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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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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九皇会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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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师妹!” “师妹!” 众人喊她没有回声,反而未兰早早出来迎接,看到江小天的模样吓得躲回房间闭门不出。 铩羽乐喊道:“未兰,快去接一盆热水,拿毛巾纱布!快!” “对不起对不起” 张大实几人连声道歉,把他抬到房间后,坐在桌前的黄馨抬头看了一眼,随后把目光放回琉璃青绸上。 铩羽乐眯着眼问他们: “血止住了吗?” 张大实小心翼翼地剥离衣服与皮肤,左看右看疑惑地说:“早不流了!刚抬起来时他衣服上血片很大块,可现在一看怎么伤口都没有?” “怪了,我看看” 王大虫翻腾一阵,见没有面色更苍白了,铩羽乐看了看真如他们所说,面色凝重起来。 敲门声吓得几人一颤,铩羽乐出门看到地上的一盆热水和毛巾纱布,回头出神片刻,几人皆是摸不着头脑,互相看了半天。 “脏衣服,总得处理掉吧?” 黄馨此时开口,众人像是刚醒过来,七手八脚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下来。李大书拿去洗,看到门口的开水就丢进去,铩羽乐拿着毛巾开水湿过后给他擦身子,水还没拧干,滴滴答答搞湿了床被,张大实与王大虫虽有心,却早早跑去接冷水,没顾着这边的二人。 “都出去,我来!” 被她这么一喊,铩羽乐和李大书感到如释重负,简单收拾了就逃出房间,之后赶来的二人看到他们的杰作,笑骂间被同样轰出门。 “我是真照顾不好人,你们演的也挺拙劣” 被铩羽乐戳穿,张大实几人不好意思待下去,抱拳告别。 等他再回来后看到静静睡去的江小天,而黄馨依旧在桌前看着绸带发呆,便上前询问,后者却摇摇头没回答。 铩羽乐也能猜个大概,怕她太深陷其中,就想与她交心谈一谈: “你想知道他以前的事吗?” “不想” 看到她回答后垂下脑袋,铩羽乐心中的想法被验证了,就开始讲下去: “第一次见江兄时,他蒙着面,坐在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身后,那女子称呼他为夫君” 他看到黄馨微微抬头,随后又垂了下去,便接着说: “她是那种一眼看了就难以忘记的人,哪怕我根本没看到她的容颜,我在知道二人的亲密关系后依旧主动去讨好她,哪怕丢了脸面,就只是想引起她的注意” “此后分别,我对她也曾畅想过,若不是见识到二人爱情的真挚我可能还在对她抱有幻想,难以用言语形容的一个人,再次看到他们时是在我师父的葬礼上,二人亲密无间,相爱有加,是一对令人羡慕的幸福恋人” 讲到这里,他看到黄馨的神情更加悲伤,但他觉得长痛不如短痛,顿了顿把令他难忘的事讲出来: “最后一次看到他们是在河内那场屠杀之中,她不幸的身世导致了正邪强者的一场交锋,惊世骇俗,余波足足将一整座城毁灭,他的母亲死在那里,而她为了保护夫君甘愿被魔教妖人抓走,至今生死未卜,江兄正是在那种让人绝望的境地下嘱托我要我将他母亲厚葬,我只能做到这些,他的母亲就葬在风雷山,我可以带你去看看她” “我不看!” 黄馨捂着耳朵,看到他略显哀伤的目光后,趴在绸带上哭起来说:“我又算的了什么?我只是他落脚之地无意间邂逅的一个小姑娘,我何以比得上他生死经历验证后的爱人,我又算得了什么?我在他母亲的坟墓前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我有什么身份去打扰人家的亡灵,铩掌门这是何意?!” 