来？五谷生长不需要水和光？酿酒、蒸馏不需要能量？为了大伙每天睡前那杯红酒，又得种多少葡萄？种这些葡萄，又需要消耗多少人造光、水和电？”
“我敢断你们的供？我不节衣缩食，你们现在就没得吃没得喝！我建议过多少次，利用第二紧急案减少人口、减少消耗，老曾就是不同意，连投票都不肯发起。我就不明白，一直养着这么多废物做什么？”
“很多工作明明机器也能做，做得还更好，消耗又小又环保，为什么非得养几百万人，每天消耗海量资源？”
“我也不明白。不过我们都相信曾阁首自有道理。”
“你相信他？”高强说，“等你打开储备库就会发现，就算把伏羲、应龙的人全部下线，剩下的能源，也不足以支持你们三个舰队到t1e。”
“不是还能在小行星带补充吗？”
“减速都不够，最多只够两只舰队减速。留盘古还是王母，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哈哈。妙啊，妙啊！到时有得你们头痛，可惜，那么美妙的画面，我老高是看不到了。”
“真的严重到这种程度？为什么不早说，大家一起想办法嘛？”
“说了有用吗？说了你们不会借我人头一用，让我背锅？我本来计划，把人最多的女娲和盘古全部清空，王母、应龙的人下线一半，剩下的集中到伏羲，就足够减速、在小行星带补充资源后抵达t1e了。”
“伏羲现在到底还有多少人？”
“三十万。要不是这些年我停掉人工繁育，只保留四品以上自然繁育，资源下去得更快。”
“这件大事你怎能瞒得这么好？我们猜到你这两方面都有问题，但一点实据也没收集到。”
“很简单，把生活标准提高。尤其是居住和办公空间更宽敞，每月增加洗澡次数，每月增加一两次豪华餐，所有人都会保守秘密。你想啊，大家又不是傻，为什么要繁育那么多孤婴来分自己的豪华餐？”
“怪不得伏羲很少邀请人来，连薛小梨都不邀请，就是怕暴露啊。”
“偶尔来个人，我们就跟他们演戏，就像忽悠你们这样。我知道骗不了你们，也知道女娲会起疑心，但没办法，只能孤注一掷。”
“早就起疑了，这个局，几年前就开始布了。”
“是吗？现在能从头说了吧？让我死个明白。”
“这是我们能免费听的吗？”温姐忙道，“要不要我们先回避？”
“哈哈，有趣的小姑娘。”何不叹说，“怕被灭口？不会。大戏落幕了，而且你们都是参演的戏精，也该让你们知道剧本了。大局已定，先把你们的朋友放出来吧。钥匙应该就在地上躺着的守卫身上。”
于是董小黑和何不叹留下看守，温姐和薛小梨端着电击枪去放潘妮和郑毅。
何不叹找来几杯水，递给董小黑，也喂绑着那三人喝了。董小黑每隔一阵就会启动一次全民电击，以防万一。地上的活人稍微清醒点，求饶说别电了，我们趴着不动。
董小黑无动于衷接着电。躺倒的人心中大骂放电狂魔名不虚传。
没多久温、薛带眯着眼的潘妮和郑毅来了。还有几个坚持不投降的也被关了小黑屋，但不知底细，就没放。
两人看看满地电下游魂和被捆起来的高强三人，再看看董小黑跟何不叹，隐隐明白过来，再看董小黑，眼中就带着歉意。
已经进化了的董小黑懂了，微微一笑。笑得很难看，但诚意十足。
何不叹水喝饱了，笑眯眯对高强说，“我们第一次注意到你们的动作，是智能部有女孩被杀那次。也就是六感神捕追捕另一个涉事女孩到垃圾场，然后把董小黑抓去关禁闭那次。”
“董小黑横空出世后，任部长把所有相关资料都放到阁首案头，这事只有很少人知道。阁首又让老唐把命案的所有资料转给他看。他看完后猜到，是高帅在搞事。”
“六感神捕把一切分析得很清楚。我们不确定消失的女孩是否被董小黑藏起来了，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跑、跟命案有何关联；但可以推断，高帅一定跟命案直接相关。”
“想不到我们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原来漏洞百出。”高强感叹道，“谁能想到，老曾凭一份案情报告，就能锁定我们。”
