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起身了。”子娩试图拂去祁慎置于胸前的禁锢。
不料男人下一秒又蹭上来。
“不要,我要与阿娩在一起。”
说什么都不肯放开子娩,火热的身子包裹住子娩纤弱的躯体。
祁慎的吻忽地落下,子娩低头,呻吟软软,摄人心魂。
祁慎抬眼,子娩撞进那双漆黑眸子,他眼里透露着欲望,深不见底。
莫名的,子娩感到一丝害怕和心慌,手臂在被褥外冰凉,下身却热气腾腾。
恍然瞥过雕窗,外面透来的光线,现在怕是早已日上三竿。
小六坚持不懈,还在催促,“少爷,老爷有事唤你。”
祁慎装作听不见,心猿意马,挪动方位,追着子娩紧贴,牢牢箍她在怀。
子娩推了推祁慎,“叫你呢!”
“不去,阿娩更重要。”
臭老头找他能有什么事,来来去去不就是叮嘱他成家立业,他听得都不下百遍。
要成婚也是与阿娩,他才不要同旁人结合,他只要他的阿娩。
失而复得的心,因着她的到来再次被缝补空缺。
“我不走,去看看你爹。”子娩劝解道。
说不准真有急事呢?
祁慎闷闷的嗯了一声,他就想守着阿娩,不想离开阿娩一步,臭老头这个时候找他,真是太扫兴了。
祁慎穿戴好后,为了防止子娩逃跑,把门关的死死的,连窗户都不曾打开。
速战速决,去见祁苟的路上,他都是带跑的。
子娩默默下榻,见着桌上残留的信纸,密密麻麻全是她的名字。
落地的枯萎芍药,是祁慎诚信祈求的见证。
如今她身体大好,只要与祁慎结合,她的残魂很快就可复原。
祁慎不愧的天选之人。
但子娩不想操之过急,祁慎还未弱冠,她要的是祁慎心甘情愿奉献。
祁慎匆忙赶来,气喘吁吁,眼见内堂多了一人,他看也不看,不悦问道:“臭老头,你叫我做甚?”
一旁的无义见他没礼教,皱着眉端详祁慎。
祁苟尴尬一笑,对着无义说道:“道长别见怪,祁慎被我宠坏了,没大没小,别和他一般见识。”
祁慎不羁哼了哼,双手抱胸,不喜显著。
他们的家事,还轮不到容外人置喙。
无义手摸着下巴,装神弄鬼的嘻咦了一声。
“不对,怪哉。”
祁苟不明所以,道长为何对他儿子疑惑,难不成他们家真有鬼魂游荡?
“你身上,有鬼气!”
祁慎如临大敌,立马出声否认,“你胡说。”
“祁府世代清白,不可能有鬼怪作祟!”
他虽然纨绔不堪,但也没有做欺男霸女,杀人放火的恶行,鬼怪不可能缠上他。
祁苟理了理思绪,向着祁慎点头,他经商向来贪得无厌,但是也曾为贫苦百姓施粥救济,也不曾驱赶过路的学子进京赶考,恶鬼怎么会盯上他们家。
无义食指竖起,“恶鬼就在祁府,你们不信,我有法子让她显出真身。”
祁慎彻底怒了,老虎不发威,真当他是旺财。
脚步稳健,直朝外头走去,走路带风,着凌冽风声,疾速夺走小厮手里的扫帚,小厮在后头干着急,追上来叫着少爷。
“我让你装神弄鬼。”
“让你招摇撞骗。”
扫帚沉重的很,被祁慎一一扫晃打在无义身上,扫起又捶打。
“哎呦,别打了,疼死我了。”
无义被祁慎追着屁股打,扫帚岔出的尖渣木刺,直戳他柔嫩的屁股,无义狼狈躲闪,甚至不惜利用祁员外做挡箭牌。
无义躲在祁苟身后,用他当作肉盾,祁慎要揍头,连着祁苟一起打。
祁员外看着他们的荒唐样,震怒万分,中气十足吼了吼,“够了。”
“你们都给我停下。”“吵吵嚷嚷,像什么话。”
祁慎混世魔王惯了,哪里是祁苟三言两语能够止住的。
继续举起扫帚追着无义打,没有人帮衬无义,他只好落荒而逃,不敢再进祁府大门。
“爹,你叫我来,就是因为臭道士一面之词?”