铩羽乐走到桌边,指着她面前的绸带说:“这就是他妻子的,第一次见时二人就是坐着它,她对这绸带很是爱惜” 黄馨听后松开了抓紧绸带的手,将它摊平整后叠放在桌上,之后连碰都不敢碰,抬起头时泪水从脸上滑落,问:“我清楚,我也不过是侥幸暂时借用着,又能说明什么?” “你在他心中很重要” “胡说!” 铩羽乐听到敲门声,走过去开门,未兰原本不敢进屋,见床上的江小天没她想象的血肉模糊,终于扑到她面前之人的怀里哭起来说:“神仙哥哥,我好怕!呜呜呜,我还以为他死的好惨!” 铩羽乐忍笑摸着她的头说:“小天哥哥当然没事,别哭了未兰,你俩都在哭,还有一个在床上躺着,我怎么处理?” 未兰啊了一声,见黄馨确实在哭,连忙擦干泪水小声询问他原因,得知后就与铩羽乐坐下给她足够的时间发泄情绪。 黄馨哭诉着:“我明明只是想当他的师妹,当他一辈子的师妹,我不是嫉妒他的妻子,我只是怕他离我而去,为什么连这点愿望都不能满足我呢?” 他苦笑着说:“一辈子太长,无人在这一生都能陪伴你,哪怕是父母,爱人”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认知中的一辈子不是那样的!我只是想让师兄妹的情义能长久进行下去,而不是突然有一天他要向我告别,或者说消失在我眼前,我太害怕了” “这种事我们强求不了,别说师妹,哪怕是一个婢女都会招来正室的仇视,我并不是说她会对你有敌意,而是你的想法太简单,太理想了” 一旁的未兰听后颇有同感,此时忍不住替她说话:“神仙哥哥,你根本不懂,你们总说我们幼稚,可纯粹的爱情若能将人生的风风雨雨都算进去,那还能算得上纯粹吗?她就是想当江小天一辈子的师妹,那只是她无邪的想法,你何必打击她呢?真是不会哄人!” 被她反刺,铩羽乐闭上了嘴,想说话又被未兰一瞪,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黄馨抬起头看着他,泪眼汪汪:“铩掌门,我清楚我就是在无理取闹,可我真的很心痛,我看到师兄努力拼命的模样很害怕,因为他一次次的进步会将他从我身边带走!你清楚这种感受吗,我无能为力,我若脱离了父母师兄走向他,我就失去了师妹的身份,我若眼睁睁看他离去,何不如让我当时死去而不是失忆,那样或许还能换来师兄的愧疚,哪怕是一丝丝” “千万不要这么想!” 往她的肩上一拍,似乎语气和力度有些大,铩羽乐见她一脸不置信,随后收回手赶紧说:“小天受到的伤害够多了,你千万不要这样想,他想提升实力为什么不选择元和太一教,为什么不选择其他地方,明明那样会有更多的机会,可他就选择了太山派,就留在你们身边,他非常的在意你们,明明救下妻子时间紧迫刻不容缓,有那么一位实力高深莫测的师父,面对我震派的邀请,他也依旧没有离开你们,这还不能说明吗?” “我们活在当下是应该展望未来,但别让未来的那种结局毁掉我们的现在,要珍惜当下啊!” 他低头看着紧握成拳的双手说:“我尝试去理解你,谢谢你愿意说这么多,这种事如果不能理清确实对你今后无益,我和未兰会尽全力帮你的” 黄馨摇了摇头说:“对不起,我只想一吐为快,又给你们带来了困扰,如铩掌门所愿,我会珍惜当下的” 他快慰一笑说:“哪有什么困扰,你是我的同道师妹,那也算师妹啊,哎,掐我干什么?” 未兰见他哇哇讲一大堆,甚至还伸出了手,此时直接动手抱怨:“也不见神仙哥哥能叫我一声师妹” 铩羽乐跟她掰着指头算:“我叫你师父师妹,又叫你师妹,这不乱辈分了?” 她抱起胸把头偏向一边说:“那我叫你哥哥,你为什么认我做妹妹?你怎么不让我做你干女儿呢!” 他被搞得晕头转向,只好说:“傻姑娘,这两种辈分不能混为一谈” 未兰不买账,铩羽乐只好安慰个不停,他们的争辩刚开始,黄馨的情绪就有好转。 之后铩羽乐说漏了嘴,未兰站起来大步走出门,喊着说:“好啊,我要告诉师父你还想要打屁股来家教我,看我师父怎么说你!” 他追过去慌忙说:“别别,未兰,你这可过分了,你让我今后怎么面对她呢?” “哦” 黄馨听到这里恍然大悟,擦了擦泪痕才想起自己刚才说了那么多胡话,连忙起身朝二人道歉。 “没事没事” 铩羽乐刚说完就被未兰用力一拽,她不满地说:“要我不说,那你怎么样奖励我?” “九皇会武之后带你出去玩” “既然这样,我就忘了这件事,黄馨姐姐,时候不早了,一起去做饭吧?” 