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围观看热闹的宾客越聚越多,按理说钱途好歹也是个省部级高官,他应该爱惜自己的名声,避免与邓猛缠夹不清,直接拽着邵婉怡走就是了。
然而,出乎邓猛预料的是,钱途居然嘿嘿一笑,没有接邓猛的话茬儿,而是扭头望向麻晓宇:“这位小兄弟,既然你的朋友如此蛮横,那我问你。
“你朋友说婉怡是你的女朋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婉怡是你的女朋友?如果有,我叫你和你的朋友三声爷爷。如果没有,你和你的朋友叫我三声爷爷。怎么样小兄弟,这个赌你们敢不敢跟我打?”
麻晓宇听后心底暗笑一声,心道:钱途这老小子可以啊,这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运用的简直炉火纯青。
只可惜,钱途这老小子不知道邓叔的手段。
邓叔可是陆地神仙,邵婉怡身上的那点小秘密,岂能瞒得过邓叔。
果然,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在麻晓宇的耳畔响起:晓宇,邵婉怡小的时候做过阑尾切除术。
因此,她的小腹有一道明显的切除阑尾手术后留下的疤痕。
“钱途是吧。”
麻晓宇摇晃着脑袋开口道:“好,这个赌我跟你打。”
话音方落,麻晓宇双手抱拳对着四周看热闹的宾客拱了拱手:“各位老少爷们,兄弟我是来自狮城的爱国华侨。
“我叫麻晓宇,我的女朋友叫邵婉怡。不瞒各位老少爷们说,我和婉怡认识快二十年了,称得上是青梅竹马。
“既然站在兄弟我面前的这个老棺材瓤子想和兄弟我打赌,兄弟我虽然不喜欢惹事,却也不怕事。
“因此,还请各位老少爷们给做个见证。”
话音落下,麻晓宇放下胳膊,盯着钱途笑道:“你大爷的臭不要脸的,婉怡小的时候做过阑尾切除术,送她去医院做手术的正是你爷爷我。
“来来来,乖孙子,赶紧跪下来叫三声爷爷。”
闻言,钱途一张老脸骤然一变,转过身打算逃离现场。
麻晓宇哪里会让钱途就这么轻易地溜掉,探出手拽着他的胳膊说道:“怎么着,臭不要脸的,想溜?没门,叫过三声爷爷以后再走。”
“叫爷爷,叫爷爷。”围观宾客大声嚷嚷着一块起哄。
这时候,邵婉怡快步走到麻晓宇面前,眼角含泪恳求道:“晓宇,我求求你,你,你就放他走吧。”
闻言,麻晓宇心一软,立刻答应道:“好好好,既然哥哥我的心肝宝贝开了金口,哥哥我今天就放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一马,滚你大爷的臭鸭蛋吧。”
“滚你大爷的臭鸭蛋,滚你大爷的臭鸭蛋。”围观宾客继续起哄。
钱途扭头恶狠狠地剜了邵婉怡一眼,冷冰冰地问道:“你真的不跟我回去?”
邵婉怡异常坚定地摇了摇头。
钱途长长叹了一口气,迈着沉重的脚步缓缓离开了现场。
望着钱途离去的背影,麻晓宇突然善心大发,暗自寻思:他大爷的,哥哥我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然而,当麻晓宇的双眼望向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时,他的心里猛地一跳,骤然感觉今晚钱途的突然出现一定不是巧合。
等所有围观宾客俱都散去之后,麻晓宇走到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面前,突然问道:“你收了钱途多少钱?”