祁苟扶额,简直头大的很,眉心跳动,神经都开始疼。
祁慎心智未成熟,他怎么敢把祁府交到他手上。
“你老实告诉我,昨晚,可有诡异之事发生?”
“没有,绝对没有。”
祁苟默了一阵,祁慎都说没有了,他定是向着自家孩子。
当初小六告诉他,祁慎时常自言自语,他只当凑巧,鬼怪之事,实属无稽之谈,如今来了个道士,说祁府窝藏恶鬼,祁员外百口莫辩。
“既是没有,你回去便是。”祁苟摆了摆手,不愿意再搭理祁慎。
一见祁慎,他心里的气就消不了。
教子无方,教子无方啊!
正和祁慎心意,长腿一迈,急忙赶回院子,进屋后二话不说,叠起衣物,收拾零碎。
“祁郎,发生何事?”子娩止住祁慎动作。
“府里来了位臭道士,我怀疑,他是冲你来的。”
祁慎抓住子娩肩膀,正色道:“我们得离开这里。”
子娩莞尔一笑,闲散淡然,推着祁慎坐下。
“祁郎,别怕。”
“他动不了我。”
道士!!!
就是昨晚被她吓跑的臭道士!
祁慎见她不慌张,许是有办法解决,慌乱的心镇定几分。
“我不能再失去你。”祁慎不安的抱住子娩腰肢,目光缱绻,尽是不舍,再次失去子娩,会要了他的命。
子娩抱住他的脑袋,蝴蝶尾似的眼睫煽动,“我答应你,不会再离开。”
“我们,用不分离。”
事后,子娩取出玄铃伞,对祁慎使了使眼神。
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你打不开玄铃伞吗?”
祁慎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他。
“我的鬼魂附在伞中,便是两者合二为一。”
“你打不开也正常。”子娩回眸看了一眼他,眼里的勾引赤裸。
祁慎脸一红,身子僵硬,“阿娩……什么意思?”
两者合二为一,打开玄铃铛伞便是打开……子娩。
如何……打开……
子娩围在祁慎身侧,指尖游走于肩头,俯身贴紧脖颈,呼吸之间溢出燥热,“祁郎当真不知?”
“你不想要我吗?”
此话一出,祁慎的脑子轰隆一片空白,呆愣在原地,眼神逐渐迷离,恰似想入非非。
“阿娩,我……当然想。”
“我想要你。”
祁慎本想说等二人成婚后,但转念一想,怕子娩误会自己不愿意,急急转了话语。
子娩了解他,知晓他心底顾虑。
“呆子,那么认真做什么。”
子娩抽身离开,将玄铃伞塞入他怀中。
“手伸出来。”
祁慎听话照做,伸来左手上去。
子娩像抚摸小狗似的摸着他的脑袋,哄骗道:“乖乖的,别动哦!”
祁慎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屁颠屁颠的点着头。
一副任由子娩处置的样子。
“嗷!啊啊啊……”好疼,超级疼。
“阿娩!”祁慎委屈求饶,想撤回手,奈何被子娩抓的死死的。
“别动!”
子娩将他指尖的血滴在玄铃伞中,伞的边沿连接着祁慎的血珠,十四条红线如针线似的穿插在祁慎身体里,他直呼的疼不止来于指尖,更是体内异样。
半晌过后,铃铛上的黑芍药变为血红,阴暗的让人害怕,通体黑玉的伞柄变成红玉。
“这……”
祁慎双眸睁大,十分不可置信,这还是他当初买下的玄铃伞吗?
“好了。”
子娩放开祁慎的手,玄铃伞又被子娩藏起来了,连祁慎都不知藏在哪。
“阿娩,手疼,你疼疼我!”
祁慎见子娩不关心自己,他就装柔弱,拉住子娩衣角不放。
把自己的姿态放低,只求子娩怜惜他。
子娩看了眼他的伤口,放了不少血,伤口正泛着白,连着他脸色都不好,凄凄惨惨。
子娩没说话,低头吻住他指尖伤口,源源不断的吸取冒出的血珠。
在尝到血液的那一秒,子娩眼睛微亮,动了动嘴,将手指深入吮去,分解他流出的血珠,溶于她体内。
体内的旧伤全好了,只单单嘬了一小口血液。
子娩没控制住自己,利齿下压,继续吮吸。
祁慎难受的嘤咛,却不舍得让子娩离开。
子娩喜欢喝他的血,那就是喜欢他。
喜欢他,就不能离开他。
他们要生生世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