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得有胆量。”
菜农脸上浮现出一抹阴郁的视线。
“那呀,有不得了的东西。”
“那呀,常人所去不回。”
“所以,得做好心理准备。”
“三更,速回。”
烛照梁,灯已暗。菜农肩挑之菜篮,不远处而去。
好似不像是常人步伐,每一步都与地面有着幽幽距离。
“烛照梁,难恻隐。”
他挑着菜篮,摇着头,他随即跟了上去,一处迷雾前,人影已不至。
一口没有水的古井旁,行尸走肉般的人们,喝着空水。
“请问?你们在喝水?”
“废话,围在古井前,不喝水,难道是斗蛐蛐啊?”
古井内明明没有一滴水,他们却像是没有喝过水般,大快朵颐。
“这里有水?”他不禁疑惑的道。
“这——是仙水。”
“你是外乡人吧,连这乡水都不认识?”
“不瞒你说,呈一人所托,才来此。”
“为了寻这仙水?”
村民们纷纷投向怪异的目光,那目光像是要吃人。
“又是一个觊觎穷安巷圣水的外乡人。”
“外乡人,滚吧。”
村民们纷纷喝道,眼神当中满是愤怒。
他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这些人如此排斥外乡人。
“不,不是这样。”
“是一位圣人,说这里有一口古井,叫我来察看一番。”
这番话一出,那些村民更是厌恶,不满的道:“外乡人,别来圣人说事。”
“我们见惯外乡人的伎俩,若是你再不回去。”
.......
村民们纷纷聚拢在一起,菜刀,斧头锐利的一面朝向他。
“外乡人,你若再不回去,就只好让你当这仙水的供奉品。”
“这里,可曾受到掠夺?”
“还不是你们这些外乡人干的好事。”
穷安巷,本是一片生机,若非外乡人,又岂会沦落到如今地步,什么神明,不过都是骗人的玩意罢了。
阿尔忒弥斯也好,金牛神明,双子神明也罢、
都不过是掠夺稀薄生机的恶明罢了,要是那位圣人所说的先生,能够来此便好了。
陈有为思索一番,将那之前的通行令拿出,神奇的是通行令,散发出一道蓝色光幕。
儒家寺庙前,香炉中香烟缭绕,金光普照,莲花宝座之上一尊身着儒袍,手持经卷的佛像眉宇间尽显儒雅之气。
村民见此佛像,一同下跪道:“恭迎儒家圣人——陈泽明。”
“儒家?”
“穷安巷恭迎儒家圣人”
他们的声音铿锵有力,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这尊巨大的佛像。
“各位-此人是我的学生-陈有为,也是我所说的治世之人。”
那些村民在圣人面前,一反常态,说道:“这位先生,方才实在抱歉。”
“我们实在讨厌外乡人那虚伪的嘴脸,表面一套背面一套。”
村长一瘸一瘸的走向前,道不尽的歉意。
“没事——都是受害者。”
那遵佛像再次说道;“诸位需尽全力,助我的学生,解开穷安巷的封印。”
“儒家天地,还需诸位共同守护。”
莲花宝座上催动出三样物品,分别是噬魂草,长得像骨头的一种草和洗髓草。
“学生,古井与水,村民与外乡人,藏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法相在一声悠长的梵音中慢慢消散,化为无形,化为一道道灵光,消散在天地间。
“儒家佛像,二尊已毁,”
浩瀚虚空中,秦凡旁边陈泽明的身躯浮现八个字。
........
“先生,方才实在抱歉。”
“还请见谅。”
“没事,我想你们也是身不由己。”
“现在能否告诉我们,具体发生什么了嘛?”
穷安巷地处宿命之地的最北边,原本不是这般死气沉沉样子,而是森林浓郁,水源丰富,鱼类杂目数之不尽
穷安巷的人们早起晚归,去捕鱼,收集到的鱼获,或是自己吃,或是去到接壤处的交易所换取钱财。
直到二十年前一个外乡人来到这里,用那里的水种了一片药园。
全村人便像是撞鬼般老人,妇女,小孩,包括他也都染上一场瘟疫。
不久后死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全村人不禁不寒而栗。
“后来,抬尸人抬尸的时候,尸体神奇的被一卷烟纸吹走。”
每当傍晚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尸体莫名其妙的消失。
有的人说见到了烟纸卷着的尸体,我们将其称为烟纸鬼。
三更就会有打更人来催促各家关灯关窗。
“鬼”
“所以,那外乡人是用这里的水来养着药园?”
"是的。"
“那你们为何喝空水。”
村长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先生,这里不便细说,不如去那药园详谈。”
他点了点头,在村长的指引下,来到了药园。
药园内枯萎的药草和腐败的根茎交织一起,腐烂的残骸,在潮湿的泥土中慢慢化为黑色的泥浆,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臭。
药园不远处,一间破败的房屋孤零零的矗立着,屋顶的瓦片散落一地,墙壁上爬满藤蔓。
他好似看到身着一袭灰色长袍,右手握着一卷泛黄的古卷,左手点燃手中的烟纸,烟雾缭绕间,竟看不到他的脸。
“此,便是我们所说的——烟纸鬼。”
“此鬼正邪难分,时而救人,时而杀人。”
“遇到他,还是小心为妙。”村长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道。
“你好,这位先生。”
走近前才看清楚他真正的样貌,很年轻,约莫十八九岁。
烟纸鬼微笑着说道:“你好,先生。”
“有什么能帮到你么?”
“我想问问,这片药园原来就是这个样子嘛?”
烟纸鬼始终笑着说道:"药园内的药腐败不堪,恶臭难闻,亦是救人良药。"
“所以,原本就是这个样子。”
“不是,原本更浓郁,药效也更好。是治疗瘟疫最好的药草。”
“瘟疫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除?”
“这种瘟疫很奇怪,二十年前用这种药草,能够暂时缓解。”
“二十年后,也就是今天,那瘟疫又好似风暴般,席卷而来。”
“很多人又一次死在瘟疫,不得已之下只能服用这些恶臭的药草,抵抗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