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在汉水拦住洪镖头一行人。
见杨忠义二人,安然无恙,洪镖头甚是惊奇。那个侏儒木童子,可是纵横川蜀数十年的,黑道一等一高手。多少成名的正道高手,死在木童子手下。
如今眼前这两位皇城司的大人,居然一点事都没有,还追上他们了。
洪镖头甚是知趣,立马躬身拜谢道:“八达镖局感谢两位大人仗义出手,护我镖行。”
杨忠义哈哈大笑,过去拍了拍洪镖头的肩膀道:“别这么客气嘛!你们八达镖局也是正道一脉,我们也是尽一点绵薄之力而已。”
洪镖头道:“感谢二位。若两位不嫌弃,在下厚颜,请二位喝一顿酒,全当谢意。”
杨忠义道:“这就不用了。我们二人今天追上你们,是想打听一事。”
“何事?在下若知道,一定告之。”
“我们想知道,铸剑谷怎么去?”
“啊?”洪镖头道:“两位要去铸剑谷?可我也不知道啊!”
“洪镖头是拿我们二人,当外人,不当朋友啊!若你不知道,他们又怎么找上你们镖局,替他们押送赤狐剑呢?”霍都问道。
“这位公子,我们镖局是八方迎客,并不深究客人的来历。让我们送镖的人,只说将东西送到合州,可没说他们的来历。”洪镖头道。
杨忠义接过话头,道:“让你们送镖的,可是一男一女,男的显老,女的二十多岁?”
洪镖头惊讶道:“大人如何知晓?却是一男一女,不过是女的大,男的十五六岁的模样。”
杨忠义惊慌道:“那个女的,是不是身穿黄衣,眉间有一颗痣?”
洪镖头道:“是穿绿裳,痣在嘴角,却是细微一粒。”
杨忠义对霍都道:“看来是他们二人。”
霍都跟杨忠义待久了,对杨忠义这种套话,也是了解一二。此时,正是他打配合的时候。于是,霍都道:“若那男的,配一把长剑,便都对的上了。”
洪镖头道:“他的佩剑,有一尺。”
杨忠义拱手道:“实不相瞒,那二人并非铸剑谷之人,他们让你们押送的宝剑,恐怕也是居心不良。”
洪镖头道:“多谢两位大人,在下会注意的。”
与洪镖头告别之后,杨忠义二人,返回汉中地界,进入了南郑县。
这南郑县,便是汉中平原,四县一府的治所。
杨忠义二人,先找了一家客栈入住。
杨忠义半夜起来上茅房的时候,见店小二打着哈气出来。杨忠义问道:“这么早啊!”
店小二一看是住客,恭敬道:“有两位客官,要连夜赶路,吩咐小的,子时叫他们起来。”
杨忠义打趣道:“咋滴,把你当人体闹钟了!这也太侮辱人了,待会你跟他们要赏钱,不给不开门。”
小二笑道:“先谢过客官。不过这是小的份内之事。若是客官们给赏,小的自然感激,若是没有,小的也伺候好。”
杨忠义拍了拍小二的肩膀,表示鼓励。
小二哥问:“客官你这是?”
“上个茅房。”
“客官请便,后院就是。”
小二哥上了楼,叫醒了房间里的两位。
这男的穿好之后,打开房门。小二问道:“不瞒二位,外面宵禁,出不得。若被巡城官兵发现,免得惹一身麻烦。”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男的转身问:“姐,我去楼下等你。”
“好,我马上下来。”
男的叫方纪,女的叫方嬅。
方纪一下楼,看见楼下有一人坐着,一动不动。他转头问小二:“怎么有人坐这儿?”
小二也纳闷,这位客官不是上茅房吗?怎么还在这?难不成没找到茅房,到这里解决了?没这么二吧?
小二拿着油灯,轻轻走过去,道:“客官,为何不上楼休息啊!”
杨忠义坐着都睡着了,被小二说话声惊醒,他一下子跳起来,道:“谁打我!”
小二连忙道:“客官客官,是我,店小二。”
杨忠义揉了揉眼睛道:“你啊!大半夜不睡觉,你在这干嘛?”
小二心里吐槽:“这应该我问你吧!”
小二道:“客官,有两位客官要赶路,吩咐小的,子时将他们唤醒。刚刚,我与你说过的。”
“好像有些事,我好像记得,让你跟他们要赏钱对吧!你熬夜到这个点,太折磨人了,谁敢忍心不给点赏钱,那还是人吗?”杨忠义故意说的很大声。
方纪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道:“麻烦小二哥了。这点意思,拿去买酒喝。”
小二尴尬道:“客官,我没这个意思,伺候客人,也是小的份内之事,绝没有讨赏之意。”
“诶,无需多言。”方纪不会跟小二计较这个。
把碎银递给小二哥之后。小二哥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道:“那我就厚颜了。”
方纪点点头,转头道:“你又是何人,大半夜不睡觉,出来多管闲事。”
杨忠义道:“在下只是江湖散人一个,只是遇到不平事,就会多说一句,多管一下。天下事,天下人管。”
方纪道:“说的倒是好听。不过,我现在赏钱给了,你又有何话说?”
