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端起第一个茶杯说:“一是幻世天则第一卷,天则不能改天换命,换而言之,它只是一个开端,是后续天则的基础”
江曰午听后若有所思,见他停下后连忙点点头表示在听。
“二是十大天宝之外,你再任意选择一个天器,老夫可以一一为你列出它们的名字,并且简述它们的作用,前提是你选择此项”
江曰午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老者欣然笑道:“三是那个强大的灵体,自你取得天剑溶血后,血水洞已经彻底作废,灵体作为老夫过世的弟子,他可以判断大是大非,同样有超然的实力,可以无条件服从你,保护你”
“我选择幻世天则”江曰午心想还有什么比得上这本书的吗,不过他又有些发怵,此时选择开端会不会太晚了些。
枯骨老人见他毫不犹豫选择天则,笑道:“老夫的这位弟子实力真的不凡,你不多考虑一下?”
江曰午便问:“他是何种实力?”
老者答道:“很高很高”
“他能帮助我救下我的娘子吗?”
老者默不作声,片刻后答道:“他只能保全你一人,即使你是杀戮之身,他也会救下你的”
他听到此话顿时怒火攻心,强忍住才说:“也就是说对我娘子不管不顾吧!那其它的天器可以救下我的娘子吗?”
老人却一笑,闭口不言。
他接着问:“天则是何用?后面还有几卷?”
老人终于开口回答:“用处不小,这里只有第一卷”
“那前辈怎么想?”他试探着问,老人却袖袍一摆,从里面抽出个令牌,递给江曰午后,淡淡说道:“拿着它,见到我徒儿后让他带你们去拿天则,希望我们二人很快会再次见面的”
江曰午小心翼翼地接过去,雨笙渴望地望着他,他才惊醒过来,周围的空间开始碎裂,他大喊道:“前辈,雨笙她真的没有办法救下吗?”
直至两人出现在墓室之中,老者的话语才悠悠传来:“天命反侧,何罚何佑?”
雨笙听完大怒,来回踱步,又觉得饿得头昏,只得摇摇头说:“这些老东西,果真一个个非要置我于死地!”
江曰午把令牌递过去,看她像是遇见了珍宝一样紧攥在手里,还把他亲个不停。
此时他只想高歌一曲,搂着雨笙的腰一把将她抱起说:“管他呢,天则到手了,这下我去上面随便篡改,就一笔你信不信,写上我与你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就没事了!”
雨笙听后开心极了,两人又是一阵亲吻,牵着手走出陵墓。外面果然是乱石填埋,此时灵体已不知去向,江曰午看向雨笙,只见她无奈地说:“地荆屏蔽了幻力,根本感知不了”
不久,两人面前的道路上出现缝隙,应该是通往深渊的,于是江曰午朝里面呐喊着:“前辈,我已经得到令牌了,快带我去吧!”
人没见着,云雾却从缝隙中升腾而出,雨笙扑哧一笑说:“这腾蛇倒是通人性,听你喊前辈来得迅猛,嗖一下子”
不过她调侃之后抽出长剑,正当他们警惕到了极点,令牌上的一道光射入缝隙中,腾蛇耷拉着它的大脑袋缓缓爬出来。
腾蛇虽没有敌意,二人却不住后退,因为它实在太大了,这狭小的夹缝之中容不下它的存在。
奇怪的是,蛇也随之缩小,直到小拇指粗的大小盘在地上,像是被麻醉后一动不动。
雨笙先是蹲下去拍了拍它的脑袋,看它没反应,惊讶地说:“这蛇不会被那一道光射傻了吧?”
江曰午见状直接把它提溜起来缠在胳膊上,手指从它光滑的鳞片上划过,笑道:“嘿嘿,不会是被收服了?你还记得洛克王国吗?”
“记得,那么可爱的水蓝蓝怎么不记得呢?”雨笙再三确定腾蛇只是睡着了,若有所思地说:“可我记得这腾蛇极为古怪,四象之下的神兽,怎么可能轻易被驯服呢?”
他握着令牌说:“天地至尊的诏书在手里啊,万兽俯首称臣,这不是很正常?”
江曰午笑得合不拢嘴,雨笙也被他的喜悦感染,很快消除了顾虑,他把蛇搭在肩上说:“见好就收,以后它就能为你省些气力了,它也能保护我这个废物!是吧,小黄?”
雨笙摇头说:“这名字太难听,像随意取的小狗的名字,就叫腾蛟”
江曰午当即否决,他认定自己的取名,并解释了原因:“太炫耀了,我们现在身上宝物太过珍贵,肯定会有人凯觎的”
雨笙一想也是,就努着嘴才说出那个称呼:“小黄”
随后嘿嘿笑得弯下了腰,可怜这神兽一觉醒来,不仅威武之躯不在,而且被添上个滑稽的名号,真是身名两失啊!
“你们居然收服了腾蛇”突然出现的灵体吓得二人立马分道扬镳,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他们可真是演活了。
随后江曰午才看向手中的令牌,两手抓住尝试让灵体看清楚,双腿还在不住颤抖,声音都能听出来害怕:“前、前辈,拿到了,希望您不要再对我大打出手,晚辈已经是废人一个了”
见他确认且收回了权杖,江曰午才试探着走上前两步,捡起被一把丢开的小黄。
“少侠啊,你当时跟我急什么?你说就打一个干尸,说着说着你还急了!”灵体咳嗽两声强调自己的话。
江曰午傻了眼,看向一旁的雨笙,这才明白意图,连忙附和说:“对对,前辈,晚辈知错了,之后还得麻烦您了,也不知您的尊号?”
