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洋房安静的过分,巫施隐身躲在楼里。
外面的保镖跟个站桩似的,整栋楼除了鹤观雪,没有一个人,刘婶也走了。
除开一日三餐,就连刘婶也不能呆在小洋楼。
不是她不想,而是京都那个人,不想让鹤观雪与外界有联系。
“他一个人在这,真的不会害怕吗?”
虽然这个世界没有妖魔鬼怪,但对于一个失去双腿,毫无生存意志的人来说。
他根本没有任何希望……活下去。
“鹤观雪,我来守护你!”
“砰。”
二楼传来东西倒塌的声,明明动静不小,但外面守着的保镖愣是没有人过来瞧瞧。
巫施顾不得那么多,踩上台阶直奔鹤观雪房间。
痛苦的呻吟声还在持续,巫施怕晚了出大事,连门也不敲,径直闯入他房间。
“鹤观雪!”
只见男人倒在地上,轮椅侧翻滚在一旁,轮子打转。
他死死捂着胃,浑身抽搐抖动,腹中的绞痛使得他在昏迷与清醒中挣扎。
“你怎么了?”
巫施扶起他,一碰到鹤观雪,她的隐身符失效了。
鹤观雪猛地睁眼,脖子冷汗流遍,他咬着唇,死抓住巫施手腕。
“胃,好疼。”
疼!胃病犯了?
“我去给你找药。”
鹤观雪既然有胃病,那么房间里一定会有药。
巫施在房间四处翻找,床头柜掏空,才在一堆药盒中准确找到胃药。
巫施急急倒了杯水,太过匆忙,使得地上洒了不少。
“快,快吃下去。”巫施一手拿水,一手将药递到他嘴边。
鹤观雪微微张嘴,巫施将药塞进去。
“喝水!”
巫施拍着他后背,给他顺气。
“没事了,都过去了。”巫施擦拭掉他额头上的冷汗,鹤观雪抓的她手疼,手都红了,巫施一声不吭,任由他发泄。
缓过劲后,周身不同于他的气息,鹤观雪侧目,昏暗的灯光下,他望着巫施不语。
巫施正想着要不要告诉她,自己是谁,贸然进人家家里,好像不太好。
“我见过你。”鹤观雪突然出声。
巫施:“???”
“我、我……”巫施一时语塞,深更半夜出现在他房间。
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幸好,鹤观雪没有追究她为什么出现在小洋楼。
“我饿了。”
巫施搂着他背的手一顿,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
在巫施的帮助下,鹤观雪躺在大床上,他一动不动,就盯着巫施离开的方向,房门没关。
除了巫施,不会有人进他房间。
外面的保镖和死人无异,只要鹤观雪没死,楼里出了什么事,他们都不会多管闲事。
巫施不会下厨,只能勉强煮碗面。
还好冰箱里有食材,正好给她大展身手的机会。
“鸡蛋,青菜,火腿,小米,意面……”
巫施数了数,食材不少,应该够鹤观雪吃了。
“牛奶!”
她望下看去,冰箱里藏了牛奶。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剧情中鹤观雪经常失眠,每每深夜睡不着。
人到深夜睡不着,就容易陷进低落的情绪中走不出,反反复复折磨自己,怨恨世界,怨恨自己。
更何况鹤观雪这种性格孤僻的人,更容易自我怀疑
下好面后,巫施盖上锅,一边将热好的牛奶端上楼。
“鹤观雪,喝杯牛奶吧!”
巫施把牛奶端到他面前,他也不拒绝,乖巧的喝下后,固执拉着巫施不让她走。
“我给你煮了面,先放开我,好吗?”
鹤观雪听不见,只是看着她,眼眸中暗藏的深意,仿佛要将巫施吸入他眼中。
徒然背后身起凉意,她冷不防收回手,引来鹤观雪凝望。
巫施:背后怎么有点凉飕飕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哈!”不让她走。
巫施重新坐回床头,两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鹤观雪逮着机会就抓住她。
“不准走。”
???
她对鹤观雪来说,不是陌生人吗?
“你都不问问我是谁?”
鹤观雪摇了摇头,晕黄的灯光下,巫施可以看到光照在他眼睫毛上留下的阴影。
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鹤观雪应该很久没和外人接触了。
“我叫巫施,是附近古玩店的老板,你想见我,可以来店里找我。”
巫施话是这样说,但是依照鹤观雪的情况来说,想出门是不可能的。
“好。”
等等,她听到了什么?
巫施:“你要是不想出门,可以不用答应。”
鹤观雪看了眼房门,吹来的风将巫施黑发飘起,在空气中飘荡的发香,陡然升起异样情绪,他心里很安心。
“我去。”
巫施见他固执,索性不与他争论。
但是总感觉忘了点什么。
突然,巫施两眼一瞪,“坏了,面要糊。”
高跟鞋“嗒嗒嗒”的下楼,她走的匆忙,衣服上的压襟掉在鹤观雪床上。
男人拾起,放在鼻尖前闻了闻。
他脸色露出阴暗笑容,弯下翻找,在床头柜下摸索出一个盒子,将压襟藏进盒子中锁好。
“巫施,巫施……”
巫施还不知道,自己最喜欢的压襟被某人藏起来,故意不告诉她。
谁能想到,半夜两点,巫施在喂鹤观雪吃面,后者吃的不嫌弃,面里鸡蛋都是糊的,偏偏鹤观雪没有怨言。
劳累一番,巫施眼看时候不早,给他掩好被子,正打算辞别,鹤观雪又拉着她手,俯下身子挨近,二人靠的很近,她低头就能吻上他。
男子的气息燥热,吹在巫施脖子上痒痒的,像是被轻柔的羽毛挠了挠。
“你干什么?”
鹤观雪抬手,不小心露出手珠。
巫施目光随他手看去,鹤观雪指了指窗外。
“天黑,住楼里。”
巫施抿了抿嘴,收敛过分渴望的眼神,矜持推辞。
“不太好。”
孤男寡女的,住一间屋子,这……
“客房在左。”
巫施:“……”
好好好!她自作多情了。
“你先放开我。”巫施试着抽手。
鹤观雪眨了眨眼睛,听话的松开她。
巫施想着天也黑了,现在走容易被外面的保镖发现,她可不想花积分买隐身符。
巫施转身去了客房,鹤观雪在她走后,费劲离开大床,起身爬到轮椅上,在保险柜里捯饬着什么。
黑夜渐浓,他坐在轮椅上发呆,桌上摆着一瓶药,瓶身透明,药水呈绿,映照在他脸色,格外恐怖。
他滑动轮椅,在静悄悄的走廊道上,他扭动客房门锁。
冠冕堂皇走进去,他没有打开灯。
女人细小的绵长呼吸声钻进他耳里,鹤观雪宛然勾起唇角,眼里的隐忍被嗜血吞没。
“你不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