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警告警告,男主濒临死亡,小世界即将崩塌。”
巫施睡的正香,脑子里突然蹦哒出007的爆鸣声,差点给她炸聋。
不对,死亡……
鹤观雪!
巫施猛地坐起身,手捂着脑袋,语气焦作,“007,谁死亡你说清楚!”
“宿主请注意,男主鹤观雪即将死亡。”
巫施整个人都不好了,刚摆脱巫毒的控制,就想着睡个好觉。
一觉醒来,鹤观雪就给她来个晴天霹雳。
天塌了……
“来不及了。”
现在开车去清溪镇,人都凉透了。
“007,我还有多少积分?”
她有积分,她能救鹤观雪!
“除去买皮肤的积分,剩余积分7000,宿主若是要兑换瞬移符,需扣除积分3000”
!!!
它买一个皮肤才多少积分,瞬移符直接给她扣完。
但是巫施顾不上纠结,人命关天,她要鹤观雪活。
“兑换瞬移符。”
“叮咚!已扣积分,剩余4000积分。”
一眨眼,巫施瞬移来到小洋楼里。
此刻,正是早晨七点十五。
巫施脚踝疼的厉害,一瘸一拐奔上二楼。
她推门一看,房间没人。
“鹤观雪,你在哪里?”巫施对着楼里呼唤。
女人焦急的声音冲破小洋楼,传遍楼里每一地带,穿过紧闭的小隔间。
血泊中的人垂泪,身子无力抽搐,瘫软肢体,濒死边缘游走。
他安心阖上眼,脑子里眩晕感在催使他快快沉睡,仿佛睡下就不会再难过。
“砰。”小隔间房门被人砸开。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使她喉头一缩。
“鹤观雪!”
巫施急忙奔去,在紧急之间。
地上的液体湿滑,跛着的腿突然向前滑跪,留下一滑痕。
女人不顾地上血脏,手朝地板抓去,腿上滑动。
她要去到鹤观雪身边。
“醒醒,我来了,我没有丢下你。”
鹤观雪感觉自己的身子在摇晃,在进入鬼门关的一瞬。
他被人给拉了回来。
短暂的清醒,使得他朦胧睁开眼。
落在他脸上的珠子冰冷。
泪水……
小隔间里飘荡着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气味。
巫施闻着感觉脑子在发晕,四肢软无力。
毒蛇标本上的色彩褪去,抽出纯白蛇骨被液体浸红。
他苍凉笑着,虚弱地说:“你……来了。”
有气无力的想要触摸巫施,但他做不到。
巫施很少见鹤观雪笑,好不容易他笑一回,可把她吓个半死。
“鹤观雪,你别说话,我……送你去医院。”
“你要是死了,我就忘了你。”
“你不是爱我吗?想和我结婚就不能死。”
女人泪眼婆娑,凭尽全力想扶起他。
在他的梦里,尽是她为他落的泪。
浸泡标本的溶液打碎,空气中散着福尔马林的气味。
莫名的,他不想将她做成标本。
他没命了,活不了。
但是巫施不同,她会有更好的未来。
“宝宝,走吧,离开这里。”
“离开……我。”
医院——
整整三天,鹤观雪没有醒来。
巫施坐在病床前,手支撑着头,一刻都不敢错过,生怕鹤观雪醒来找不到她。
“鹤观雪,你为什么还不醒?”
巫施困倦的舒了一口气。
瞬移符扣除3000积分,续命符扣除5000积分。
她倒贴1000积分,兜兜转转,她身无分文。
“鹤观雪,你真讨厌。”
“越讨厌你,好像就多喜欢你一点。”
人真的很奇怪,当你爱上一个人时,总是喜欢说反话。
你想他懂你,但对方总会信以为真。
他猜不透你的心思,又或是……
鹤观雪的手指动了动,巫施支棱的手垂下,俯身靠近他。
“鹤观雪。”
脑海里的声音一直不散。
不知归途的混沌里,他听见有人说讨厌他。
讨厌他吗?
男人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不是白到刺眼的天花板,而是巫施憔悴的脸。
“宝宝。”
巫施鼻头一酸,嘴巴瘪住,“你知道我等你醒来多久吗?”
