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的这番话，让不明所以的观众们一头雾水。
“这是我该看的吗？”
“24岁主持人说自然科学专家不专业？”
“沃日，咱悠着点啊，别这么嚣张，真的会被骂的。”
“...”
观众们着实替江哲着急。
在他们看来，从自然界提取原子之类的，似乎可行。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对专业学者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了。
........
京都理科大学，报告厅中。
这里在场的物理学家纷纷眉头紧蹙。
“这个欧阳，该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对啊，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得着浪费提问机会么，我都能解答。”
“这个欧阳到底在搞什么？”
“...”
华云峰看着大荧幕内，也忍不住摇了摇头，“估计是江哲无意间得罪谁了；有个不相信是江哲自己提出理论的人，所以用一个极度简单的问题来测试他的。”
一旁的冯教授连连点头，“是的，接下来恐要血雨腥风了。”
懂的自然懂，不懂的人自然也不懂。
现场诸多的他科学者们一脸茫然。
“他们在说什么？”
“我怎么听不懂？”
“这真的很简单吗？”
........
电视台，领导会议室内。
老赵和老王倒是觉得没什么问题。
只是他们俩觉得江哲的做法，确实有些问题。
即使问题对他来说简单，也不该在公众下这么说吧，把人家学者的颜面放哪里呢？
恰巧，汪林冷哼一声：“台长，部长，你们俩别这幅表情，这个欧阳真的是来捣乱的。”
老赵回过头，“捣乱？怎么说？”
汪林不假思索地说：“这个问题，给一个初学物理的大学生都能解答；要我看，这个可能是我们竞争对手派来的；也可能是欧阳认为我们是剧本；毕竟没有剧本的前提下，很难有人提出原创理论和解密各种悖论。”
王国盛听懂了，他一脸惊问：“所以，他是在辨别我们江哲讲述的真实性，他目的不是问问题，而是在辨别我们电视台是否有剧本？”
汪林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正是！”
老赵感慨一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没想到外面眼红我们的人这么多；就看江哲怎么收场了。”
在现场领导们疑惑之时，电话那头的欧阳沉默了。
很快，电话内之人深呼一口气。
“对不起，是我的错；其实我不愿意相信一个24岁的人能够破天荒突然出现，然后提出诸多难以置信的理论与解决各种悖论。”
江哲直截了当地问：“你是谁请来的呢？”
欧阳也没有隐瞒，直接回应：“我是昆市电视台请来的；抱歉，我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认识你。”
随着话落，江哲一愣，“昆市...”
昆市与苏市...
嗯，一直是不对付的两个城市，至少在该世界是这样。
昆市想独立，苏市不让。
于是这俩市处处竞争，上到领导们竞争，下到百姓们竞争。
苏市以位苏市人为骄傲，昆市以昆市人为骄傲；一旦碰见，必会掐架！
甚至就连这俩市出了多少有名的歌手，演员，这俩城市也要竞争。
江哲真的无语了！
你们斗就斗，关我一个苏北的人何事？
是的，江哲实际上也不是苏市人，而是长江靠北，韩信的故乡：淮安！
只是该身体的学业在苏市完成罢了！
领导会议室内。
老赵咬牙切齿，“该死的昆市，竞争到竞争到我们电视台来了；这关人家苏北的江哲何事，有事冲我来啊，请外援砸场子，下次看我怎么搞你们昆市！”
王国盛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直播间中，观众们也是恍然大悟。
“卧槽...原来是竞争对手！”
“这俩城市，谁也不服谁当大哥，结果搞到这里来了。”
“日啊，就我好奇那个问题的答案么？”
“我是学物理的，我告诉你，这个答案很简单，欧阳算是白浪费一次提问能让他进步的提问机会了。”
“哎，真特么可恶，这提问机会给我啊，我有信心攻克诺贝尔...吹牛奖。”
“哈哈哈哈！”
“...”
在观众们将矛头指向欧阳时。
电视，手机内的江哲微微一笑，开口解释。
“不过既然你把问题提出来了，我也没有拒绝回答的道理。”
“那么针对于你的问题，我愿意解释给我的观众们听。”
“首先：你假想中的能从自然界中提取原子的机器，是可以实现的；随便一个简单的实验室里的小器材就能做到。”
“其次：你口中的第二种机器，也就是【组合机器】，是不可能实现的。”
“因为！”
“组合机器已经违背了自然定律：这机器就像麦克斯韦妖一样。”
“顺带一提：麦克斯韦妖——祂的存在违反了自然界的规律。”
“在自然界中，任何一种生物或机器都不可能控制单个分子的运动。”
“为什么？”
“因为分子的运动是随机的、无规律的。”
“即使此时此刻，我体内的分子的运动也是无法预测的，也是随机的，更是无规律的。”
“你用你的那假想机器预测我这一秒的状态下身体内的分子，然后你根据我的分子运动做出了一个新的人。”
“Ok，但我下一秒体内的分子运动突然发生了变化；而我的分子的变化与你新造出的人的变化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即使你侥幸获得了机器，然后又侥幸制造出了我；你所造的那个新·江哲也是跟我不一样的。”
“甚至可以说，你造出的新·江哲，根本就不是我！”
“光凭这一点，欧阳先生，你嘴中的【组合机器】就不可能实现。”
“【组合机器】若要做到预测每一个分子的运动，是不可能的。”
此刻，人在昆市电视台休息室中。
一身黑色西装的中年欧阳百里露出微笑。
他确认了——
江哲所讲的这些，是完全没有剧本的。
他之前提问的专家们，也不是专家们配合演戏的。
江哲，他，是真的有真材实料的。
现在，欧阳不再怀疑，之前的引导悖论确实是江哲的原创。
大荧幕中，江哲面露微笑，继续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