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小九:“那,你能不能带我上去啊?小刺儿球还在上面呢,不知啥情况。”
小九抬头看了看,说:“不行,上不去了,只能想办法往下钻了。回去找我们的造物主帮忙吧。”
我说:“可是,脚下有网子啊,也下不去啊。你不是会钻沙?为啥上不去呢?”
小九说:“你看不到吗?由于沙震,沙子内部,出现断层了(即中空)。断层处是没有沙子的,所以没法钻上去啊。来吧,跟我来,我带你下去吧。先去我家里吧。”
我是实在不想下去,更不想去小九的家里。因此说:“这里有网子,下不去的,咱们想想办法,先上去吧。”
小九说:“上去不安全,因为会有余震的。很可能再次发生沙震,所以咱们还是去我家里躲躲吧。”
我说:“有网子呢,下不去啊。”
小九说:“这网子的范围,是有限的,走出了特定的建筑区域,就没有网子了。走吧,跟我来,我带你去没有网子的区域。”
她不由分说,已经把我给举起来,背在后背了,然后往前走着。
由于是在网子上行走,所以她左右摇晃,总是失去平衡,没法走快。
勉强往前走了一段,突然,又发生了“沙震”,大量的沙子从空中掉落下来,就像“沙雨倾盆”。
再后来,我明显感觉道,小九的身体严重歪斜了,差点把我摔下去。
我问:“你怎么了?要不放下我,我自己走吧。我虽然没有腿,但用手抓着网子,也能"走"得很快的。”
小九说:“网子斜了,应该是震得太厉害了,说不定啊,一会儿网子就破了,咱们就能回《沙里世界》了。”
说着,她坐下了,然后沿着斜面,开始往下滑。
滑着滑着,前方突然出现了很亮的光晕。小九说:“能上去啦,能上去啦。你不是要上去,那咱们上去吧。”
开始,我以为,那团光晕,是“地面的洞口”透进来的光呢。但是,等小九背着我走近了,才发现根本不是,而是一个“木头厅”!
这个“木头厅”,我太熟悉了,因为之前饭店大火的时候,我来过这里,就是这棵树,把我给救了。
我问:“你是要去求"木头厅"帮忙,送咱们回地上吗?它确实可以送咱们上去。”
小九说:“你是说求"树先生"?我没法子求他,因为我不懂他的语言,他说一种奇特的语言。不过呢,沿着它的树根往上爬,就能到达地面了。”
我一听,看来这个小九还挺聪明啊,确实,顺着树根往上爬就行了。
可是,我根本看不到树根啊。眼前只有一个“木头厅”而已。
小九则不管不顾的,就背着我,往木头厅的顶部爬去。
其实我知道,这个“木头厅”是活的,不过呢,现在也无所谓了,如果小九能顺着他爬上去,也就没必要跟他费口舌了。
小九爬到木头厅的顶部时,我这才看到,木头厅的顶部,确实还有几根很粗的结构,往上面通着。她背着我,刚要继续往上爬,脚部却被不知什么东西,给抓住了。
小九低头一看,只见是一团树叶。我认识这团树叶。上次就是他给我引路,带我去见“树先生”的。现在,他咋又来了?为啥抓小九的脚?
小九说:“哇,这么多树叶唉,发财啦发财啦。赶紧摘走。”
她刚去抓那簇树叶,我忙说:“唉,唉,你别摘,那是一个"人"。”
但是已经晚了,小九已经抓到了树叶,然后那簇树叶,突然消失了。随着消失的,还有“木头厅”的顶部。
顶部没有了,小九也就没有了立足点,于是跟我一起掉进了“木头厅”里面。掉进去后,摔在了地上,小九爬起来,问我有没有摔到,我连说没事。
这时候,只听这个“厅”开始说话了,当然我知道,这个“厅”就是一个“人”——树先生。
他说:“喂,喂,你小子,事情办得咋样啦?是不是把我托付的事情,早就忘光了?”
他说的是“昆虫语”,我能听懂,小九是听不懂的。
小九到处翻找着,甚至都没注意“有人在说话”。
我对小九说:“你别乱翻别人的身体,很不礼貌的。”
小九却说:“哎呀,我在找刚才那团树叶呢,你也帮我找找啊。”
我当然不会找,因为我知道,这是在别人的身体里面呢。
果然,木头厅生气了,伸出好多的根须,把小九给绑起来,然后吊了起来。
木头厅说:“你个"沙里鬼",不要用爪子乱翻了,抓得我好痒。”
但是小九听不懂,胡乱挣扎着,并且让我帮忙给她解开。我根本够不到啊。
我只得对小九说:“这个厅,就是一个人的身体,你别乱动好不好?你老老实实的呆着,就不会被绑住了。”
小九问:“你在说什么啊?你是不是摔傻了?”
我说:“你要是不信我说的,我也没法子,那你只能那么被绑住,吊起来了,啥时候你信了我说的,才会放你下来。”
小九只是胡乱挣扎,并且“吱吱哇哇”的乱叫乱嚷。
木头厅又伸出好多的根须,不知从哪里弄来了沙子,塞进她嘴里,她才不叫了。
我忙对木头厅用昆虫语说:“喂,喂,树先生,你……你放了她吧,她不知道这个厅,就是你。不知者不怪,是不是?”
木头厅说:“你不用给她求情,你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呢。咱俩先谈正事儿,谈完正事儿,你俩一起接受严厉的惩罚!”
我听着话头不对,换了笑脸,说:“树先生,有话好说,您别着急吗。”
木头厅说:“我能不急吗?你委托我的事……呸,反了,我委托你的事儿,办了吗?都过去几天了,咋一点儿信儿都没有?”
我心虚,知道是那个“一氧化二氢”的材料的事情,那个材料啊,早就被短发阿娇在“烧烤”我时,给烧掉了。唉……我都被烤熟了,然后“喂羊”了,更不要说那份材料了。
因此我只得找借口了,先装傻,问:“什么?您委托我的什么事儿?”
木头厅说:“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有不孕不育症?然后呢,给了你一份材料,让你去你的大学里,找人翻译一下,看看那份材料,是写的什么吗?”
我假装拍着脑袋,说:“哎呦,哎呦,我想起来了,怎么会忘记呢。我回到学校后,就想去办这件事。可是啊……可是……你听我慢慢给你解释……”
我不知咋编下去了,脑子飞速的转着,努力找着借口。
木头厅说:“可是个"那啥",你少跟我花言巧语,你在说谎,我完全能识破,你给我实话实说,否则把你也绑起来,喂骆驼。”
喂骆驼?这么狠?这《沙里世界》的“主儿”,都这么横的?
那个短发阿娇,是拿我去“喂羊”,这个树先生,要把我“喂骆驼”!
我问:“那,要是我被骆驼吃了,会死吗?”
木头厅诡诈的笑了:“你想死,然后就一了百了了,就从这个《沙漠世界》解脱了,回到《昆虫世界》去了,对吧?做梦!你死不了,我会把你变成一棵树,让骆驼一直吸你的血,吸死你!”
(注:因为这里的骆驼,其实是“大知了猴”,专门吸取植物的根系的,所以他才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