随后她命令般说道:“神仙哥哥,快去劈柴!” 黄馨不由得一笑,看着他匆匆跑走的身影,又突然落寞起来,恍惚想起过去记忆里也有个劈柴的身影,但那道身影很模糊,或许是她总在远远观望。 比试接踵而至,江小天刚能起身没半天下午又得去参赛,他看着师妹,却始终觉得对方心不在焉,想问也不敢问,怕二人比试前心态都乱了。 总有种责任感驱使他得了解清楚,于是他笑着说:“你心里有事?” 她客气地笑了下说:“师兄,没有” 他略开玩笑说:“我的师妹啊,往日都是你安慰我,今天你烦恼起来,我要是一声不吭那就太无耻了” “原来师兄安慰我只是这个企图,那我告诉你,你做的很好,没人说你无耻,我很满意” 她面无表情说完,江小天脸上感觉被狠狠扇了几耳光,他想说出口的话也总觉得毫无价值。再看师妹容颜未变,但那颗本朝向他敞开的心却关上了大门,江小天只好叹口气,站起身出门。 他不死心,转过身后师妹正看向这边,便笑着说:“下午你我都比试,一起去吧?” 黄馨嘴唇动了动,她擦了下眼角,走过来从身上掏出叠得相当整齐的琉璃青绸,递过去说:“师兄,我想了想我还是不该拿它,雨笙在的话也不会愿意别的女人随意碰她的东西” 江小天听到她口中的两个字显得十分惊疑,刚想问却忽然想起前日思绪涌动时说漏了嘴,这妮子自然听到了,他还说什么浪费时间之类的话,这简直是在骂不老峰所有人。 于是他大喊起来说:“师妹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也清楚我太喜欢自我批评,贬低自己,何况重任在身,我不拿鞭子抽自己是没动力报仇的” 他不敢正视师妹的目光,听到她问:“师兄,你还有多久要走?” “两年之内,可能只有一年,但那并不意味着我们师兄妹的关系会因我的离开而断绝!” 他此时看向师妹,看到她倚着门框抽泣,想上前抱住她却没再敢有这样的举动,脚已经迈出,替她擦过眼泪顺势摸着她的头说:“时间不多了,我有时在想我的以后,我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魔教,结果只能是灰飞烟灭,我身上还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哪怕这东西很重要,我还是会尝试与他们做交易,换回我妻子的性命” 他看着院墙外遥远的风雷山,似乎看到其后更远的天柱山,笑着说:“我有让他们必须交换的东西,只是我还想蹦一蹦,看看自己能做到何种地步,我也需要一定的准备,否则就算把她救回来也会因为寄生在她身上的邪祟导致我二人暴露,被人追杀到天涯海角,最后双双归西” “我在太山派的修行有所小成后,我会去筹备迎接她归来的东西,你不必担心我的安危,也别害怕我们之间的关系因她而冷淡,那不可能” 他看着师妹,随后说了句让她浑身发颤的话:“你在失忆前两次因我置身于生死线之间,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如果你有困难我会像当初你对我那样豁出性命帮你” “师兄…” 黄馨陷入深思之中,之后听到他问了一句:“要一起走吗,路上再分别?” 她本能地点点头跟了过去。 分别前二人没有多说,留给彼此一张笑意浓浓的脸。 江小天直飞向北场比试台,一个服饰奇异的男子站在高台正中心,那么多人从天上缓缓而落,此人没多看便把目光锁定在他身上,他不禁暗自感叹。 验明身份后落在台上,由于对方就站在正中,他有了机会去端详面前人的脸,只一眼就觉得西域人样貌与中原人有很大差别。这位高昌王子的具体面容他无法形容,心里就认定好帅,瘦瘦高高的,虽然身材相比他显得不健康,但二人的颜值还是有很大差别。 他笑着问自己:雨笙当初怎么看上他的?这么丑,这么平庸,居然能得到天仙一般的她的眷恋,想想都是做梦。 