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霍都,江湖人称樱桃小丸子,年芳三十有二,乃蒙古扎木合之孙。家师金轮法王,乃蒙古国国师,尚有一师兄,名达尔巴,为人忠厚,尚无婚配。而我,修炼狂风迅雷功,第一招风卷残云……一手兵器名唤黑扇,扇中有一机关,一次可发射两枚铁钉……”杨忠义跟背书似的,一点点的念出来。
“够了,霍都!”霍都实在忍不住出言道。
他就说了三个字“杨忠义”,而杨忠义快把他成长岁月念完整了。
“啊?够啦?”杨忠义意犹未尽。
“别人就需要知道一个名字而已,你不用念的跟悼词一样。”霍都阴侧侧道。
杨忠义道:“最后一句。”
然后转头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日之事,你们也看到了,是我霍都挑衅在先,抢你们赤狐剑在后,从头到尾都不关杨忠义的事。你们铸剑谷若想报仇,竟可来蒙古找我,我一人接的就是。”
方嬅高声道:“好,霍都,果然有种。今日之仇,铸剑谷必百倍相报,告辞。”
霍都:“……”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霍都此时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干嘛非得坑杨忠义,杨忠义这个阴比多无耻,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好了,没坑到杨忠义,反而把自己埋进坑里了。
苍天呀!
既生霍都,何生杨忠义。
眼见两姐弟要走了,霍都做一下最后的挣扎。他道:“跟两位开个玩笑,其实,我才叫霍都,他叫杨忠义。”
杨忠义鄙视的看了一眼道:“老杨啊!你啥时候这么怂了?大丈夫顶天立地,何惧仇敌。便应该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是叫什么,就叫什么,你怕铸剑谷将来找你麻烦,我不怕。既然你说我叫杨忠义。那我以后就叫杨忠义了,霍都这个名字,让给你了。”说完,杨忠义朝两个姐弟道:“两位,以后找场子,找我就可以了。从今往后,我叫杨忠义。”
方嬅鄙视的看着霍都道,“贪生怕死的小人。既然以后你叫霍都了,我们铸剑谷会找你的。”
霍都:“……”心中大骂,你们是不是瞎了还是聋了,听不懂真话假话吗?合着左右,都找我呗?我真是叫霍都好吧!
等姐弟二人走了之后,杨忠义拍了拍霍都肩膀道:“绕了一圈,你又叫霍都,你看这事闹的,误会了吧!”
霍都撇了他一眼道:“没有你的话,误会不了。”
杨忠义道:“没有我的话,哪天我被误杀都不知道。”
两人在原地瞎扯淡了一会儿,然后看看月色,不早了。于是两人飞身上了屋顶,追那两个铸剑谷姐弟去了。
东西被人抢了,人还被打伤了。怎么办?当然是回自己老巢,找家大人出头了。
阴平城中,今日来了两个道士。
一个身穿深蓝色道服,年约三十七八左右。另一个身穿浅蓝色道服,看外表却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师父,我入门不过月旬,就陪师父游历江湖,弟子惶恐。”年轻的道士有些紧张道。
年长的,正是最近风头无两的全真教赵志敬。此时,他奉掌教之命,到铸剑谷,求一把宝剑。
至于小道士,是马钰下山后,不知道从哪拐来的。看得出,这年轻小道士,资质上佳,骨骼精实,四肢健全,智商够用,完全符合全真教收徒标准。于是便收入门墙,带上山门,让三代弟子中,武功最好,声望最高的赵志敬收下了。
只要不是跟杨忠义有关系的,赵志敬倒是不介意收徒弟。毕竟,徒弟多了,在全真教的势力也就大了。以后,争夺掌教之位,自己出来,嗷一嗓子,哗啦啦站出来一帮弟子,给自己摇旗呐喊。
“下一任掌教我们应该选一个声望最高的人!”
“俺觉得说的对!”
“额选赵志敬,他才是众望所归!”
然后自己在上去推辞一二,事就成了。
赵志敬美滋滋的,把全真教七子退休之后,自己如何接任全真教,都规划好了。
收了这个叫马达的孩子后,赵志敬非常给马钰面子,亲自教导他入门修炼,天天督促,时时鞭策,比自己修炼还要上心。
一个月之后,马钰交给赵志敬一封信,让他带给四川铸剑谷。
数年之前,马钰曾经在襄阳,救过铸剑谷的人。作为回报,铸剑谷送了一封信到终南山,今后,不管谁拿这一封信去铸剑谷,铸剑谷都免费帮他做一柄二等宝剑。
这个承诺,一直保留到现在。
主要,这几年,全真教虽然兴旺。可三代弟子中,没有特别出彩的人物。能说的过去的,也就是赵志敬和甄志丙。
马钰以前打算,把这封信交给甄志丙,让他去拿一把二等宝剑回来。相对于赵志敬,甄志丙的心性,更让马钰看重。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赵志敬如今声望大涨,已经超过了甄志丙太多。
虽然,马钰也知道,这声望并非赵志敬自己刷的。不过,现在全江湖都认定,是赵志敬自己刷的。那再计较是与不是,也无用了。
既然赵志敬短时间,不能提升武功,匹配他的声望。那么只能借助外力,去弥补了。
赵志敬领了法旨,马钰特别交代,让他带徒弟马达下山一块,去江湖上见识见识。
赵志敬一开始嫌麻烦,马达武功只是刚入门,行走江湖,实在太危险了。不过马钰一再要求,赵志敬只好答应。
从终南山,到平阴城,走了一个多月。
马达日以继夜的修炼内功,已经初见成效了。
赵志敬心中大喜,感觉捡到宝了。马达这种修炼速度,已经赶上去年的杨过了。
一想到杨过,赵志敬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杨忠义。一想到杨忠义,赵志敬不明火冒三丈。
“这是五两,你出去买点干粮,记得要买放的久的。”赵志敬递给徒弟银子。
马达“啊”了一声,道:“师父,你不跟我一起去啊!”
