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修整过后,第二场也开始了。
没什么悬念,祁慎骑上的卢马,身影鬼魅飞快,疾速的风刮的他脸都疼。
不愧是名马,的卢。
祁慎将所有人远远甩在后头,后头的参赛者甚至都不知道有人已经抵达终点。
上等马对中等马,老天爷也要让祁慎赢。
第三场,只剩下六人。
祁慎,柳拂澜,杨柳,以及付璇瑶,外加两个不知名的路人甲。
付璇瑶怎么也没想到,司马翎炎不是被她淘汰,而是败于之前的少年。
不管最后是谁夺胜,司马翎炎都跑不了。
付璇瑶心里盘算,该对司马翎炎提什么要求。
利用旁人牵制她,她付璇瑶照样不怕。
情郎无用,丢的是紫衣女的面子。
子娩看的困倦,眼看日落西山,比赛也快结束了。
她忽的一下飘出高台,直往第三场终点。
柳拂澜清楚自己的实力,也不欲争第一,毕竟他前头还有三个人压着,怎么也轮不到他。
杨柳年年赛马,次次输给祁慎,他不甘心,不吃不喝数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研究策略,直到摸透祁慎的战术为止。
杨柳也学着祁慎的法子,以下等马对上等马,上等马对中等马,中等马对下等马,这样一来,他无论怎么做,都是赢家。
只是他忽略了一点,祁慎第一场没有出好马,而是出下等马。
下等马对下等马……靠的是运气。
祁慎快马加鞭,冲过终点,有人摇旗挥舞。
“祁郎,恭喜你。”
祁慎一下马,离开拥入冰冷怀抱。
“嗯。”心里默默暗爽,训马侍还在场,祁慎只好控制情绪,压下弯起的唇角。
“祁少爷,恭喜啊!第一的称号,实至名归。”
每年的赛马,第一都是祁慎。
浪荡公子哥,也不全是一无是处。
祁慎朝训马侍点了点头,将马儿交付到他手中。
“我们走。”祁慎牵起子娩的手,向高台上走去。
子娩诧异,他怎么突然开窍了。
今日这么上道!
“祁郎,今晚,回房睡可好?”
“我一个人……害怕。”
害怕?她一个鬼魂,害怕也该是他怕,又不是电闪雷鸣的雷雨夜,她有什么好怕的,分明是另有所图。
“我寻些安眠香来,睡着了就不怕了。”
子娩:“……”
榆木疙瘩,不解风情。
“哦。”子娩尾音拉长,闷闷不乐。
祁慎见她落入下风,顿时喜上眉梢,胸腔振颤。
在子娩身上,他终于扬眉吐气一回。
诗蓉与李筠第二场败落,遗憾之余,同时也为祁慎高兴。
“少爷,你真厉害!”诗蓉难得情绪外露,满眼崇拜。
祁慎刚想搭话,子娩又缠在他手腕。
学着诗蓉说话,贴身蹭他便宜,夸奖道:“真腻害~”
祁慎心底一凉,鸡皮疙瘩掉一地,她又来了。
李筠见祁慎不语,哄笑接上诗蓉的话,“祁兄年年夺胜,这算不得什么!”
诗蓉赛过马后,欣喜不散,对于祁慎的冷淡也就没有过多在意。
随后,第二名来了。
是付璇瑶。
她比不过祁慎,难不成还比不了杨柳?
付璇瑶缓步走来,停在祁慎前面,生硬蹦出道谢,“方才之事,多谢。”
莫名其妙的致谢,使得几人摸不着头脑。
“不必,并非有意解救。”祁慎向众人解释。
怕付璇瑶纠缠,又道:“我只是路过。”
不冲散人群,他如何能在短时间夺胜。
付璇瑶脸色微变,腾空而出的英雄救美戏码,竟只是他无心之举。
终究是她想多了,过于……自恋……
她还以为……祁慎对她……
“祁慎不懂事,美人不必介怀,鄙人李筠,敢问姑娘芳名?”
