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赖斯顿身材矮小,长着一头黑发,有着敏捷的步伐和一种一点儿也不粗野的自信。他1909年出生在苏格兰的克莱德班克,父母都是贫穷但很虔诚的人。11岁时,他的父母移居到了美利坚、定居在俄亥俄州。詹姆斯·赖斯顿上了公立学校,但作为一个学生并不突出,经常因为打高尔夫球而忘了念书。他在打球上不断得分,赢得了锦标赛上的名次,他本可以成为一个职业选手,但对他有很大影响的母亲反对,老是叫嚷“做个有所作为的人”。他曾给一个富人当球童,在这个富人的资助下,詹姆斯·赖斯顿上完了伊利诺伊大学。
尽管詹姆斯·赖斯顿起步缓慢,梦想繁杂,但他拥有无穷的精力,并且雄心勃勃。当他最终把精力投入新闻事业时,他比和他同时代的任何一个年轻人都更迅速和顺利地在新闻界里脱颖而出了。尽管这种成就能使他见到同时代伟大的思想家,也使这些思想家最终想见到他,但赖斯顿从来没有忘记他穷困的过去。他是一个穷孩子,美利坚对他来说的确是一片充满机会的土地,他由此产生了一种感激之情,这种感情使他成了一个更好的皈依者,而不是批评家。他显然是美利坚的一个辩护士,即使随着他成熟起来,他也决不会具有沃尔特·李普曼的宽阔眼界。赖斯顿主持的国内或国际事务的专栏,经常反映了可以被原谅的体育记者的偏见,因为他一度就是体育记者。当犯了错误,他不愿意进行谴责;或者说,他不愿意承认本土的英雄为了争取胜利而有时起了卑鄙的作用。他偶尔看起来是天真的,他只看到美利坚野心的正义性,根本看不到贪婪性,并且多少暗示出"cia"的好家伙或许比敌人间谍队伍里的好家伙更多。但他至少不愤世嫉俗,他写的东西总有看头,这使得他非常适合于在《纽约时报》工作。在这家报社里玩世不恭是不能被容忍的,奥克斯憎恶它,可读性在这家报纸中又少得可怜。最后,在赖斯顿的风格中有一种比他的写作方式或才智更重要的因素,这就是他的道德主义和理想主义的说教腔调,这给他的读者们带来了一种优秀的星期天布道般的内心启示——詹姆斯·赖斯顿其实就是一个传道士。他苏格兰长老会的严厉的母亲曾经想让他成为一名传道士。作为一个《纽约时报》的人,他已经成了一名传道士。他的专栏就是指挥台,以此他在全国传播他的加尔文主义人生观。他以周密的逻辑性和清晰性使成千上万人激动起来,影响着学生、教育者和政治家,有时甚至激怒了像"艾克先生"这样的总统。"艾克先生"有一次问道:“这个该死的赖斯顿自以为他是什么人物,竟然要教育我如何管理这个国家?”赖斯顿对伟人的期望很多,不仅仅是身体和心灵,还有精神上的怜悯和高尚;然而,伟人经常使他失望。当他们经常使他失望时,他不去指责他们,而是预示有赎罪和希望的迹象,这就是赖斯顿的特殊感染力。他表达了希望——报纸头版标题被阴郁和厄运所覆盖,但转到赖斯顿的专栏,世界似乎就明亮起来。或者说,即使不更明亮,至少也不怎么混乱。他多少能够剪掉所有复杂的事实和图表以及日常生活的断言、谎言和幻想,正确地指出核心的要点,一下子使每件事情都成为尖锐的焦点,变得更清晰、更容易理解。在他的愿景里很少有否定论或怀疑论,因此他笔下的美利坚是人们能够进行正确思考的积极场所。他告诉读者,上帝和我们站在一起,就像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和我们站在一起一样。
当马修·路德维希了解到詹姆斯·赖斯顿尚未真正成为一名"记者"、仍在《纽约时报》内部打杂时,他就安排哈罗德·罗斯亲自出面把这位日后声名卓著且担任过《纽约时报》副社长的极具潜力的人才收入囊中,此事当时还引起了阿道夫·奥克斯与卡尔·范安达的亲自过问,后者还尝试挽留过他非常看好的詹姆斯·赖斯顿,可惜马修·路德维希的出价很高,比如马修·路德维希以《环球纪实》的名义替詹姆斯·赖斯顿承担大学四年的所有费用,直至詹姆斯·赖斯顿毕业后就直接到《环球纪实》新闻研究室担任一名实习编辑。
左右不过是一个在《纽约时报》打杂的非正式职员,阿道夫·奥克斯与卡尔·范安达终究是没有继续阻拦詹姆斯·赖斯顿离开《纽约时报》、转投《环球纪实》,倒是这样的决定让他们二人对马修·路德维希的某些用人习惯产生了研究——关于《环球纪实》330名报童的事情,他们也是有所耳闻,本想着今晚能试探一二,却是发现马修·路德维希故意打机锋,只说培养330名报童不过是回报社会的一种方式,确实是没有什么值得深究的用意。………………………….