灵体仿佛记忆被带到了远古,声音也低沉起来,连话语都如悠久历史长河中的一叹:“祝融,如果少侠可以不计前嫌,也可称我为赤帝前辈”
雨笙不满地瞪着灵体,江曰午听后心中愧疚越来越多,抱拳说道:“您是九州正神,华夏先祖,位至高德至重,晚辈那是犯下口业自食恶果,还望您海涵”
“哈哈,你这年轻人伶牙俐齿,我这所谓的老祖倒真不能怪罪你半分”赤帝指了指他,笑着领二人走向陵墓。
高墙上匾额仍是无字,赤帝手中的令牌按在其上,突然光芒万丈,底下两人皆是背过身,只见光芒弱了些,江曰午转身后仍需遮住眼,才看出来三个字出现在牌匾上:“天字阁”
“一个墓穴,居然取个阁楼的称谓,还带个天字,明明是凶恶之地,呵,这也是所谓老祖的智慧?”雨笙在一旁嘲讽他,还不忘吐吐舌头。
赤帝突然转过身瞪着她说:“别以为我不知你的存在,一想你跟那骷髅大战三百回合,打得天昏地暗,也不知这满墓的长明灯就是致胜法宝,傻了吧?身体健全却未用双目,躯壳美丽却丧失智力,何也?不如捐赠给老弱之人!”
听他这样讲雨笙气得脸都红了,撸起袖子就想上前跟他骂上一顿,江曰午连忙把她拉开说:“忍一忍就过去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可他!”江曰午顺她指的地方望去,赤帝居然朝这边吐着舌头,他差点绷不住,就掩面偷笑。
雨笙见他这副模样,扬着拳头就要打他:“你还笑!”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彻在遗迹上空,两人安静下来,看着庞大到不见全貌的陵墓突然四分开来。坐落在正中的主墓室重见天日,他们根本没在墓中寻到这地方,原来整个陵墓是极精妙的机关,没有令牌根本拿不到天则。
赤帝指向墓室说:“去吧,那石棺里便是天则”
江曰午落在墓室中,腿都是一软,他推不开棺盖,体内的实力却在飞升,一直到了幻术宗师,之后豁然开朗,一跃,晋升幻术之王。
赤帝见他恭敬地抱拳,笑着消失在空中,只剩话语在悠悠飘荡:“少侠,得此天则,你我定会再见,希望那时你已经展翅雄鹰,远非如今这稚嫩的模样了”
江曰午心领了,默默站立了许久。
这次他轻松推开棺盖,只见棺内四壁皆是殷红的文字,突然浮空而上如血流般缠绕在他周围,最前方的一串大字鲜红耀眼:
天命反侧,何罚何佑?
那些文字很快进入他的体内,在幻力之中添上红芒,除此之外,竟是再也寻不到异常之处。
石棺上的刻痕仍在,他一时间把这几块石板当做了天则,朝雨笙说:“你快用楷体,就刻上去你我生生世世永不分离,这样我们就能永恒了!”
雨笙却是凄凉笑道:“夫君,别高兴过头了,幻世天则只作用于幻力承载体,你并非幻世人,你的命运怎会受到它的影响?充其量是你体内的幻力能受到它的影响!”
“那你写你不是杀戮之身啊!”
“倘若一笔就能成功,那老头何必支支吾吾转移话题,此事定然不会如此简单”
她鼓励江曰午运转幻法,此时幻基筑成,其提升速度也是实力来支撑的,显然,天则没有干预任何事情。
此时他的幻法倒是也蹦了几阶,来到了新绿之境,对应幻术宗师,但他之前也打通了向上的路,这不过是随着境界提升,幻法的境界也同样提升,充其量只能算见风使舵。
听闻他所说的情况,雨笙也无法抑制怒火,柳眉倒竖,一掌拍在石棺上,嗔怒道:“那该死的老头把我们都骗了!”
随后石棺不甘其幻力轰然炸开,江曰午为二人挡去碎石,失神地说:“不可能,这天则是天下奇书之首,决定幻世的万般造化,决不会的”
他走了两步,发现似乎如她所说,狂怒起来说:“那该死的老祸害,为何这样骗我!我以为能救你,可到头来天则在干什么,在干什么!”
说罢抽出古剑就要往身上砍,想看看这天则有何用处,剑却被一种强力打飞出去。
雨笙的袖带捆住他的手,她笑着说:“没事,它肯定有用,你我如今都伤势痊愈,又有天则天剑,何不破开那野狗圣人所留的禁制,带着母亲去外面看看?”
“而且”她神秘一笑,走到他面前为他解开袖带,眼睛挑逗的夫君不住躲闪,他只能傻呵呵笑起来,雨笙便笑道:“其实当时就应该告诉你,怕你分心,如今天则到手,瀛洲又有奇宝现世,我们也不能错过了”
江曰午这才冷静下来,再次感知天则,无形,只是在幻基中形成一团逐渐扩散的火光。他沮丧地点点头,二人御剑寻到血水洞,幸而深渊未被堵住,便顺利回到陨梦会。
天坑显然不是昔日的容貌,只剩一个洞穴和底下的深渊,江曰午叹息着,他很快重新打起精神,看到入口处燃起的火炬,母亲就在那里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