“我说过,我不准你死。”
“你不想要的命,有人视如珍宝。”
太久没有爆发的情绪,在他醒来后再也抑制不住。
明明,她不该说他的。
不该选在敏感的时间点上。
至少,要等他平复好极端的心态,可是她忍不住。
只要她再晚一点,鹤观雪就没命了。。
女人的歇斯底里,深深刺痛鹤观雪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摘下的手珠没有被她拿走,而是安稳的重新戴在他腕上,珠子没有肮脏,没有血腥。
“对不起。”
鹤观雪想牵她,女人委屈的退去,旗袍上的褶皱预示着她几天的不眠不休。
“鹤观雪,我不许你再碰我。”
寻死,是懦夫的行为。
她以为鹤观雪改了,她以为他变好了。
其实不然,他在自己面前的所有正常,全是伪装。
鹤观雪将她骗在鼓里,玩弄于手心。
她不能心软,心软的后果就是他的自残。
鹤观雪眼里闪烁受伤,眼睑殷红如血,巫施不看他,驻足离他远远的。
他扯动打着点滴的手,细针拔出一瞬,红血飙飞。
男人挣扎要下床,没有知觉的腿在他身下拖着,就是爬也要爬下床。
“鹤观雪,你存心气死我。”
巫施彻底炸毛,哪里舍得远离他,将人扶在床上坐好,转头呼唤医生。
一番折腾,点滴重新打上,鹤观雪老实的坐在床头,沮丧拉拢脑袋,等待巫施责备。
“吱呀。”单人病房的门关上。
一个比一个沉默。
巫施搬着凳子坐到面前,抬起他下巴,说,“为什么寻死?”
鹤观雪张了张嘴,对视上她心寒的眼神,他竟说不出口。
闹半天,她没有走。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古玩店大门紧闭,小猫不养了送人,就连镇上的人都亲眼看见,她跟着一个男人走了。
三百多条信息,她没有回过一条,望着残疾的双腿,他自卑,敏感。
鹤观雪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能为她辩解。
半晌,巫施歇了兴师问罪。
要怪,就怪巫毒。
巫施的手指在他下巴边缘游走,像是在挠他痒痒,“鹤观雪,是我不好,如果我能早点联系你,或许,你就不会有事。”
知道她不是故意的,鹤观雪很快释然。
他垂下头,脸贴在她手背,嘴角有意无意蹭过去。
“不怪宝宝,是我不坚定。”
巫施眼眶微涩,她好像……
遇上鹤观雪后,每一天都在哭。
远比以前哭的次数要多的多。
痛苦并快乐着。
远离鹤观雪,也就远离了快乐。
像是知道她的不开心,鹤观雪得寸进尺,拉着她埋进自己怀里。
“宝宝,别哭。”
“鹤观雪,你真的很讨厌。”
巫施捶着他肩膀,不痒不痛,但在鹤观雪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
他不会让巫施像今天一样难过。
他发誓,绝不。
良久,她哭的累了,脸上干涸的泪水沾在两颊,皮肤干涩的紧。
鹤观雪的条纹病服更是湿的一塌糊涂,胸膛前湿透,漏出里面的若隐若现的肌肉。
鹤观雪拍她后背安慰,不知该不该说,又或是他早就知道答案。
想真实的求证一次。
他问:“为什么?”
巫施离开他怀抱,对上执拗的他。
鹤观雪想知道的答案……
巫施愿意告诉他答案。
女人红舌舔舐唇沿,眼里闪动迷恋,深情摸着他脸颊,又亲了他额头,嗓音软下来,吐出热气。
“答案,自己去感受。”
她一路抚摸,撩起他的病服,在下腹左右煽风点火。
裤头没有拉链阻挡,她拉下一角,露出里头的黑色。
热气包围的,是他的骄傲。
鹤观雪退缩的想往后,巫施扣住他的腿,不许他躲避。
他眼里闪烁不明,脖颈侧青筋绷起,艰难地滚动喉咙,说:“我是残废,你不该……”
巫施一反常态,冷冷抬头,睨他反问:“不该什么,不该亲你?”
男主手抓白色床单,试着掩饰紧张,“我说的不是这个。”
巫施在他慌乱时,再次低头,双手捧着他的骄傲,虔诚吻在上头,鹤观雪难受嘤咛,巫施故意蹂躏,下手轻柔,反复舔舐。
鹤观雪想要的答案,在这一刻明亮。
她轻缓抬眸,顺滑长直的黑发散落,发的阴影挡在他身下,情话溢出口,“这个世界上,死了谁我都不关心。”
“唯独你,鹤观雪,我不准你死。”
“我喜欢你,喜欢残缺的你,喜欢不安的你,喜欢胡思乱想的……鹤观雪。”
安静的空间,听不到任何声音,他的脑子里装满了她的声音。
当他回过神,医院窗外的阳光明媚,消毒水的味道混杂在旖旎燥热当中。
他拾起笑意,裂开嘴角无法闭合,“好”。
他揉着巫施的发头,毛绒绒的,和他小时候养的兔子一样,让他难以忘怀。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讨厌他。
一个私生子,被抛弃的残废,注定不会好运降临在他身上。
没有人在乎他的死活,没有人说过爱他。
但是巫施,她说,活下去。
鹤观雪,你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