那汉子听后骤然一惊,有些结巴地反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麻晓宇冷笑一声:“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需回答,钱途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那汉子偷偷瞥了邵婉怡一眼,小声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猜测应该与你的女朋友有关。”
麻晓宇听后笑了笑,心道:看来小爷没有猜错,钱途这是想故意找茬儿甩掉邵婉怡。
如此说来,钱途对邵婉怡每天的行踪应该是了如指掌,否则他怎么会知道邵婉怡今晚会来夜总会?又否则他怎么会花钱雇了四五个小混混故意调戏邵婉怡?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彼此已经撕破了脸皮,那邵婉怡就绝对不会再回到钱途的身边,而自己也就能放开手脚的大干一场,彻底揭开钱途的虚伪面具,把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绳之以法。
想到这里,麻晓宇快步走到邓猛身边,咬着邓猛的耳朵,说出了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邓猛听后笑着点了点头,走到那个被自己卸掉肩关节的汉子面前,动作麻利地帮那汉子接上脱臼了的关节。
与此同时,麻晓宇来到邵婉怡身边,挨着她慢慢坐下,而后探出双手将邵婉怡紧紧拥在怀里。
或许是因为邵婉怡还没有从方才发生的一幕中走出来,她的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顺势倒在麻晓宇怀中。
少顷,邵婉怡扬起头,恳求道:“晓宇,我想喝酒。”
麻晓宇点了点头,举起手打了一个响指,把服务员喊到身边。
当麻晓宇吩咐服务员再去拿一瓶八二年的拉菲时,邵婉怡半是撒娇,半是恳求:“晓宇,我不想喝红酒,我想喝啤酒。”
闻言,麻晓宇心道:邵婉怡不想乱花自己的钱,虽然她知道自己不差钱。
不多时,服务员搬上来两箱青岛啤酒。邵婉怡见状嬉笑一声,拿起一罐已经打开的啤酒,放在嘴边一口气吹了个底朝天。
麻晓宇知道,邵婉怡这是想买醉。
因为从明天开始,她就要迎来属于自己崭新的人生。然而她心中却没有底,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还是不对,所以她才想到要用酒精来麻醉自己。
方雯知道邵婉怡心里面的苦,因此她见邵婉怡这般不要命的喝法,不仅没有开口劝止,反而端起啤酒罐陪着她一起干。
两人你来我往喝下去多半箱啤酒,邵婉怡终于坚持不住,软软地倒在麻晓宇的怀中。
方雯见状,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晓宇,时间不早了,咱们就喝到这里吧。”
麻晓宇点了点头,掏出银行卡付过账,抱起烂醉如泥的邵婉怡昂首走出夜总会。
送方雯回家的路上,方雯一再叮嘱麻晓宇:“晓宇,婉怡虽然跟了钱途五年,但她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所以我希望,今晚你不要欺负她。”
话音落下,方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邓猛的肩膀:“邓猛,无论如何,你答应姐的事一定要办到。”
“放心吧,方姐。”
邓猛一边轻轻摆动方向盘,一边答应道:“我保证一定漂漂亮亮地把那件事办好。”
送方雯回到家,麻晓宇笑着问邓猛答应帮方雯办什么事?
邓猛不答反问:“阿宇,你觉得邵婉怡怎么样?”
麻晓宇答道:“非常好,我很喜欢她?”
邓猛听后再问:“你不嫌弃他已非处子之身?”
闻言,麻晓宇嘿嘿一笑:“邓叔,你知道不知道,在樱花国,女孩子在结婚之前,是可以随便和男孩子上床的。
“对于这一点,樱花国的男孩子在结婚的时候是不会计较的。或许,我在樱花国呆的时间比较长吧。
“或多或少也受到了樱花国这种风俗的影响,对女孩子的贞操看得很淡。当然了,如果邵婉怡在和我结婚之后,背叛我,给我戴绿帽子,我是不能容忍的。”
“那就好。”
邓猛异常欣慰地点了点头:“阿宇,方雯告诉我,邵婉怡的性格比较内向,即便她喜欢你喜欢得要死,她也不会主动追求你。
“因此,方雯恳求我,务必督促你主动追求邵婉怡,你能做到吗?”
“没问题。”
麻晓宇保证道:“邓叔,你就放心吧。虽然说男追女隔座山,我愿意尝试尝试追女孩子的那种感觉。”
当凌志辉腾驶出方雯居住的小区,麻晓宇瞅着自己怀里还在昏睡的邵婉怡,暗自寻思:从明天开始,邵婉怡就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一念及此,麻晓宇开口问:“邓叔,咱们是不是应该先给邵婉怡找一个安身之所?”
