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叮咚。
叮咚。
苏蓉手指轻叩坛子，发出清脆响声。
“不疼吗？”
苏烟拉着她的手揉搓。
苏蓉抿了下嘴：“疼倒是不疼，我在想这东西到底给不给相公喝。”
“什么？”
苏烟好奇的盯着坛子。
自从相公第一次带她们进城，苏蓉就把这坛子放在院子角落。
说不上视如珍宝，那也是不允许别人触碰。
“霜姐呢？”
苏蓉往她身后看。
院子里已经收拾干净，不见余霜的身影。
苏烟微微皱眉：“霜姐拿东西回去了，她说准备了一些东西，一会儿拿过来。”
“天都快黑了，专程跑一趟划得来吗？”
苏蓉扁扁嘴，低头盯着坛子，仍在犹豫。
三姐长得好看，性格又好，五妹笑起来那么甜，还会哄相公，自己什么也不会，还老是闯祸。
嘶……
我明天还是去扛沙袋吧。
苏蓉唉声叹气，用力的把坛子抱起来。
“我来帮忙。”
“不，很重。”
苏蓉拒绝三姐，将坛子放在桌上。
哗啦。
打开盖子。
伴着各种草药香味，一股浓烈的酒味瞬间弥漫开。
苏蓉鼓鼓嘴：“其实那一次打大虫，我把虎鞭留下来了，我想着泡些药酒给你喝，养一养身子，又怕相公偷喝，就没拿出来过。”
“之后，我听五妹说，相公有可能不行，得补一补，我就在里面加了一些以前采的草药，我也不认识，反正丢进去就对了。”
“现在看来，应该是拿出来喝的时候了。”
苏蓉深吸一口气，又重重的吐出来。
“我也只会搞这些没用的，一会儿还是三姐拿进去给相公吧，我等会儿去霜姐家接她，免得她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
她咂摸两下嘴，忽的有些失落。
相公的温柔，自己应该有体验的。
为什么感觉越来越少了。
想到这里，小妮子甩甩脑袋，倒出来一碗药酒：“三姐，你去吧。”
苏烟拧着小脸，望着深红泛黑的酒，有些犹豫。
香是香。
但，这能喝吗？
别把相公喝出什么事。
“我，先尝尝吧。”
犹豫再三，她抿了一口。
入口甜香。
香醇的液体滑过舌尖，润过喉咙，浮在腹上。
一瞬间，她用力眨眼，仿佛气力都多了一些。
“咦，你别喝了，一口都快醉了。”
苏蓉咧着嘴，用手在苏烟面前扇风：“这可是虎鞭泡的，大补，你担心什么啊。”
这些话，苏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只觉得脸有些胀，看哪儿都是朦胧顺眼。
甚至，想到要给相公喂酒，心中还有些小兴奋。
“嘿嘿。”
她抿嘴轻笑。
“算了，还是我去吧。”
苏蓉见她都开始傻乐，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与此同时。
林凡正在接受苏柔的心疼。
是真的心疼，让林凡贴近胸口感受她有多心疼。
软、绵、香。
“我，堂堂正人君子，不是，苏烟和苏蓉还在门外。”
“怕什么，我是相公的小娘子。”
“不是，霜姐也在门外，被人看到不好。”
“嘁，假正经。”
苏柔皱皱琼鼻，哼哧道：“要是人霜姐这样摁着相公，相公早就流口水了。”
“不是，我没这个意思。”
“不听。”
苏柔用力扭头，转脸儿却瞧见站在门口的苏蓉。
苏蓉捧着碗，慢悠悠的往里走：“这是我泡的药酒，用上次藏起来的虎鞭，还有其他四种草药泡的，叫五连鞭，对相公有好处，喝了吧。”
“虎鞭被你藏起来了？”
林凡无奈的摇头，真相大白了。
那次打虎，他一直以为自己剥皮的时候，不经意把虎鞭跟着内脏一起丢了，感情是小妮子偷藏起来了。
也无妨，还是进自己的肚子。
林凡不善于喝酒，但闻这味道就知道，劣质的酒配上等的药材，那也是佳品。
“味道有点儿冲。”
林凡倒是没拒绝，直接接过来。
药香与酒味混杂，确实有些令人难以接受。
“相公，你就喝了它吧。”
苏柔见他迟迟不动，笑着摇晃他的手。
这熟悉的一幕。
林凡眉头一皱：“我是不是得说"等我兄弟武松回来"？”
“等谁？”
苏柔一脸疑惑，抬手一指门外：“霜姐和三姐这会儿正在院外等着呢！”
不行。
不能继续说下去了。
再说下去，我一会儿真成武大郎了。
这么熟悉的对话与旁白，让林凡心头一惊，赶忙把药酒灌下去。
“嚯～”
一碗猛灌，林凡感觉眼前猛地一黑。
酒劲往上，药气往下，二者环绕一圈，又在心口相撞。
“嗝～”
林凡一声酒嗝，只差把刚吃的蛇肉吐出来：“这哪儿来的酒啊！真上头。”
“我给你泡的，那我去一趟霜姐家啊，她说给你准备了礼物，我去接她，天快黑了，路不好走，不安全。”
苏蓉以为林凡不满意，一脸不开心的接话。
林凡闻声抓住她的手，用力竖起大拇哥，咧嘴说道：“这劲儿，是真的会补，但以后一天只能来一口，别用碗了。”
“你喜欢？”
“喜欢。”
“真的？”
见苏蓉追问，林凡用力点头：“这比我喝过的任何药酒都要好，纯天然的好东西。”
实际上，林凡上辈子加这辈子，也没碰过多少酒。
“喜欢就好，我下次再给你泡别的。”
苏蓉欣喜的回答，抬手一拉苏柔：“五妹，你刚惹人家霜姐了，跟我去道个歉。”
“啊？我不，我没惹她。”
苏柔连连摇头。
林凡拧眉说道：“苏蓉说的没错，你是得道个歉，头次见面，人家没招你没惹你，你一直对人家甩脸色，是不好。”
说着，他轻抚苏柔肩头：“放心，霜姐人很好，不会怪你，但你得让人家知道你有这个心。”
见相公和四姐都在劝，苏柔无奈的点头。
林凡答应后，姐妹俩趁着夕阳仍在山头，牵着手快步往外走。
“他都放了什么啊，劲儿这么大，浑身燥热。”
目送苏蓉离去，林凡迫不及待的打开盖子，想看清楚里面的药材。
可除了一个虎鞭杵在水中央，其它的都看不清，此刻又快要天黑，药酒更显得黑漆漆的。
“相公，我点了灯火。”
苏烟点燃油灯，准备递给林凡。
林凡慌忙拦住她：“别，你别点燃了！炸了我俩都跑不了。”
“炸了？什么会炸。”
苏烟皱着秀眉，一张小脸拧在一起。
正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苏烟举着油灯，眼神迷离，小脸红扑扑的，也不言语，就这么盯着林凡。
慢慢的，她竟噘起嘴，哼了一声：“相公，你是不是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