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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从秘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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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晕眩之后,邓猛感觉到自己置身于一片水域之中。 憋着一口气双脚交替踩水浮出水面,映入邓猛眼帘的是茫茫的海面,以及皎洁的月光洒落在海面上且不断晃动的粼粼波纹。 我勒个去。 邓猛爆了一句粗口,然后四下里环顾一周,却见自己身后不远处,隐隐约约浮现出一座高低起伏的山岗。 见到这一幕,邓猛暗自寻思:自己眼前这座高低起伏的山岗,究竟是陆地还是海岛? 心里带着疑问,邓猛展开双臂,奋力向山岗游去。 也不知过去多长时间,邓猛弃水登岸。 坐在岸边的岩石上稍事休息,邓猛正准备脱下身上穿着的长衫,拧掉水后,摊在岩石上晾晒。 魆地,一道微弱的亮光吸引了邓猛的视线。 邓猛急忙跳下岩石,弯下腰在岩石旁的沙滩上挖出一个易拉罐。 借着皎洁的月光,邓猛看到,自己手里的易拉罐的罐身是红色的,一面印着英文“cllo”,另一面印着中文“可口可乐”。 邓猛有些懵,在他的记忆中,可口可乐公司创建于公元一八八六年。 莫非,自己在横穿那道旋涡门户时,又从古代回到了近代,或者是现代? 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邓猛拔步走向沙滩尽头的杂草丛。 杂草丛中到处都是丢弃的垃圾。 垃圾的种类很多,有废旧的电池,破损的汽车轮胎,沾染了血迹的西装、西裤、衬衣等等。 见到这一幕,邓猛低下头瞅了瞅自己身上穿着的长衫,毫不犹豫的把自己身上穿着的长衫脱下来,收进储物袋。 随后,邓猛弯下腰,从垃圾堆里翻找出一件沾染了血迹的西装,一条沾染了血迹的西裤,返回海岸边,把沾染了血迹的西装和西裤丢进海水里,略微清洗了一下,穿在自己身上。 做好这一切,邓猛踩着月光,再次进入杂草丛。 在杂草丛中行进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一张破旧的报纸撞入邓猛的视线。 邓猛停下脚步,弯下腰把破旧的报纸捡起来,仔细阅读报纸上的内容。 这是一张出版于一九七八年三月二十一日的《东方日报》,报纸上印刷的文字全部都是繁体中文。 《东方日报》。 邓猛脑海中灵光一闪,猛然间回想起,自己前世曾经旅居过的一座城市,港岛。 在港岛,销量最猛的报纸莫过于《东方日报》。《东方日报》的日销量早在七十年代中期就达到了惊人的三十万份,牢牢占据港岛报坛一哥的领导地位。 不出意外的话,邓猛感觉到自己极有可能来到了七十年代末期,或者是八十年代初期的港岛。 有了这个基本判断后,邓猛在脑海中回想自己当年在旅居港岛期间,曾经学习过的一些粤语日常用语。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邓猛一边在杂草丛中穿行,一边在嘴里嘟嘟囔囔地反复练习自己曾经学习过的一些粤语日常用语。 半个时辰后,邓猛踏上一条乡间小路。 顺着乡间小路一路往北走,待得旭日东升,邓猛终于看到一条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的柏油路。 恰在这时,一阵突突突的声音由远及近,柏油路上驶来一辆三轮农用车。 邓猛急忙转身,挥舞着双手示意农用车停下来。 嘎! 三轮农用车一个急刹车,稳稳地停在邓猛面前。 一年约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从驾驶舱里探出脑袋,笑着问道:“扑街仔,莫不是从后海湾偷渡过来的?” 