“买个东西,为师还要一起?”赵志敬不满道。
“可……可我不敢啊”马达犹犹豫豫道。
赵志敬无语了,自己这个新徒弟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见生。说白了,这家伙见谁都躲躲闪闪,不敢正面视人。
赵志敬道:“快去快回,不要做女子姿态。”
“师父,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滚”
赵志敬刚坐下,马达拎着油纸包回来了。赵志敬惊讶道:“这么快?你买了啥了?”
“一斤盐!”
“你买盐干啥?”
“不知道,就是隔壁有卖,我不敢走太远,就买一斤盐回来了。”
“我……你……”赵志敬一时说不出话来。好半天,他才道:“把银子给为师,为师自己去买。”
“银子花完了。”
“花完了,你都买盐了。”
“对啊!”
“五两银子,你就买了一斤盐?”
“买多了吗?师父!”马达不敢看赵志敬的眼睛。
“无耻奸商,全真教的人都敢骗”赵志敬抽出佩剑,找隔壁商铺理论去了。
在平阴城过了两日后,赵志敬与徒弟坐船,从白水江南下,一日之后,到达阴平桥头。在阴平桥头休息一日后,过玉垒关,走让水河到达刘家坪。
刘家坪有一刘府,若不清楚底细的人,只当是普通人家。但是赵志敬却从马钰那里得知,刘府就是铸剑谷,放在明面上的。
跟普通人家一样,赵志敬给门房递上那封信。门房让赵志敬稍后,就去里面给家主看了。
不一会儿,一个年纪跟赵志敬相仿的男人,开正门,迎接出来了。
“在下刘忠,见过全真教赵真人。”然后对着马达道:“见过小道长。”
马达躲在赵志敬身后,偷偷的看了刘忠一眼。觉得对方和善,才微微不紧张。
赵志敬做了一个道家礼节,道:“真人不敢当,刘先生太过誉了。这是贫道新收的小徒弟,特意带他出来见见世面。”
“赵真人的高徒,一看就不同凡响。”说完,刘忠从袖子里,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递给马达,道:“初次见面,我也没什么好送的。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这些俗物了。”
马达不敢接,害怕的喊了一声:“师父。”
赵志敬都眼馋了,铸剑谷出厂的兵器,哪一件不是好东西。他强忍心中喜意,淡淡道:“既然是刘先生的美意,达儿你就收下吧。”
马达颤巍巍的接过匕首,道:“谢谢。”
刘忠笑着点点头,道:“赵真人,里面请。”
过了院子,赵志敬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道姑,跟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道姑,正往这边走来。赵志敬觉得面熟,好像在哪见过。
美貌道姑皱了皱眉头,道:“全真教的?”
赵志敬做了一礼,道:“贫道全真教赵志敬,见过道友。”
美貌道姑冷哼了一声,道:“不敢当,赵道长的威名,贫道也是听过的。”
“道友客气了。”
美貌道姑对刘忠道:“已经过了两个月了,我的东西呢?还没有做好吗?”
刘忠笑着道:“李道长,陨铁不是俗物,可称神铁。需要地火之心,才能炼化。当李道长交给我的时候,我说过,短者半年,长着两三年。”
“岂有此理,若是要等两三年,那我们还要在此地住个两三年不成?”年轻道姑叫道。
刘忠道:“那也不必。李道长可与高徒先出山,处理其他要事。一年后再回来看看,若完成了,定交于你们。”
“不成,万一你们吞没了陨铁……”
刘忠脸一下子黑下来了,他道:“若两位不信任我们,我可立马飞鸽传书,让谷中前辈,交还陨铁。”
美貌道姑一巴掌,打在年轻道姑脸上,骂道:“谁让你多嘴了。”
“是,师父,弟子不敢了。”
“不敢,我看你是跟杨忠义混一起太久了,变得越来越没规矩了。”美貌道姑正是李莫愁。
年轻道姑就是洪凌波。
一听“杨忠义”三个字,赵志敬浑身跟触电似的。本能的左右看看,是不是有人突然出来,给他一脚。
一朝被杨忠义踢下悬崖,十年怕被人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