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簇又一簇烟花从地面以高速直冲云霄,绽放出缤纷多彩、美妙绝伦的雄鹰、太阳花、星辰等各类图形,整个纽约城的夜晚都被照耀得仿佛金碧辉煌,城里的民众更是激情欢呼,即便身在贫民窟里的少数族裔也不由自主得抬起头来,仰望这来之不易的光芒四射的盛景!
“路德维希先生,这些烟花非常美丽,让我看了有一种不受控制的沉醉!”
“哈哈哈……希尔先生,您能喜欢这些烟花带来的极致视觉享受,这就说明了我筹备了好几个月的烟花大秀还是有效果的,至少得到了您的认可和称赞!”
“实在难以想象!人类居然还能研制出如此璀璨的烟花,路德维希先生,谢谢你让我们看到了这一个永生难忘的时刻,或许,以后我们要定时举办一场这样的烟花秀!”
“这是来自天父的赠予,我只是把天父的赠予转增给各位尊敬的客人,非常感谢您们今晚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环球纪实》全美第一届广告商大会,今夜,我们畅饮无阻!”
站在百老汇大道1号经过全面翻新改造的顶层上,今夜的马修·路德维希穿了一身英剧《唐顿庄园》里常见的英式淡褐色手工礼服,手上捧着一杯500克的金色香槟,而他周围的客人基本是纽约城的上流精英,弟弟尼克·路德维希、挚友爱德华·麦克莱恩、《环球纪实》新闻研究室主管哈罗德·罗斯等人也是穿着最隆重的礼服,宛如众星拱月般陪同马修·路德维希主持这一场已经在全美达到"人尽皆知"的地步的第一届广告商大会!
今夜的场面话,马修·路德维希说得很少,但基本都很符合当前热烈、高昂的气氛,虽然"禁酒令"仍在生效当中,然而,马修·路德维希通过旧金山致公堂的走私渠道利用火车提前运送了一批顶级好酒,暂时存放在布鲁克林的家的附近某座不署名仓库,直至今夜第一届广告商大会正式举办,这一批顶级好酒就从仓库里拉出去,装入每一个看起来都晶莹剔透的玻璃酒器里——连司法部的官员都前来参加这一场广告商大会,喝得正高兴的时刻,怎么能让不长眼的玩意儿破坏了兴致呢?早就提前打过招呼了,也就是纽约州州长小罗斯福腿脚不方便,为此没能出席今夜的盛会,但却派遣了代表前来送上一份贺礼、讨了一杯酒!
“路德维希先生,这应该算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对于奥克斯先生的大名,我是早就有所耳闻,对于奥克斯先生的办报理念,我更是深刻感受到认同,一直期待着与奥克斯先生见面,今晚总算是圆了我的梦想啊!”
“哈哈哈……路德维希先生的幽默艺术非常出色,让我开怀大笑啊!”
即便是一位历经商海沉浮的老舵手,也经不住来自同行后辈的吹捧,尤其是马修·路德维希的演技着实是"影帝"级别,那双充满真诚的眼神让阿道夫·奥克斯十分受用,站在阿道夫·奥克斯身旁的《纽约时报》主编卡尔·范安达看着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在那里商业互捧,只觉马修·路德维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语言功底似乎也不差啊!
“来来来…….路德维希先生,请允许我来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卡尔·范安达,是我们《纽约时报》的主编,这位是我的女儿伊菲吉妮和我的女婿苏兹贝格!”
“两位英俊的男士和美丽动人的伊菲吉妮女士,非常高兴能与你们认识,也非常感谢你们能接受邀请前来参加今夜的宴会,这是我们之间一个良好的开始!”
“路德维希先生,我们也非常感谢您的热情邀请,刚才的烟花秀让我们无比惊艳!”
