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道理。”
沉默片刻，顾九安笑着点头，望向方狱：“方公子是吗？可以带我去看我弟弟了吗？”
“好。”
两人扭头离开，牢房里又响起苏蓉与苏柔审讯的声音。
一路来到顾太初的牢房，方狱守在门口，轻叩牢房门：“世子殿下，你哥来了！”
话传入牢房，正在看书的顾太初眉头一皱。
待到牢门打开，顾九安迈步进入，方狱守在门口，默默望着两人。
“……”
顾太初凝眸注视眼前的男子，相貌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却又那么陌生。
“……”
顾九安亦是端详顾太初，眸中有几分失望。
好一会儿过去，顾九安拿出楚国公的腰牌，笑着说道：“小弟，十七年不见，别来无恙。”
“十七年？”
顾太初闻声眉头皱的更紧，仔细搜寻记忆中的画面。
很小很小的时候，确实是有一位兄长陪在身边，但之后父亲说过，是自己记错了。
“顾九安，还记得吗？”
顾九安再次出声提醒，见弟弟眸中还有迷茫，又提醒道：“九为阳极，太初为……”
“大哥？”
未等他说完，顾太初眉头一拧，错愕的望着他：“父王不是说你……”
“我年幼随师尊云游，若是被旁人知道，会引来很多麻烦。”
顾九安面带微笑，轻拍顾太初的肩头，柔声问道：“林凡待你如何？”
“父王答应与他联手？”
“各取所需，还需要你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还要待一段时间？”
一听顾九安的话，顾太初脸上好不容易升起的兴奋消散，拧眉道：“为什么？而今父王手握重兵，为什么还要如此小心行事。”
“无名无分，不得民心，林凡在江右做的很好，若是他肯让你为帝，这是一件好事。”
“他那就是……”
“有话直说，无妨。”
顾太初刚要说话，瞥见方狱盯着自己，想要压低嗓音，可顾九安却没所谓的挥了挥手，笑道：“他林凡连这两句话都容不下去，也做不了这么多大事。”
闻听此言，顾太初才接着说道：“林凡此人阴险，父王和大哥还要小心为上！他手中有一支大谁何，比皇上身旁的不良人更狠辣，做的都是锦衣卫当年做的脏活儿，目前知道的为首的人只有面前这一个方狱，其余人隐藏极深。”
“没事，父王身旁没有，都在皇上和太子身旁。”
顾九安笑着轻抚顾太初后背，仿佛早已了解，又问道：“当年林凡为你造势，后续为何不见他继续动手？”
“那时候他想要自保，无奈之举，有了脱身的机会，他就放弃了。”
“听说林凡当初为太子做过很多大事，是真的吗？林凡为人如何？”
“做过很多大事，太子手中的东西多数都是从他这里得到的，至于为人……听说他审讯过几个人，见者无一不是心悸心慌！审讯手段比天下第一号恶贼还要狠毒！是个不通人性的人，据说当初父王刚派人来到临江时，他为了自保，将公主的手脚打断，后来还能做到与公主杯酒言欢。”
“他想推举你为皇帝，此事你知情吗？”
“不知情，但他以我为人质，强逼梁将军退兵。”
说到这里，顾太初歪头瞄了眼方狱，压低了嗓音说道：“大哥，此人断不能留，能杀便杀。”
顾九安闻声一笑，摇头道：“傻弟弟，杀不得，杀了他林凡，这天下还如何能乱？到时候皇上还是那个皇上，几位国公都要被皇上清算！他的命是最宝贵的。”
“你先休息吧，过些时日我再来看你。”
话音落下，顾九安重重的拍了下顾太初的肩膀，带着哀怜长叹：“父王把你保护的很好，以至于你现在……唉。”
紧跟着，顾九安起身就走，顾太初则愣在原地，没明白大哥是什么意思。
歇了半个时辰，顾九安离开临江城。
临走之前，他一直让方狱跟着自己，即便是买个烧饼，也非得让方狱跟着。
“其实临走之前，他一直让我跟着他，我能理解这些，他就是想证明自己没有做任何亏心事！但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跟他弟弟聊了两句没用的就走了？他都不打算救他弟弟吗？”
书房，方狱汇报全部经过后，拧眉瞪眼的望着林凡，挠破头皮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
林凡绘制着手中的地图，淡然说道：“顾太初没什么用途了，把重点放在梁河身上！”
“你咋看出来的？”
方狱歪着脑袋凑过来，一脸期待的望着林凡。
林凡推开他，继续提笔绘画：“他要看一看顾太初，只是看看顾太初能力如何，知道些什么，结果顾太初说的都是些没用的话，更没有隐晦的给他传达一些消息，如此一来，顾太初这种可能会被影响大局的棋子，就只有被抛弃的下场。”
“目前顾太初唯一的用处，可能就只有他是楚国公世子的身份了，再也没有其他能用的了。”
“呼～”
说着话，林凡吹了吹地图上的墨迹，将地图交给方狱：“送到摘星楼，军用地图需要长期供应，军用地图不能与民用地图一样，水源标注、地势标注，这些该有的都要有，再催一催摘星楼，我之前说的铅笔到底能不能弄出来。”
“我去问问吧。”
方狱拧眉点头，转身刚要走，又停下脚步，回头问道：“对了，你之前说的那个海商找到了，不过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海商的事情暂时往后推，先把眼下的事情做好。”
林凡摆手示意他先出去，接着又提笔对着地图的事情画了一个勾。
由于事情太多，很多事情他只能先制定计划，之后按照计划一件一件的来。
“去啊，你相信我！一定没错的，相公指定吃这一招！”
“走啦，你连你五妹都不相信？我当初就这么说的，第二天就带我上街买东西！”
“哎呀，你信我不信？我跟你打包票，你这句话一说出口，保准他浑身酥麻，美的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何必等到晚上？现在就能把他拿下。”
不过片刻，门外一阵阵絮叨传来，听得林凡满脸疑惑。
这不是苏柔的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