杨忠义一伸手,道:“那我的赏钱呢!”
方纪一愣,道:“为何要给你赏钱?”
杨忠义不满道:“没有我纠正你的道德缺陷,你能认识到自己不是人的一面吗?我刚才一席话,胜读你十年书了。如此恩情,如再生父母都不为过。你不掏个十两八两的,说不过去吧!”
方纪心里冷笑,嘴上却笑道:“十两怎么能够啊!怎么也得一百两才说的过去。”
“一百两?这恩情的比例,都够你喊我爹了。”杨忠义在脑海里,换算了钱与恩,与辈分的汇率。
一百两,是爹的汇率。
方纪突然一爪,迎杨忠义的面门打来。
杨忠义脑袋一转,右手拍到他手腕上,打开了他的一爪。
方纪双手并用,左手化爪,打杨忠义的右脸。右手化爪,打杨忠义的左脸。
杨忠义左躲右闪,连连后退。待退了五步,快到门口的时候,他身子跳起,双脚往后蹬,借用客栈大门反弹之力,双掌打出,正好打在方纪双爪交叉互换的时候。
方纪受了蛤蟆功一掌,双臂骨裂,身子往后退。
杨忠义打完双掌,身子后仰,双腿踢出。
踢在了方纪胸口。
方纪后飞,砸在了楼梯上。
“何方妖孽,敢伤我弟弟”方嬅一把赤红色宝剑出鞘,从二楼飞下来。
杨忠义袖子中短剑滑出,他身子一侧,躲开一剑。又用短剑,挡住宝剑。
“好剑!”
“受死!”
方嬅长剑一舞,却是一套精妙的剑法。
只过了十招,杨忠义手中的短剑,就被赤红色宝剑,打成了两截。
杨忠义翻了一个跟头,从方嬅头顶,跳到她背后。
方嬅回身一剑,剑气横扫,客栈整个楼梯,就被打的稀烂。
“好剑法”霍都不知何时,站在二楼。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说道。
杨忠义大喊道:“老霍,他们人多欺负人少,你说怎么办?”
“敢欺负我兄弟,那就把命留下。”霍都恶狠狠说道。
杨忠义立马反驳道:“我要他们命有什么用,我短剑被那娘们砍断了,她的宝剑归我。”
“交给我了”霍都从上面飞下来,一扇子打出,却是一股强风。
方嬅眼睛睁不开,只得用宝剑抵挡在身前。
杨忠义诡异的身法,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方嬅眼前。他食指一出,点在方嬅手腕的穴道上。方嬅手一松,宝剑脱手。
杨忠义拿住宝剑,另一手打出一掌,将方嬅打出客栈。
“姐姐”方纪缓过劲的时候,看到方嬅已经被打出去了,他连忙冲出去。
霍都站在杨忠义旁边,问道:“喂,你没下死手吧?”
杨忠义难得正经了一点道:“如果他们死了,又怎么带我们去铸剑谷呢!”
霍都好奇道:“你怎么发现他俩的?”
杨忠义道:“本大王夜观天相,看狮子座移位,巨蟹座、水瓶座、天秤座、三星聚房,该上茅房,所以我就起来了。”
霍都扇了扇手中的扇子,几下之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猜我听懂了吗?”
“天机不可泄露”
霍都:“……”
方嬅嘴角有血,怒道:“把赤狐剑还给我。”
杨忠义玩笑道:“原来这把真的是赤狐剑啊!你们这机灵鬼,明面上委托八达镖局押送,然后将消息传遍川蜀。暗地里,自己悄悄的,带着赤狐剑去合州交差。”
方嬅一不小心,把剑的名字说出来。没想到,对方如此聪慧,立马想到了。
方纪只得硬着头皮道:“还请阁下,还我宝剑,日后必重谢。”
“这把剑归我了,就是重谢。日后,我就不要了。你看我大方吧!”杨忠义嘻嘻笑道。
“难道阁下,执意要跟铸剑谷过不去吗?”方嬅道。
“不敢”杨忠义嘴上说的是不敢,手中的赤狐剑,可没有还给他们的意思。
方嬅道:“可敢告知姓名,他日铸剑谷再来讨教。”
霍都一拱手,道:“在下杨忠义!”
杨忠义:“……”霍都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