伊菲吉妮·苏兹贝格是一个严肃的、有着浅黑色的眼睛和肤色的女人,不是很漂亮,但看起来令人愉快。在看起来柔和的外表下面,她有着非常坚强的性格。作为一个姑娘,伊菲吉妮·苏兹贝格曾是奥克斯的小公主;作为1914年从巴纳德学院毕业的年轻学生,她曾是活跃的和明快的人物,她使总是关注教育并羡慕教育的父亲感到特别自豪。
苏兹贝格36岁,正值壮年。他是一个精瘦的讲究服饰的人,长着灰色的头发,警觉的蓝眼睛,眼角边起了几乎微不可查的皱褶。他在天性上是一个谦和的人,不是一个里程碑式的创始人。他喜欢平静地做出决定,考虑同事的意见,然后像其他神殿维护者那样崇敬地纪念先祖。苏兹贝格像奥克斯一样是猶太后裔,除此之外,这两个人几乎没有什么共同之处。
苏兹贝格15岁时退学开始在社会底层工作,先是跟一个印刷商当学徒,在田纳西州的一家小报馆的排字间里擦地板。而苏兹贝格一开始就是有特权的。他出生在纽约的一个名门望族,他的家庭是1695年到北美殖民地定居下来的。他母亲的一个亲戚雅各布·海斯曾是纽约的第一任警//察局长。苏兹贝格在好学校受到了教育,品尝到了高雅的东西。他写诗歌,还有画家的才能。他曾严肃地考虑将来某一天要成为一名建筑设计师。但从大学毕业后,他像他父亲一样成了一个纺织品出口商。在美利坚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时,他曾自费到京城旅行。回国后不久他接受训练,成了一名炮兵军官。在军队中他碰到了在纽约的几个朋友,其中之一就是奥克斯的一个侄子。正是通过这个侄子,苏兹贝格同奥克斯的女儿伊菲吉妮重新结识——也许他几年前就已经认识她了,那时他们都在哥伦比亚大学的校园里上学。
在苏兹贝格最初求婚时,奥克斯是不愉快的。奥克斯已经把他的女儿塑造成适合他的维多利亚式的品味了,并不急于要她结婚,她的所有需要都能在家里得到满足。但如果她严肃地考虑结婚的话,就像她对苏兹贝格做的那样,奥克斯也希望她选择一个有记者背景的人,这个人能对《纽约时报》做出贡献,也许某一天可以帮他管理报纸。但他女儿对苏兹贝格铁了心,奥克斯最终还是同意了,条件是这个年轻人在退伍之后要加入《纽约时报》,学习报纸业务。如果他有能力的话,他会在这个等级体制中得到晋升,同时奥克斯也能够照顾他。
1918年,结婚一年后,阿瑟·海斯·苏兹贝格到了《纽约时报》。他当了秘书,没有多少事可做。他的出现自然在整个大楼都引起了好奇,特别是在一些发现他特别有吸引力的妇女中间,很少有什么细节能不成为她们闲聊的话题。苏兹贝格喜爱他办公室里的花朵,喜欢小动物,在他的办公桌上和书橱顶上经常摆有一些标本。他老是在房间里搬弄家具,倒烟灰缸,沿着地板来回滚动一个装有庞大地球仪的台子,直到找到一个合适的地点,使北面的光线能在一个有趣的角度照着它。他着迷于音乐和诗歌、色彩和纺织品,并且在他偏爱的报纸的某个文化部门干得不错。但奥克斯不让他染指经营方面更有诱惑力的工作。
苏兹贝格一度被派去从事《纽约时报》每年的慈善活动,即“百件最需要做的事情”,后来又派他每天抽出半天时间去《纽约时报》在布鲁克林的布什终端大厦的造纸厂,在那里他要亲自熟悉生产新闻纸的后勤工作。很快,他比《纽约时报》所有的人都更多地掌握了这方面的知识。在几年之内苏兹贝格产生了强烈的工作愿望,并且在迅速地学习。他似乎是不停地在忙,在办公室工作到很晚,研究大楼里各个部门复杂的表格报告。在星期天和节假日他也总是到报社来,如果没有别的工作,他就在那里转悠,和人们谈话。正如他在一次谈话中所说,这是在“传递一个事实,我没有用老板的钱去打马球”。
到20年代后期,阿道夫·奥克斯近70岁时已慢慢不理事了,苏兹贝格的权威开始上升了,但绝没有达到独断专行的地步。一度,每当苏兹贝格走得远一点儿,奥克斯就提醒他:“我还没有死呢。”还有一次,奥克斯恼怒了:他得知苏兹贝格因自己乘坐的出租汽车被梅西百货公司举行的感恩节游行所阻塞,而向一个编辑建议《纽约时报》可以就这种拥挤现象发表一两段话。奥克斯是一个讲求实际的人,他看不出有什么理由只是因为他的女婿碰到了交通拥堵就去冒犯梅西百货公司。还有其他一些关于苏兹贝格的事情从一开始就使奥克斯感到恼怒,这些事情不是由于不满造成的,而是由于他们风格上的差异和奥克斯的愿望引发的。奥克斯希望,不仅在他去世之前,而且在他去世后很久都要按他的愿望来管理《纽约时报》。
看着苏兹贝格对阿道夫·奥克斯这位岳父大人担惊受怕的模样,马修·路德维希总觉得十分有趣,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苏兹贝格后来是不是开枪自杀了?
而一旁的"笑面虎"卡尔·范安达堪称美利坚新闻界史上能力最突出、赚钱能力最厉害的职业经理人之一,对于这位传说中的新闻界大佬,马修·路德维希同样是闻名已久,可惜他是挖不动卡尔·范安达的,所以他把在日后接替了卡尔·范安达出任《纽约时报》主编之位的詹姆斯·赖斯顿——这是一位虔诚的传道士,同时也是一位极其优秀的政治专栏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