听到他轻咳了一声,江小天收回心思,却看他大步走来笑着伸出手,一句生硬的话说出:“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满是新疆那旮瘩味儿,握着手后紧紧不放,江小天满足了,这热情的人真是挡不住,赶忙回笑说:“你好你好,很高兴能在这里与你比试” 他见右手还在握着,用左手摆了摆说:“哎,朋友,我来这里不是比试的” 江小天啊一声,他又笑着说:“父王想找一个很厉害的青年,指定他必须是打败我的人,然后去我们那里当全军教头,操练军队,要花很多金子请的” 他疑惑地问:“打败你比你稍稍厉害一点就可以了,何况是个青年,从军经验不足当得起那个官吗?” 王子终于腾出手,拍着他的肩膀说:“不是这个意思,我比试打的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借着会武的名头来将我们高昌缺人的消息散布出去,朋友啊,你打败我你就有这个机会了!” 听说在中原统一政权崩解后数百年间,高昌是西域诸国中唯一一个不甘隶属于中原王朝的。他面前的高昌二王子有第八层后期的实力,南陈兴王樽少仪也不过中期,前者确实有谋求独立的能力。 确实风头不安定,远在西域的高昌国都开始整军备战,见曲卢霆兴致很高,他接不下话只能笑笑,看到九柱香快燃尽,二人便拉开距离。 “第四轮,南场西域高昌国曲卢霆对战太山派江小天” 他看到对方将两把弯刀反握在手里,锃亮的刀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居然在比试开始后站在原地能让他看清楚兵器,江小天笑了笑,开场后直接消失才值得他警惕。 正当江小天以为他要出手,他却笑着把兵器放到台上,示意他过来。 曲卢霆却操着流利的汉语说:“你看看我高昌的日环刀和月环刀,它是我们那里特有的武器,一般叫蛇形刀,王族的这种被称作蟒刀,而蟒刀之中的王者之配则是这两把” 江小天看不出品阶,他不清楚焦灼的比试气氛竟会成鉴宝现场,他刚想提醒就被曲卢霆打断:“我放弃比试,因为我感觉你比我名次更高,所以就选你了” 他没想到天底下竟会有这样不在乎九皇会武的人,名扬天下啊,要是他拼了命往上爬,被人把着脚了哪怕踩着别人头爬上去,曲卢霆竟随随便便放弃了? 尊重别人的选择,他只好笑着说:“刀背上纹着层层鳞片,刀刃像是从蛇皮之中蜕变而成,色彩斑斓,耀眼夺目,确实是一把好刀” 曲卢霆叹口气说:“再怎么好看也不如你手中那根丑陋的棒槌” “哪有!这双刀是你们高昌王权的象征,我这个啥也不是,说不定人家还会说这是搅屎棍!” “搅屎棍能自行打退一个第八层后期的强者?” 江小天不敢回答,曲卢霆见状又叹口气说:“所以我跟你比毫无意义,你怎么都会赢的” 似乎是这么回事,他看裁判早已离开,台下人也散个大半,就坐在地上揉腿。 曲卢霆凑过来说:“缺钱不?” 想到黄金,没钱寸步难行的过往,江小天连声说缺,又问给多少。 “能看你取得名次有多靠前,现在你进前八就五十两,进前四有二百两,第二八百两,第一足足有两千百两” 江小天露出贪婪的目光,急忙问:“是我想的那东西吗?” “对,就是大把金子” “那我怎么也得,唉,那么多都想拿,可实力不允许,就领个五十两吧” 曲卢霆笑着说:“等会武结束金榜公布天下,你还得站出来给我们宣传宣传,宣传好了奖金翻倍,朋友,我看好你呦!” 江小天脑子一算,以他的私人汇率来说五十两黄金也有二百五十万钱,他一辈子都花不完,翻个倍得多少?如果侥幸更靠前一些,那简直不敢想,他便一口答应下来。 “加油,你这法宝很厉害,我也希望你名次靠前并且赚很多钱,那样我们的宣传效果会更好,到时候联系” 他挥挥手,江小天一步步走下比试台,感觉今天像是谈成了一场商单。想他颠沛流离,泼天的富贵终于砸了下来,他得把握住机会,下一场必须好好表现! 回到住处,他刚躺下想补个觉,鬼师的话传到耳边:“今晚来风雷山,给你泡个温泉澡” 他刚想起身就被那双手摁住了,又被她拍了拍,之后传来关门声。 夜晚清风徐徐,路上双腿不停挪动,旧伤隐痛让他头脑发热,几个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 他不敢相信贯穿手腿的伤不出几天全好了,伤口被缝合后也没留下疤,难道说就没有缝合? 近处的鬼师解答了他的疑惑:“你身上的宝物不仅有造血生肉之能,也有着活血清淤的功效,处理箭所留伤损不足为奇” “您看出来了?” 