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
不可置疑的语气在陈悦耳边响起，林默的声音有股莫名的力量，撑住了他的小腿，让他不至于真的跪下去。
把陈悦交给鄢山，让他帮忙扶住已经站不稳的陈悦。
将他接过来的第一时间，林默就扫视过他全身，最后更是诊了他的脉，确认他没有受伤，更多是意志上的摧毁。
阿龙是直接跟在白先生身边的人，光头不同，他常年管着地下私牢，时间久了怕是脑子都僵住，平日里作威作福觉得自己了不起，根本不知道外面世界有多大。
譬如说林默和鄢山，这两个家伙是让白先生都觉得棘手的存在，在这为难他们没意思。
所以阿龙正要开口，林默已经站到了光头的身边。
“让我给你道歉是吗？”
话语间，林默带着些嘲笑，像是听见何等不可思议的话一般。
光头愣了下，他根本没看清林默是怎么出现在他身边的。就在他反应过来前，他额头眉心一凉。
林默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对他眉心划了下，扫开了什么。
对着他的耳畔，林默道：“知道吗？让你死太便宜，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倒霉，你的命运，就改变在此刻。”
说完，林默直起身，也不理他，就对着阿龙。“你们白先生说的话不好使吗？要我找你们苏家家主来道歉吗？”
赤裸裸的威胁，如果不是白先生有吩咐，以阿龙的性格，他真是无法忍耐有人可以这么对待白先生。
“光头，放人，是白先生的命令。”
再次强调了“命令”两个字，语气间不满，也分不出是对光头还是林默。
还在林默有些莫名其妙的言语中没有明白过来，光头倒是听出了阿龙话语里的分量，知道不能有他使性子，来人是他得罪不起的。
哼哼两声。“走，跟我来。”
退回到陈悦的身边，不光陈悦好奇，鄢山也很好奇，低沉着嗓子问。“你对他做了什么？吓唬他？”
本就是给陈悦出气，林默也不讳言。“我抹了他的气运，坏了他的面相，让他倒霉很长时间来偿还你。”
人的面相，除了彰显人的命数，本身也会显现每个人在每个时期的运势起落。有的人运势昌隆，在面相上就会意气风发，展露出特别的自信与骄傲。但如果运势衰颓，面相上就会呈现出低沉，气色差等表征。
但是面相本身也会因为环境而改变，譬如有的人很喜欢在额前弄留海。实际上这种发型会遮掩额头运势，往往更容易碰壁和走颓势。
除此以外，最为人所知的，像是病人的面相，心情舒畅者的面相，都是不同的。这种不同即是命运本身的影响，但反过来也会影响命运，是种互相的关系。
就在刚才，林默用特殊的手法抹了光头的眉心与年根，败坏了他的运势。如果把人的面相也比作一种风水的话，林默就是设了个风水阵坏他命数。
本来正常人的命数，变成了凶事，而他甚至还没注意到。
陈悦很勉强的扯嘴笑了笑，他不是很信。但林默能在这时候来救他，已经心满意足。不过他还是不打算留在京州。
这次能有林默来救他，下次呢？林默总不能保护自己一辈子？
早些离开这座城市吧，永远不要再回来。陈悦心里想着。
“靠！”
最前面，突然有人惊叫一声，还没搞清楚是什么事。就听“噗通”的响，有什么东西掉水里去了。
“老大……”
光头的小弟围在水边喊，但也不见有谁下去救人。
地下水牢中引外面的湖水进来，以阴湿气来晦气牢中关的人。本来运势就衰，还被林默更助一把，以至于光头运势差的比林默想的还惨。
走着走着，他本来很正常的去按一下道旁的栏杆，倚下路边栏杆本是很常见的事。结果他这么一按，栏杆居然就从中断开，他除了喊一声，连站稳都做不到，就整个人栽到水里去了。
身后，林默看的好笑，对陈悦说。“放心，这只是开始，他一定比你惨十倍、一百倍。”
陈悦愕然，看的他有些不真实。真能把人的运势都变衰？那现在的林默，岂不是神仙样的人物？
“你们两个下去把他捞上来。”
水中很冷，又不是给人游泳，两壁全是青苔，光滑异常。靠着光头的扑腾，怕是等耗尽力气，死在下面也不奇怪。
阿龙实在看不下去，光头的地位在白先生的队伍中算不得特别重要，但也是个小头目，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他实在无从解释。
指挥完有人去救他，阿龙已经意识到出了问题，他绕回来站在林默身前。“林先生，你是风水地师，奇人异士，不同我们这等普通人，就这么暗害人不合适吧？”
林默没有否认，反而扶正自己身旁的陈悦，冷哼一声。“你们都是有势力的，却去抓两个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就很合适？”
“仗势欺人惯了，今日不该自己受受？”
扫向水中的光头，林默的眼神极冷，他绝不会对这样的人生出怜悯之心。
今晚就死在这，倒也不至于。
林默的手段是改变他面相中的印堂，以晦气障其运势。普通人也就倒霉一阵子，若是那种运势昌隆，或者行善积德荫蔽者，被林默这么弄了，甚至可能没有明显变化。
但光头不同，每日呆在这不见天日，做的又都是伤生害人的勾当，本身运势就偏阴。
再被林默这么一搞，他最后会倒霉成什么样，林默也不知道。
他要真因此死了，林默只想说，死的活该，是他自找的。
见没法让林默帮忙，阿龙压抑的怨气也有点按不住。“哼，别以为我们苏家就没有厉害的，给他解了也不是不行，不过林先生公然不讲规矩，我们记住了。”
听得林默想笑，他说的规矩，是五术中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除非是事主有请，一般不会主动对普通人用什么术法之类。
特别是正派学习五术的，更是会讲究规矩，不对普通人随意出手。
但既然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就说明，真正会遵守的人实际上没那么多。明面上不会对普通人出手，暗地里也看有没有恩怨，或者有没有收钱。
只是名义上，若是你对普通人出手，被其他五术中人知道了，也就不会对你留手，意味着你破坏了规矩。
可林默会在乎这规矩吗？古人还说盗亦有道呢，苏家可一点都没遵守。
实力才是决定规则的所在。