“是六感神捕做得出色。那次之后，他也进入了阁首视野。而且，高帅做得并不隐秘，他在那里出现过，又是敏感人物，谁都会往他身上猜。”
“你们又没证据，而且小帅一直在树风流人设，就是要掩盖真正目的。”
何不叹笑道，“老高，你本不该如此啊。看来是你们太想起事，想问题有偏差。法办他需要证据，布局却不需要，最多就是百忙一场呗。而且就算高帅风流，也没必要为情杀人吧？应该是事出仓促，必须马上动手，所以顾不得了。”
高强只能摇头苦笑，“该早点弄死董小黑和郑毅的。我早就有此打算，结果他们说，这两人目标太大，弄死了我们就提前暴露了，还未必真有威胁。”
“确实如此，你们要是提前发动，我们也只能提前发动。不过你们要杀他们可不容易。六感神捕能自保，手下数十虎狼督察，你们下手机会很少。”
“董小黑深居简出，垃圾场是他坚不可摧的城堡，你攻不破。还一直有人暗中照看，有督察部的人，也有军方的人，连食物都是检查过的，只不过你们不知道而已。比如送餐小哥，可不是普通人。”
董小黑、温姐大出意料。送餐小哥毫不起眼，每次都是把餐放在门口转身就走，然后蛛奴出门取回来。
“看来我还是太天真，算不过你们这些老银币。”高强大摇其头。
“阁首成立了特战小组，开始留意高帅的一举一动。不得不说，高帅很优秀，也很小心，但任何有目的行为，都经不起有目的挖掘。”
“等等，我也一直在挖掘高帅动作，但很晚才猜到高家有所图谋。阁老们怎么做到布局如此精准？”郑毅大为不解。
“因为你不知道高家的处境和想做什么，就不会有明确目标。而且，你位置不够，很多信息接触不到，只能雾里看花。最后，为免打草惊蛇，你很多发现和举动被拦下来了。”
“原来如此。”郑毅想起唐寻山的作为和态度，“所以你们就牺牲了严月容。”
“那是个意外。或者，还有另一股隐秘力量在搞事，就像那消失的女孩。那群人比老高更加隐秘和谨慎。”
高强呵呵一笑。
郑毅也笑了。
温姐看着他，不知为何就想起第一次见到坐在审讯室低头搓手的董小黑。
“我们分析智能部那遇害女孩。”何不叹说，“发现...”
“她叫辛悦。”郑毅打断他说，“她叫辛悦。每个受害者都有名字，比凶手名字更值得我们记住。”
“对，辛悦。”何不叹心情很好，没计较郑毅的无礼犯上，“她是个交际花，虽然品位不高，但跟智能部很多高品专家都有交往。”
“这个我也注意到了，”郑毅说，“也调查过，但没结果。”
“因为有些专家做的事和挂的名不符，还被下了封口令。你没得到授权就去问，哪怕跟案情有关，他们也不敢告诉你，却会告诉我们。”
“为什么不让我参加特战小组？是我能力不够，还是品位太低？”
“都不是。种种迹象表明，督察部有内鬼，但不知是谁，只能都排除在外。就算我们信得过你，但你突然从岗位上调走，那有心人一定会猜测。留在原岗位也不行。你知道很多信息，我们担心会体现在工作中，被有心人发现。”
郑毅一拱手道，“严谨，佩服。”
“我们由此猜到高帅的动机。他想搭上专家，打探机密，或暗中搞破坏。”
“妙啊，妙啊！全中。”高强说，“真有你们的，我看你们才该叫六感神捕。”
“不，六感神捕嗅觉比我们敏锐多了。如果他有我们的资源，早把一切办得明明白白。”
“那次小帅眼看就要成功了，可惜那贱人发现玄机，威胁要告发。我们想过拿资源砸晕她，但小帅感觉她不好掌控，于是临场决定永绝后患。”
“事发突然，小帅没时间布局，做得不够隐蔽，还好破绽不多。要不是小帅包里时时放着刀子等工具，都没办法成事。”
“刚开始我们挺担心小帅很快被你们锁定，但刚好遇到消失的女孩和董小黑预言饕貅耀变，转移了所有人视线。我们以为没事了，就算有事，你们也没证据。”
“只是那几个专家被这么一吓，就缩回去了，我们也不敢做得太明显。这就是在伏羲的坏处，核心资源都被你们掌握了，我们得不到支持，只能铤而走险。话说董小黑，那个消失的女孩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她到底是谁？”