闻言,邓猛点了点头:“劳驾,可不可以行个方便,搭我去市区?” 年轻人听后摆了摆手:“抱歉,这里是鹤咀湾,距离市区很远的,我只能把你捎到石澳野郊公园附近。” “那就多谢了。” 邓猛脚尖点地,轻轻一纵,跳上三轮农用车的后马槽。 “扑街仔。” 年轻人见状微微一愣,感叹道:“你的身手不错,若是到市区找不到工作,可以前往洪家班或者是成家班找一份龙虎武师的工作。” 邓猛听后一边点头致谢,一边问:“小哥,珑哥最近在拍什么电影?” 年轻人轻轻踩下油门,答道:“好像听说在拍《醉拳》。” 《醉拳》? 如果自己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成珑主演的《醉拳》在港岛上映的日期应该是一九七八年的十月五日。 一念及此,邓猛再问:“小哥,今天是几月几号?” 年轻人答道:“八月二十六号。” 果然如此,邓猛确信自己真的来到了一九七八年八月二十六号的港岛。 这个时期的港岛,已经初现繁华,在市区,到处都是霓虹灯和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 不过,这个时期的港岛,虽然已经初现繁华,可是在繁华的背后,却是帮派横行,社会治安极差。 没有任何背景的外来者,想要在港岛立足,异常艰难。 毫无疑问,邓猛就属于没有任何背景的外来者中的一员,他若想在港岛立足,首先需要解决的是吃饭的问题。 对于这一点,邓猛倒是不担心,他的储物袋里有一卷道君皇帝亲笔绘制的花鸟画,大奸臣蔡京亲笔手书的手札,以及那枚失传了近千年的传国玉玺。 如果真的找不到工作,无法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邓猛可以把储物袋里的大奸臣蔡京亲笔手书的手札拿出来拍卖,以解燃眉之急。 在邓猛的记忆中,大奸臣蔡京亲笔手书的手札存世稀少,仅有两幅。 一幅是《宫使帖》,一幅是《节夫帖》。这两幅蔡京手札,均收藏在弯省的故宫博物院。 其中,《宫使帖》的估价已经突破了一千五百万rmb。 不过,邓猛手中的蔡京手札,记录内容的是《满江红》,而且还是邓猛修改过的《满江红》。 真若是拿出来拍卖,没有人会相信它出自蔡京之手。 如果出现这样的局面,邓猛只能忍痛割爱,把道君皇帝亲笔绘制的花鸟画拿出来拍卖。 当然,邓猛身怀绝技,有一身足以碾压所有人的功夫,以及他在秘境中获得的傀儡术,他自信可以在市区,找到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 心里正想着,农用三轮车抵达石澳野郊公园。 邓猛跳下车,对年轻人道了一声谢,顺着柏油路,继续往北走。 日上三竿,邓猛终于抵达英皇道。 穿行在人来人往,繁华热闹的英皇道,身穿沾染了血迹的西装、西裤,脚踏只有在电视剧中才能见到的薄底快靴的邓猛,立刻吸引了过往路人的目光。 紧接着,两名全副武装的巡警走到邓猛面前,一边用手里的警棍指着邓猛,一边问:“从后海湾偷渡来的?” 邓猛点了点头:“是的,警官。” 闻言,其中一名巡警提醒道:“尽快去户籍部门办理身份证。还有,你这头发是不是太长了,赶紧去理成短发。” “警官。”邓猛听后辩解道,“我是道士,不能理短发。请问,距离这里最近的道观怎么走?” 巡警答道:“这附近倒是有一座道观,名叫筲箕湾城隍庙。不过,筲箕湾城隍庙很小,你若是想挂单,最好还是前往黄大仙祠,或者是青松观。” 在前世,邓猛曾经在黄大仙祠里抽过签。既然巡警推荐黄大仙祠,邓猛道了一声谢后,赶往黄大仙祠。 黄大仙祠位于九龙黄大仙竹园村,从英皇道前往九龙黄大仙竹园村,必须得横穿红磡海底隧道。 红磡海底隧道是一条过海行车隧道。只不过邓猛身无分文,既不能乘坐大巴车,也不能搭乘出租车,只能步行横穿红磡海底隧道。 在前往黄大仙祠的路上,邓猛一边走,一边用力揉搓自己的披肩长发。 在暗中动用了的真气之后,邓猛一头披肩长发,很快变成了短发。 接下来,邓猛先去户籍部门办理了身份证,然后拿着刚刚办理的身份证,在九龙的闹市区找零工。 