“应该的。”
邓猛轻轻一打方向盘,驾驶着凌志辉腾来到京城文物事业管理局驻地。
在附近找了一家招待所,邓猛停好车,示意麻晓宇抱着邵婉怡,一行三人快步走进接待大厅。
掏出证件办理了入住登记,邓猛叮嘱麻晓宇继续抱着邵婉怡,三人顺着楼道爬上三层。
取出房卡打开客房门后,麻晓宇把邵婉怡放在靠窗的那张单人床上,而后帮她脱掉脚上穿着的高跟鞋,抖开毛巾被轻轻盖在她的身上。
做好这一切,邓猛和麻晓宇走出客房,再一次叮嘱麻晓宇务必照顾好醉酒的邵婉怡。
听到客房门关闭的声响之后,熟睡中的邵婉怡猛地睁开双眼,一脚蹬掉身上覆盖着的毛巾被,非常敏捷地爬起来举起右手,伸出中指擩进嘴里用力一抠。
哇的一声,邵婉怡胃里的污秽物全部被她呕吐在了自己的胸前。随后,她满意地点点头,重新躺下闭上双眼。
和邓猛来到招待所一楼大厅,目送邓猛驾驶着凌志辉腾离去后,麻晓宇返回三楼,掏出房间钥匙打开门走进客房。
魆地,一股难闻的酒精与胃液混合起来的味道扑进麻晓宇的鼻腔。
麻晓宇快步来到邵婉怡身边,望着她胸前、床铺上以及毛巾被上附着的污秽物,微微摇了摇头。
麻晓宇弯下腰,把邵婉怡扶起来,略微沉思片刻,伸出手放在她的后背,轻轻打开晚礼服后领口处的拉链,然后一手抱着她,一手拽着晚礼服,把晚礼服从她身上退下来。
正打算抱着邵婉怡把她放在另一张单人床上,麻晓宇猛然闻到邵婉怡身上穿着的文胸也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麻晓宇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邵婉怡身上的文胸和内裤也都脱了下来。
做好这一切,麻晓宇抱着邵婉怡扭身把她平放在另一张单人床上,而后抖开另一床干净的毛巾被盖在她的身上。
接下来,麻晓宇把所有黏附着污秽物的衣物以及床单、毛巾被等物卷起来,快步来到一楼洗衣部。
与洗衣部的工作人员交涉完毕,麻晓宇离开招待所,在附近的小卖部购买了洗脸盆和毛巾。
麻晓宇觉得,既然他已经决定要娶邵婉怡了,那么他也就没有必要再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因此,麻晓宇打算给邵婉怡擦擦身,泡泡脚,这样邵婉怡才能养足精神,免得明天去了单位让她的同事在背后嚼舌头根子。
回到客房,进入卫生间往洗脸盆里注满热水,麻晓宇端着脸盆走到床前。把毛巾扔进脸盆打湿后,他捞起毛巾拧干水分开始帮邵婉怡擦身。
大约半个小时后,麻晓宇又换了一盆热水给邵婉怡泡脚。
邵婉怡的双脚长得很精致,脚掌很窄,脚趾纤细修长。
麻晓宇忍不住俯下身在邵婉怡的脚背上亲了一口,待盆里的水温降下来,他用毛巾擦干邵婉怡双脚上的水渍,抱起邵婉怡往床里挪了挪。
随后,麻晓宇站起身倒掉洗脸盆里的水,脱掉身上的衣物进入卫生间冲澡。
哗哗的流水声不断冲击着邵婉怡的耳膜,她把脸扭向床外,睁开眼盯着麻晓宇堆在床铺上的衣物,妩媚地笑了笑,默默等待。
然而,出乎邵婉怡预料的是,麻晓宇洗完澡后,并没有主动挨着她并排躺下来,更没有像她期望的那样趁着她醉酒的时机而大占特占她的便宜,反而很君子地走到靠窗的床铺前,穿好内衣,慢慢躺了下来。
邵婉怡微微感到有些失落,同时她又觉得自己没有看走眼,麻晓宇确实是一个正人君子。她今天之所以故意装作喝醉酒,故意把污秽物吐在自己胸前,就是想看看麻晓宇接下来会怎么办。
