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进来的两个穿制服的人,强行把跪着的穿制服的人扶起来,然后拽着他出去了。
小雅问鲁滨:“你说的啥东西啊?你又说那种奇怪的语言,那是什么语言啊?”
鲁滨说:“那是……那是印第安语的一种。”
小雅问:“哦?你还会印第安语?在哪儿学的?”
鲁滨努力回忆着,然后说:“我跟一只大鹦鹉学的。”
小雅笑了:“啊?跟鹦鹉学的?不是都说,鹦鹉学舌吗?你搞反了吧?应该是鹦鹉跟人学吧?”
鲁滨说:“我有好多奇怪的回忆,我怀疑这些记忆,都不是我的。唉,好痛苦啊。我分不清哪些是我的,哪些是别人的。”
小雅说:“唉呀,你别去回忆了,不就好了?你把重要的记忆,记住就好喽。咱们的结婚纪念日,你应该记得吧?”
结婚纪念日?鲁滨的记忆里,自己根本没结过婚,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因此他沉默了。
小雅叹了一口气,说:“唉,我懂了,你根本就不爱我。爱这东西,强求不来的,那你能告诉我,你爱的是谁吗?佳佳又是谁?”
佳佳?佳佳是谁?鲁滨又努力去回忆……
小雅问:“我跟佳佳,谁漂亮?”鲁滨说:“你漂亮。”
小雅问:“你有她照片吗?我能看看她长什么样子吗?”鲁滨说:“没有照片。”
小雅问:“佳佳是你的初恋?”鲁滨说:“我不知道。那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小雅说:“好吧,你一定累了吧,你睡一会儿,好不好?我得去看看东东。”
鲁滨说:“那你去吧。”
小雅走了后,病房里只剩下鲁滨一个人了,他开始思考记忆的问题:记忆到底是什么呢?
他真想查查手机,看看记忆的具体定义,到底是什么。但是他的手被绑住了,而且,他自己的手机,也不知在哪儿。
他觉得:记忆应该是经历过的事情的一种大脑的存储吧。记忆,必须是以发生过的事情为基础的。如果一件事没发生过,这样形成的记忆,就是虚假的记忆,不是真实的记忆。
他开始回忆自己最早的记忆:他记起小学时的一些情景,进而又记起了幼儿园的一些情景。他记得,幼儿园里有个老师特别漂亮,那个老师的样子,他记不清了,只记得很漂亮……
“别回忆了,你的记忆,全是不存在的。你的记忆,只有三年,其他的记忆,全是不存在的。”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回荡着。
“你是谁?谁在说话?”鲁滨自言自语。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尽快从记忆的迷宫中,走出来!你如果走不出来,另一个你也被纠缠其中,永远在迷宫里,出不去。”那声音不存在,但鲁滨能感知到。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是神吗?”鲁滨继续自言自语。
“哈哈,神……我倒是有一点点神力。”那声音说。
“那你能做一个预言,证明你的能力吗?”鲁滨自语。
“美国总统被刺杀了!马上,全美国要进入紧急状态了。”那声音说。
“是吗?美国总统被刺杀了?这可是大新闻。”鲁滨特别想查查网络,看看是不是真的发生了这件事。但是他没法上网。不如等小雅回来后,问问她吧。
他刚这样想,小雅就回来了,拿了一身新的病号服,说:“亲爱的,给你换一身新衣服吧。”
鲁滨说:“谢谢你啊。”小雅说:“谢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说着,帮他换衣服。换衣服时,绑带暂时打开了,换完衣服,小雅又熟练的绑上了。鲁滨甚至没意识到绑带被解开过。
小雅又去端了一盆清水来,帮他擦手,擦脸,擦脚。鲁滨简直有点受宠若惊了。
小雅问:“你想不想洗澡啊?”鲁滨说:“啊?洗澡?我被绑住,怎么洗?”
小雅说:“绑着……我可以先把你解开,但是你得保证别乱来。”
鲁滨觉得绑着太难受了,如果能下床走走,简直太好了。于是说:“好,好,我要洗澡。你把我解开吧。”
小雅把他的绑绳都解开了,鲁滨问:“医生同意给我解开了?”
小雅一笑:“咱们不告诉医生,不就行了?”
鲁滨觉得小雅的行为有些怪异,既然能偷偷解开绑带,那为啥之前那么费劲的叫两个医护人员,进来做什么测试呢?
女人心,海底针,猜不透啊。鲁滨觉得,真的搞不懂小雅的前后矛盾的行为。
而且,应该先洗澡,再换干净衣服啊,为啥是换完衣服,再洗澡呢?
鲁滨被解开后,下床活动着四肢,觉得特别自在。他问:“浴室在哪儿?我要去洗澡了。”
小雅说:“我带你去吧。我跟你一起……”鲁滨一愣:“啊?一起?这不太好吧?”
小雅说:“有啥不好的,咱们是夫妻啊,是不是?”
鲁滨一直记不起来,啥时候跟她结的婚。
原来,这是一个单人病房,是有独立卫生间的。小雅扶着他进入卫生间,进行洗浴。
鲁滨开始很激动,不过呢,后来发现自己“激动不起来了”!他看到了,自己的下面,是没有的,空无一物,只有一根导管,细细的导管,伸出来!他没法接受,特别讽刺的是,旁边就是小雅这样一个美女!
小雅意识到了他眼神看的地方,然后说:“老公,你别为那里担心了,放心吧,可以移植的。”
“移植?这东西咋移植?”鲁滨觉得不可思议。
小雅说:“当然可以移植了,嘻嘻,等你恢复正常的认知后,有自我决断能力了,那时你自己决定,移植哪种,嘻嘻。”
鲁滨问:“什么叫移植哪种?”小雅说:“就是……怎么说呢……就是类型呗,哎呀我不好意思说……”
鲁滨问:“那、那谁提供呢?谁愿意把自己的那东西,给别人啊?是不是?”
小雅说:“当然有人愿意,你知道,在美国,每年,做"变形"手术的有多少人吗?他们切除下来的,都可以用啊,就看你喜欢那种类型的了。”
鲁滨问:“想移植谁的,就移植谁的?不会排斥吗?是不是需要匹配啊?”
小雅说:“你们男人那东西啊,很特殊,其实随便就可以移植,要求不是很高。甚至可以把动物的,移植到人体……”
鲁滨听傻了,看来小雅专门研究过这个啊。鲁滨问:“你怎么了解的这么详细?”
小雅说:“当然是为了你啊,"你好,我也好",对不对?”
鲁滨觉得小雅简直太爱自己了。他大受感动。
洗完澡后,小雅扶着鲁滨,回到病床上,然后让他重新躺下。鲁滨说:“我想坐一会儿。”
小雅说:“哎呀,这里不行,这里有监控,你别乱来。”
鲁滨说:“不是,我不想躺下,我想坐一会儿。”
小雅脸红了,说:“我还以为你想……那就坐一会儿吧。别让医生看到就行。”
鲁滨觉得奇怪,问:“你以为,我要做那个事儿?可是我没有啊,咋做?”
小雅说:“你都忘了,平时咱们怎么做的了?”
鲁滨真的忘记了。他问:“你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呢?”小雅说:“因为爱啊,因为我爱你。你爱我吗,老公?”
鲁滨觉得,这个小雅的爱,太炙热了。他把小雅搂在怀里。
但是,他的脑子,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一穷二白,一没有钱,二没有权。并且,还没有小鸟,根本不算一个真正的男人,这小雅,为啥还这么爱自己?解释不通啊!会不会背后有什么巨大的阴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