“我会烂在肚子里。”董小黑说，“有没有我都不会告诉你们。”
何不叹也被气笑了，不过没纠缠，继续说，“正好这时去盘古的穿梭飞船开启预约，高帅自告奋勇去盘古工作。如果是以前，大家只会夸他积极；但在有心人看来，一定是去搞事。之后高帅在盘古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暗中盯着。”
“我说高帅的视频奇奇怪怪，”董小黑一拍大腿，“有些人总是同步出现在视频里，但又跟他没有任何交集。”
“这事我怎么不知道？”郑毅问董小黑。
“我谁都没告诉，当时就觉得奇怪，但没多想。”
这次轮到郑毅摇头。没办法，董小黑只对客观规律敏感，对人超级迟钝，唯一本事也就是闻香识女人了。
“后面就越来越清晰了。于是我们设了一个三重陷阱。一方面要把想问那两个问题的人找出来；另一方面，神捕和老柳察觉到盘古上有一群野心家，要顺势把他们连根拔起；最后，更要引你们出来。”
“最重要的事，就是要让我们相信，没有永生，也没有绝杀键吧？”
“对，就看你们上不上套了。你们要是不贪心、又或者坚决一点，直接在我们后面发动突然袭击，同时把网断掉，这些算计就一点用也没有。只能跟你们硬拼，伏羲赢面要比女娲大得多。”
“当时我确信没有绝杀键，毕竟最后是靠董小黑这个放电狂魔一锤定音；但却不敢赌没有永生。”
“永生诱惑太大，没人拒绝得了。你子女和手下兄弟，也不希望这秘密永远成为秘密。永生主程序只在女娲，伏羲只有你们自己的备份。但光有备份没有解码程序，就是一堆无用还占据大量存储空间的数字垃圾。”
“所以你给个准话，到底有没有？我是不能永生了，好歹让我死个明白。”
“别问了。问就是不知道。只有两个人知道。”
“这两个死老头，瞒得可真紧哪！”高强咬牙切齿，“连我们都瞒着。”
“不瞒着你，怎么死都不知道。”何不叹接着说，“放电狂魔也是意外，效果出人意料的好。老柳准备了很多后手，其中就包括绝杀键，都没用上。不然你就会知道那玩意真的管用，也不会如此草率了。”
“吕登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高强咬着后槽牙，“眼见着快成功了，就飘了去抢薛小梨，结果激怒了董小黑！我也是，明知董小黑会搞事，还千方百计把他要过来，结果在同一块石头上跌倒两次！”
“这都在我们计划之中。”何不叹说，“因为你们觊觎永生，自己搞又没把握，所以一定会想办法争取董小黑投诚。在你们看来，许以阁老地位、再加上大把美女，董小黑没理由同意。”
“再加上有董小黑的好朋友们，尤其三个美绝人寰的女孩做人质，你们觉得能够轻松拿捏董小黑。我们评估过风险，如果没有我们干预，我们觉得董小黑会配合你们。”
“我们千算万算，没算到你这平时就倒向伏羲的无耻小人竟然是内鬼！如果换老顾去劝，跟你说同样的话，董小黑一定会答应、并且不会搞事。”
何不叹哈哈一笑，“我既然是无耻小人，会背叛女娲，当然也会背叛伏羲！”
又转头问董小黑，“你会答应、并且不会搞事吗？”
“我会答应，并且不会搞事。我不能任她们受辱，那比杀了我还痛。只要她们好，我管别人去死。你不是说了吗，都是人，谁当阁首不是阁首？”
“哈哈哈哈，妙啊，妙啊。”高强还笑得出来，“我高强总算对了一件事。”
“臭小子。”何不叹笑骂道，“可是老高，你知不知道，我们也这么认为。这符合人性，不是吗？高管厚禄、美女成群诱惑不了你，那你总有在乎的人吧？”
“可越这样，当董小黑拒绝高官美女在先，屈服于人质威胁在后，你就会认为我跟董小黑都是真心投靠，然后放松警惕。那我们的机会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