如果换做是正人君子,他会帮自己脱掉晚礼服,而不会想到帮自己脱去内衣,更不会不辞辛劳地帮自己擦洗身体;如果换做是好色之徒,他会在帮自己脱掉晚礼服以及内衣裤后,迫不及待地非礼自己,根本不会去在乎她的感受。
所以说,麻晓宇应该属于好色之徒中的正人君子,正人君子中的好色之徒。
一念及此,邵婉怡不由得在心底偷偷地笑了起来,她觉得他送给麻晓宇的评价应该是恰如其分。
麻晓宇虽然聪明绝顶,却没有看出邵婉怡在装醉,更没有看出邵婉怡亲手设计的这一出戏完全是在考验他。
因此,麻晓宇躺下后并没有沉沉睡去,而是用枕头把头支起来,盯着邵婉怡一动不动的甘愿做她身旁的一尊守护神。
两人就这般各怀心事熬到凌晨三点,麻晓宇再也坚持不住,倒头睡去。
邵婉怡转过身盯着熟睡中的麻晓宇,两眼流露出异样的温情。她从来没有想象过,带给她终身幸福的居然会是这样一个比她小着三四岁,温文尔雅而又心细如发的大男孩。
能够与这样的男人厮守一生,那是上天的眷顾。一念及此,邵婉怡异常满足地闭上双眼,渐渐进入梦乡。
麻晓宇是在哗哗的流水声中醒来的。当他从床铺上爬起来后,发现卫生间里亮着灯,与此同时,一阵欢快且轻柔的歌声从卫生间飘出来钻进他的耳廓。
少顷,邵婉怡裹着浴巾一身妩媚地从卫生间走出来,脸上洋溢着迷人且灿烂的笑容,慢慢来到麻晓宇的面前。
不等邵婉怡开口,麻晓宇急忙穿鞋下地,让邵婉怡稍等片刻,快走出客房,来到一楼洗衣部。
手拿洗好的衣物回到客房,却见邵婉怡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
不多时,邵婉怡化妆完毕站起身,慢慢揭开浴巾并撒娇道:“晓宇,你帮我穿衣。”
闻言,麻晓宇手拿邵婉怡的内衣裤,痴呆呆的站在原地就如同傻了一般。
邵婉怡见状,异常大方地走上前,踮起脚尖送给麻晓宇一个热吻,而后嬉笑一声从麻晓宇手中夺过自己的内衣裤,背转身穿好内衣,又十分麻利地把那套职业套装穿在身上。
随后,邵婉怡坐下来异常温柔地同麻晓宇商量:“晓宇,今天中午你能不能陪我回一趟家,我想把属于我的东西从那个家搬出来。”
麻晓宇点了点头:“好,我陪你回去。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邵婉怡把头靠在麻晓宇的肩膀上柔声问道。
麻晓宇抬手抚摸着邵婉怡俊俏的小脸,想了想说道:“婉怡,既然你已经决定离开钱途了,那么我恳求你,把属于钱途的所有东西都还给他。
“包括你的汽车、咱爸咱妈的房子以及你的工作。婉怡,你放心,即便你将来什么都不做,我也养活得起你和咱们的孩子。”
邵婉怡听后笑着问道:“你是不是还在担心我会回到他的身边?”
麻晓宇摇了摇头:“那我倒是不担心,因为我对自己有信心。我只是觉得既然你已经选择离开他了,要断那就断得彻底一些。
“除了你自己的东西,咱们什么都不要。因为,他能给你的,我照样能够给你。相信我。”
麻晓宇说这番话倒不是在吹牛。汽车、房子是有价的,只要有价,麻晓宇就能买得起。至于工作,麻晓宇或许没有能力帮邵婉怡搞定。
不过,麻晓宇知道凌志投资(华夏)有限公司背后的大老板就是邓猛。只要他肯开口,邓猛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帮邵婉怡在凌志投资(华夏)有限公司内部安排一个待遇优厚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