鬼师缓缓点头说:“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在承受血灼之痛时我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或许你没察觉到自身的改变,这则与血炼、淬体和换血之术都有一定的渊源,越是受到深达肌肉的伤害,越是能激发它的愈合能力,促使其迅速进化” 江小天惶恐地问:“那些不是至恶邪术?” 鬼师仰起头看着他说:“且问你因此加害于人了吗?” “没有” “那与邪术有何关系,不过方式恰好一致而已” “可我不清楚它会将我引导向何处,我会不会变得不像一个人,变成一个自愈能力极强的不死人,那就太可怕了” “不好说” 听到她的回答,江小天拍着额头坐到树底下,自我安慰说:“那也没事,我有更大的能力去救下雨笙,不至于死得太过简单” 鬼师带他走到一眼小池边,池水清澈见底,他能看出整个池子是巨石凹陷处积聚的水,石头表面光滑如玉,不禁想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留下这么处完美浴池。 将所有药材倒入池水,鬼师动用幻力眨眼间池水沸腾起来,水雾中药味浓郁,他见鬼师停手后问:“为什么它会无穷无尽般造出那么多血?” “小子,你也不说明它的来历,我怎会知道?” 他又是之前的说辞,鬼师没在意便笑着讲:“我猜它借助你幻基中的幻力,血乃生灵万物之精华,但实际构成血的幻力规模大不了,否则天下平民百姓那么多,幻力的分配还是如此极端的不平衡” “所以说它是在复制我的血,更新换代一样,不是愈合能力强了,只是我身体的愈合速度被加快,可这需要消耗很多的能量,我最近吃的饭也不多啊?” “还是因为幻力,你身体里血液的构成已经是幻力,包括愈合伤口所生长的血肉,你不再是凡人了,你也会受到幻力的直接威胁” 他感知后说:“可我体内还存在着两本奇术,幻基没有异常啊?” 鬼师听后想了又想,虽然有凡人在幻世中长时间生活最后成为幻世人的先例,可他们无一不是英年早逝或者因奇术排斥而经脉俱断甚至毙命,转变的过程需要二十年以上,他仅仅不到一年就有如此巨变,说没有隐患是不可能的。 “你不是能随意破坏幻基?舍弃其中一个,别为以后埋下祸根” 见他真要行动,鬼师连忙制止:“你先试探一下,自毁幻基对于幻世人来说太危险,坐下我来协助你一起执行” 等二人在长时间的蒸汽熏陶中醒来,有些昏昏沉沉,鬼师面色冷淡,她怎么也想不到徒儿的身体转变太过迅速,连幻基都完全包含其中,不可随意破坏。只是两个奇术为何没发生排斥,又完全不符合幻基的要求,如今没有更好的办法,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需严密观察确保他的安全。 沉闷的气氛中江小天突然开口:“对,鬼师,此前我将阴阳奇力和造化之力加以融合,好像创造了一种新的奇力” 她听后满脸震惊,又在不可思议之下把心中的问题解决了:如果不是新的奇力,怎会让幻基安然无恙?但她宁愿相信是徒儿幻基未能完全被幻世同化,也不敢相信代表道家佛门的奇力能被融合,她又忽然一笑,徒儿带给她的惊喜很多,信这一次又亏不了。 于是她起身,与江小天面对站好后,二人伸出手十指相扣,她在那种涌入手心的力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陌生。黑白交织间一缕金光横穿其中,似是围绕金线伴生而来,仅凭色泽和威压程度能看出来,两种奇力真的融合了。 “真的…” 鬼师抬起头,双眼迷离中是难言的感情,江小天与她对视片刻不由得移开目光,她笑声朗朗,松开手去试了试池水的温度,转过身后说:“你一次又一次如破茧重生,但现在还是无法快速愈合深层的肌肉,导致疼痛不减,希望我的药能帮到你,快褪去衣服泡一会儿吧,累了就睡,我看着你” 他这时脸红起来,想到二人初见时就被人家看个精光,心里想已经无所谓,手上的动作却快不起来。小心翼翼脱了亵裤后,他一步步朝池子走去,脚下一滑啪一声掉进去,顿觉得浑身清爽无比,似是肌肤有了味觉,将满池的药水当作是薄荷水。 一番挣扎下他站稳了脚跟,甚至仰面躺着水的浮力恰好够他的脑袋露出,畅快笑道:“好凉快,拨弄着水却觉得温热,温度刚刚好!” 