可找来找去,都是一些洗碗、帮厨的零工。 洗碗邓猛是不屑做的,至于帮厨,他不是厨师,自然没有办法胜任。 即将抵达理工大学时,邓猛看到路边有一家门脸很小的吉他琴行。 邓猛心里一动,推开吉他琴行的玻璃门,步入其中。 “老细。” 见到琴行老板,邓猛开口问:“我能在你这里打零工吗?” 琴行老板闻言,对邓猛摆了摆手:“抱歉,我这家小店都快经营不下去了,哪里有钱雇佣零工。” 邓猛听后没有放弃,继续恳求道:“老细,我不要工钱,您只需管我吃住就行。” 琴行老板听后摇了摇头:“小哥,瞧你这身打扮,是不是刚刚从后海湾偷渡过来的。 “你们这些大圈仔,好好的待在家里不好吗,非要偷偷跑出来遭罪。” 说到这里,琴行老板叹了一口气:“走吧,走吧,我这家小店雇不起零工,即便只管吃住也不行。” “老细。” 再次被拒绝后,邓猛还是没有放弃,提议道:“老细,你这里和理工大学比邻,生意怎么会差? “要不,我露一手你先瞧瞧,然后再做决定?” 闻言,琴行老板失声道:“小哥,你会弹琴?” 邓猛颔首道:“当然。” 嘴里说着话,邓猛扭身拿起一把吉他,坐下来给琴行老板弹了一首岛国指弹吉他演奏家押尾光太郎创作的《风之诗》。 押尾光太郎出生于一九六八年二月,现在是一九七八年八月,押尾光太郎还是一个正在上小学的孩子,邓猛抄袭押尾光太郎创作的《风之诗》,一点愧疚感都不会有。 优美的旋律瞬间在琴行中响起,琴行老板一边听,一边轻轻拍打着节奏。 大约五分钟后,邓猛结束弹奏,抬起头盯着琴行老板:“老细,怎么样,我的弹奏还过得去吧?” 琴行老板沉吟道:“小哥,可否再弹奏一首?” “好的。” 邓猛一边答应,一边寻思:押尾光太郎创作的《风之诗》,属于指弹入门级别的曲子,若想打动琴行老板,自己得弹奏一首稍微有些难度的曲子。 “老细,听过老鹰乐队的《加州旅馆》吧,我再给你弹奏一首根据《加州旅馆》改编的指弹吉他曲。” 当《加州旅馆》的前奏响起后,琴行老板闭着双眼静静地聆听。 毫无疑问,老鹰乐队的《加州旅馆》是一首绝世神曲,传唱度非常高,被誉为是无法超越的经典,它经常出现在各种电影以及歌单中,并定期在经典摇滚电台播放。 不过,现在是一九七八年,距离老鹰乐队发表《加州旅馆》仅仅过去一年半的时间,其影响力应该还没有辐射到港岛。 一首《加州旅馆》弹奏完毕,邓猛放下怀里的吉他,笑了笑:“老细,不瞒您说,在诸多乐器中,我的长项其实并不是吉他,而是钢琴。 “只可惜您这里没有钢琴,否则的话,我可以请您欣赏几首我创作的钢琴曲。” “钢琴?” 闻言,琴行老板邀请道:“我家里有一架立式钢琴,小哥你若是愿意,不妨陪我回一趟家。” “好啊。” 邓猛爽快地答应道:“您若是不嫌弃,咱们这就出发去您家。” 琴行老板居住的公寓大厦就坐落在理工大学南门附近。 步行前往的路上,琴行老板先是做了自我介绍,说他姓柳,名兆枫。然后问邓猛叫什么名字。 “柳生,我叫邓猛。”邓猛答道。 “邓兄弟,我就是一个开琴行的小老细,当不起生这个字。你若是不嫌弃,可以称呼我一声柳大哥。” “柳大哥。” 邓猛听后笑问:“你说你的琴行快开不下去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闻言,柳兆枫叹了一口气:“你初来乍到,不了解这里的情况。 “不瞒你说,理工大学这一片区域,归两个社团共同管辖。我的琴行之所以快开不下去了,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要同时向两个社团缴纳保护费。” 听到这句话,邓猛笑着摇了摇头。 在邓猛的记忆中,在九七年港岛回归之前,最鼎盛的时期,港岛有大大小小几十个社团。 这些社团主要的谋生手段就是靠收取保护费。 邓猛倒是有能力帮柳兆枫解决这一问题。不过,柳兆枫说得对,自己初来乍到,最好还是不要和港岛的社团产生任何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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