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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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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找回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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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诗,不至于吧?” “不至于?呵呵...” 李谟将酒送入喉,单手擎杯喃喃道:“小郎君诗作写意,有超然外物的豁达,苦命人诵读似能借力,念奴推崇该诗很正常,我非常能理解...” “那念奴...也是苦命人?” “沦落在此地,没有几个命好的。” “哦...” 那两首诗已传播开,莫秸已经解释不过来,所以现在摆烂不提,也认同李谟的看法,沦落风尘的确命不好。 只不过。 他没想到东坡这诗,影响居然有这么大,竟然给自己带来粉丝,还是名人同名粉。 这厮低头沉思时,李谟突又感叹道:“乐女命多贱,公孙大娘说我不好好教兰儿,就是不想让她选入教坊,所以故意没有用心教。” “为何?子承父业,不挺好?” “子承父业当然可以,但女承父业就不行了,你可知道平康坊很多女子,都是入籍在教坊?普通人家女儿学乐舞,最后都是他人的玩物。” “原来如此...” 莫秸听得直点头。 也对。 青楼女子也入籍在教坊,其余通过正常选拔进去的乐女,皇帝和权贵怎么区别对待? 想到这里,莫秸对李谟颔首肯定,心说若非你身在其中,不然怎会做出如此安排,真是用心良苦。 李谟似乎读懂其眼神,旋即继续说道:“我辛苦挣钱,就是为了兰儿她们,将来找个良家子嫁了,定比讨这种生活好。” “先生所言甚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我敬你一杯...” 莫秸提杯先干为敬,紧跟着又好奇问道:“听翠楼有多少女子?从刚坐下到现在,不过盏茶功夫,我听到五六个人声音。” “唱跳一起算,二三十个吧。” “还真不少...” “是啊。” 李谟颔首对曰:“每晚出场一次,能得多少彩头,全看自己的本事,要像刚才念奴那样,要罚三天不上台,她们吃穿用度都得扣,少三天损失很大的。” “听先生这么说,我怎么感觉自己有罪?” “不关小郎君的事,因为确实没好曲子,想唱好听并不容易,而且那诗写得超然,富贵子弟不能共鸣,据说有客人私下反应,让念奴不要唱那首诗,杨当家应该也提醒过,可她不听劝。” “这...” 莫秸舔了舔嘴唇,心说你们编曲不行,咋还怪起诗不好了? 想到这里,他打算帮念奴一把,哥们脑袋里有现成的,可还没来及说出口,李谟就拿笛子走了。 等到李谟伴奏结束,回来叫莫秸出门找旅店,这厮才道出自己想法。 老李听过《两只老虎》,对莫秸的音乐水平有数,当即劝道:“喝多了吧?我知道你怜香惜玉,但这事儿真帮不上,郎君若是同情念奴,不如送一首诗?她定感激涕零。” “我没喝多,也没打趣!” “你来真的?那带你去见杨当家,这事得她同意。” “好。” ...... 莫秸跟在李谟身后,踏着夜色来到假母房间。 此时楼里表演圆满结束,客人们已去找人捉对厮杀,假母刚才在前堂喝了不少,便提前回屋准备休息。 李谟敲开门说明来意,假母当即双手抱胸盯着莫秸,语带玩味说道:“小郎君还真上心了?都说了念奴是清倌人,最多就能听她唱唱曲儿,这个时辰客人都要休息,您明日请早。” “不是,我真...” “不会少你一个铜板,但奴家现在已经疲乏,小郎君若想找人过夜,也可以留下...” “娘子醉了,我们便不打扰,明早再来!” 假母挑逗指向床榻时,李谟急忙拉着莫秸告辞。 直到两人"逃出"听翠楼,热心老李又低声提醒:“小郎君年纪尚浅,切记招惹谁都别招惹假母,吃人不吐骨头。” “先生多虑了,我没那兴趣...” “那最好,快走吧,寻个住处去。” “对了。” 莫秸突然拉住李谟,一本正经说道:“先说好,房钱我来出。” “你不出谁出?那可是二十贯!” “全靠先生引荐,要不我分点...” “别别,我把你当朋友,不是谈生意。” ...... 平康坊的繁荣,三曲狎妓只是特色。 这里靠近东市与兴庆宫,不但住着许多达官显贵,还有十五个进奏院(驻京办),有时不便在青楼谈事,就会将姑娘们带出来,所以三曲外催生许多旅店,但几十钱是住不到的。 莫秸住宿花去二百,相当于昌明坊半月的租金,不过他即将入帐二十贯,所以一点也不心痛。 次日清晨,两人在街边吃了早点,莫秸就催李谟去听翠楼。 青楼早上一般不开门,但莫秸又是请住店又是请早饭,李谟只得硬着头皮带他上门。 假母不接客也不早起,被无端吵醒哪能有好脸? 潦草穿上衣服,都没来得及梳妆,她就气冲冲打开房门,冷眼对李谟揶揄: “我说李四,李神笛,咱们不是第一天认识吧?老娘女儿身也一诺千金,你大清早带人来讨账,是怕听翠楼赖账?” “娘子休恼,他也不是来讨账的,还是昨晚那事!” “昨晚?” 假母抬头想了想,紧跟着看向莫秸问道:“你说你能帮念奴,把那首诗重新谱曲,并保证顾客们都说好?” “是的。” 莫秸点头对曰:“我说到做到,昨天那两道菜,就是证明。” “不不不,做菜谱曲两码事。” 假母又是摇头又摆手,同时盯着李谟发出质疑:“你送了他一首曲子?” “我只是引荐,真是小郎君谱曲教歌,不如就像做菜那样,让他先试试?” 李谟提议没让假母点头,她担心莫秸以教歌为幌子,目的是打自家姑娘主意,所以依旧咬住不放。 “不是奴家不给机会,实在是无规矩不成方圆,以后都以这理由接近楼中女子,你们要说不出所以然,我看这事就到此为止,大不了提前付配方钱。” “那首诗就是他写的,昨夜程大郎有意贬损,人家要找回自己颜面,这个理由够不够?” “什么?你是莫秸?” 假母听到目瞪口呆,再次将莫秸上下打量,喃喃说道:“不是说写诗人是个老叟?怎是这么年轻的小郎君?” “惭愧。” 莫秸硬着头颔首,“李先生说得不错,我帮念奴娘子的忙,也是为证明那首诗,唱出来一定好听。” “行。” 假母重重点头,言曰:“既然是莫先生,这个面子奴家要给,这就让人唤来念奴,咱们一起听听?” “没问题。” ...... 等了好一会,念奴才光鲜亮丽来见。 她夜里不陪客起得挺早,但听说诗主亲自来教自己,特地梳洗打扮一番才出门。 见到莫秸那一刻,才知是昨夜为自己解围之人,当即行了个万福。 假母随即催促道:“念奴到了,莫先生既有新曲,不妨先唱一遍?” “正有此意。” 莫秸言罢清了清嗓子,闭上眼回忆经典咏流传中那首歌,随后睁开眼缓缓开口:“何时起飞,何时落地,每一步都云淡风清。一直寻找,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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