旱鸭子一样在池子里胡乱划来划去,江小天笑着朝上面一看,鬼师慌忙转过头,他不禁朝着后者洒了一把水说:“师父,您也下来玩玩吧?” 鬼师看着他说:“无礼!我好心待你你还敢调戏我!” “那我要睡觉了,鬼师您别让我淹死了” 他仰着头就开始睡,果然没多久脑袋开始沉下去,被鬼师用胳膊轻轻勾住下颌托出水面,头枕着她的腿。江小天想不明白二人具体是何种状态,可她就算悬空,一定也在水池里泡着。 不知过了多久,醒来后看到自己躺在空荡荡的池底,身上还盖着她的黑色斗篷,江小天起身发现衣服已经穿上了,周围也相当干燥,连药香味都不再,天色暗淡,似乎那一切都像是场梦。 他捧起斗篷,把脸埋进去亲了亲,鬼师这样照顾他,真如姐姐般无微不至。又想到曾经一些人对自家姐姐的认知,连忙笑起来说:“她是邻家大姐姐好吧?” 把斗篷挂在衣架上后,师妹才恍然大悟他去的地方,本是对他不回答的失落,现在也有些沮丧。 挂上去后江小天依依不舍,摸了摸斗篷说:“师父她为我治疗伤痛,没什么事” 黄馨立马来气:“我看出来了你才说,刚才发呆什么呢?” 他笑着说:“师妹,感觉你这些天又成了失忆前的你了,怎么这么小孩子气” 她喊着说:“我就是小孩子!师兄到这么晚才回来,饭我热了好多遍,我很担心你,怕你又像上次一样被很多人围追堵截,受那么重的伤” 说完她就大哭起来,江小天意识到不能干看着,却对手的伸出与否有了疑虑,决定从桌上取来她的手绢给她擦泪:“不哭了不哭了,我看出来你这些天一直在克制情绪,你一面承受着比试的压力,一面又要担心我,你年纪尚小面对这么多还能坚持下来,你已经很厉害了” “我不需要你夸我,别一声不吭就离开好吗?我找不到你,他们都说你走了,我找不到!” 她哭着扑进怀里,江小天有些无奈,只好连拍带哄:“下次比试后我一定去找你,你我在这里住本就该互帮互助,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师兄” 师妹突然不哭了,江小天看着离开怀里的她,她端坐起来,双手放在腿上说:“你能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吗?” “能,说什么都答应” “那你能别离开我吗?别许下不可实现的承诺!” 江小天连忙改口,她笑着说:“师兄别怕,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再完成一些事,一些不局限于师兄妹关系的事,你之后再好好向我告别,最好留下联系方式” “一定,一定会的,你的心愿我都会去完成” “就三个,三个之后就散” “三百个都行” “师兄你真是的,真能哄骗小姑娘,怪不得总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呢!” “我不是那种人” “我第一个心愿已经想好,我想在回不老峰后和你外出住上几天,就在山里,你搭个小屋子,我拾柴火,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外面都是白雪,小屋子满是温馨,两人吃着丰盛的晚餐” 江小天没憋住,哈哈大笑说:“坏名声了,孤男寡女私奔一样” 她红着脸说:“师兄别乱想!我就有时想象如果有个猎户哥哥,我们在徒太山有个小屋子,就在那里打猎生活,会是怎样呢?” “何况我确实想吃吃野味,就自己做的,如果在那种挨饿受冻的情况下体验感会更强烈吧?” 听她这么一说,江小天也来了兴趣:“赞同,也算我的心愿,冬天的时候我们一起完成!” “嗯!第二个我还没想好,谢谢师兄!” 她笑着掀开盖在竹箪上的布,端出来饭菜说:“快吃吧,笨蛋师兄!我可没天天哭鼻子,我下午跟未兰交流好久厨艺,这是我做的满意的几道菜” 一天下来江小天饿极了,抓起筷子端着盘子就往嘴里海塞,师妹哪见过他这副吃相,又笑又怕,捂着嘴上下打量他,见他噎着连忙拍背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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