“马修,爸爸他们已经有了醒来的迹象,医生跟我说,或许过几天,我们就能重新见到爸爸站起来了,只是……妈妈和索菲亚她们最近一直在追问我关于爸爸的去向!”
“既然医生都这么说了,尼克,你就不要担心了,今晚放下心中的包袱,尽情享受吧!”
昏迷将近1个月的父亲迈克尔·路德维希总算有了要醒过来的迹象,马修·路德维希心中悬着的一颗大石头也缓缓落地了,轻拍了一下弟弟尼克的肩膀,给了弟弟尼克一个充满鼓励和安慰的眼神,后者虽然依旧非常担忧父亲迈克尔·路德维希的身体,但是,今天晚上是《环球纪实》第一届广告商大会正式开启的大好日子,苦着脸可是会影响现场气氛的!
“路德维希先生,恭喜啊!这一场盛会,可是为《环球纪实》提供了不少关注!”
“呵呵……埃德加先生,如果不是司法部提供的独家新闻让《环球纪实》读渡过最开始的难关,或许我们《环球纪实》也用不起一座百老汇大道1号,请喝酒吧!”
“哪里哪里,这都是路德维希先生指导有方,我们司法部也不过是锦上添花!对了,路德维希先生,有些事情我想私下里跟您聊一聊,不如我们移步到旁边吧?”
“埃德加先生邀请了,那么我肯定要过去的,各位客人,暂时失陪了!”
埃德加·湖佛自然也是被邀请参加了今晚的宴会,此时的他散去了平日里的阴沉,反而多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倒是没有拉着他那位"心肝宝贝"一同前来,或许是为了避嫌,就连女伴也没有携带,见到尼克·路德维希与马修·路德维希简单聊几句就再次分开,这才上前热情地与马修·路德维希打招呼,手上还捧着一杯香槟,但却是话里有话。
来到一处隔音效果相当好的休息室,马修·路德维希与埃德加·湖佛相邻而坐,刚一坐下,埃德加·湖佛就迫不及待地向马修·路德维希说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先前马修·路德维希话费重金让他把被关押在监狱里的司徒老先生的老友弄出来一事,目前来说进展顺利,已经有3人被他秘密转移出来,但是在官方文件上,这3人已经成为了亡魂,唯有1人由于被关押的时候就年老体衰,再加上受了酷刑,早些年就在狱中病死了……
“路德维希先生,真是十分抱歉,这笔交易算是完成了四分之三,我把四分之一的礼金还给你吧?还是说,你有其他需要交易的目标吗?我可以继续代劳!”
秘密释放几个老不死而已,对于埃德加·湖佛来说,只要马修·路德维希出的价钱足够高,那么他可以暂时放弃所谓的"原则",重新投到金钱的"温暖怀抱"里。
一位目标已经病死狱中……这一消息对于马修·路德维希来说,多少还是有些错愕,但他也没有所谓的"同情"或"悲伤",说到底,这不过是他跟司徒老先生之间的一个小交易。
“埃德加先生,多出来的钱,你就收下吧…….海底电缆铺设那边,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三下二除五剪好一根雪茄递给埃德加·湖佛,后者也不客气,顺势接过就点燃了,听到马修·路德维希提及到海底电缆铺设进展,埃德加·湖佛也没有笑容,有些惆怅地说道:
“路德维希先生,我们做的这件事情要想瞒住大多数人,是非常困难的,这也意味着工程的进展非常缓慢,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们挑选的地方都非常偏僻且人迹罕见!”
海底电缆铺设是一项超级大工程,想当初跨大西洋海底电缆的铺设都动用几十万工人、耗时十来年才算是基本完成,期间还经历过各场战争,想要悄无声息地把海底电缆从纽约铺设到马修·路德维希等人选中的海外接收点,这确实是一个费时费力且费钱的苦差事!
最让埃德加·湖佛担心的是,如果这件事情被白宫和国会知道了,可能会严重怀疑他这位司法部调查局局长是不是在秘密策划着颠覆现有政府呢?还是说与外国政府存在某些不可告人的阴私勾当?现在回想起来,埃德加·湖佛发现自己其实也是胆大包天,当初怎么就听了马修·路德维希的忽悠,上赶着加入了这一条看起来不太安稳的"贼船"呢?
或许是看出了埃德加·湖佛内心的隐忧,马修·路德维希心领神会地从怀里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支票,上面写着的金额是"100万美元",堂而皇之地推至合伙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