付璇瑶眼底转冷,最是不屑谄媚的男子。
“你算个什么东西。”
公主名讳,岂能随意告知他人。
李筠平日里是个脾气好的,但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嘿,你说谁呢?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礼教喂狗肚子了是吧!”
要不是有祁慎和诗蓉拦着,李筠可不得指着付璇瑶脑门骂。
“粗鲁,鄙俗。”
李筠两眼怒睁,他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除了……孟泽光。
他爹都不敢用鄙俗贬低他。
祁慎也皱起眉头,李筠是他兄弟,不护着他护着谁,不善开口,“李兄没有唐突之意,姑娘恶意向相,实在有失贵女礼数。”
有了好兄弟帮腔,李筠心里怒气散去不少,堪堪好受些。
他就知道祁慎护短,断不会看旁人欺负他。
诗蓉也附和道:“姑娘出落的亭亭玉立,难不成和街上泼妇无异。”
一个两个,全是帮着李筠。
眼见他们人多势众,付璇瑶深知自己不占优势,于是放下狠话,“给我等着。”
说完,不顾训马侍叫唤,愤恨离场。
连第二名的大奖都不要了,下的赌注也没收回。
“她是不是脑子有大病,不分青红皂白辱随意辱骂,逮着人就攻击,和街上的疯狗有什么区别,实乃疯癫之症,得治!”
李筠食指点翘,对着付璇瑶离开的方向呸了一声。
还美人呢!他看是叫泼妇才对。
子娩悄悄贴近祁慎耳畔,“我帮你教训她。”
手指摸扣他掌心,热热的,痒痒的,抓挠感酥麻蔓延,祁慎反手握住她作乱的手。
“别太过火。”低语气声,只有二人能听得到。
子娩撅嘴,身子全靠在祁慎身上,语气娇柔,“我有分寸。”
反正又不会把人弄死,祁慎有什么好担忧的。
刚刚祁慎的反应,被诗蓉看在眼里。
祁慎的怪异不止一次两次,诗蓉眼神探究,默默凝视祁慎,直到第四名柳拂澜下马,诗蓉才收回视线。
赛马结束后,几人各自坐回马车,朝着自家驶去。
祁慎这下也不敢和诗蓉坐一辆马车,子娩在身边定是要捣乱。
祁府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相继驶向祁府。
子娩躺在他双腿间,手里把玩着祁慎的辫子。
一小段路程,显现实体不是难事。
祁慎低头便可看到子娩,双膝上的知觉太过敏感。
简直要了祁慎的命,美人香艳,他甚至不敢睁开眼睛。
“祁郎,你真的不想看看我吗?”
“我不信你看着我,两眼空空。”
“今晚,你到底回不回来睡?”
祁慎闭口不谈,装作假睡。
子娩叹了叹气,她把人给逗狠了,现在都不见得理会她。
“你不说话,是在想春光图吗?”
子娩心有一计,故意调戏他。
听到春光图三字,祁慎忽然睁看眼。
“是不是你偷去了?”
他将春光图藏的隐蔽,就是不想被子娩找到,千算万算,可惜还是失策了。
子娩半坐起身,纤纤玉手捧住他脸颊,饶有兴致发问:“祁郎,春光图……好看吗?”
祁慎眼帘微垂,碎发遮挡眸光,结巴的很,“不……不好看。”
“你别乱翻,姑娘家……看不得。”
“哦~怎么就看不得了,是因为这样吗?”
子娩搂住他脖颈,两腿叉开缠住他腰腹。
细腻轻柔的吻落在唇角,轻咬摩擦,唇舌在交舞游走,二人身心愉悦,口溢呻吟。
“阿娩,我们……不可以。”
子娩搂紧他,手逐渐抚摸过背脊,红唇离开,鼻尖相抵。
“祁郎,别害怕。”
“我不会伤害你!”
我以鬼域之主的名义起誓,凶载万千,坠入无尽阎罗,我子娩永远都不会伤害祁慎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